“央央。”裴亦湊過來,“要不要我給你推薦推薦。”
“免了,你自己調的自己喝吧。”
可沒有這個福分。
最后點了一杯純果,孟希則喝瑪格麗特,一款青檸香氣的尾酒,像海洋,十分清新。
“最近怎麼了?”孟希問,“覺你有點不開心。”
“工作累的。”
“真的假的?”多年閨,一眼不信。
沈清央沉默,轉著吸管,片刻,有些出神地說:“只是我最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很無的人。”
孟希不解:“為什麼這樣問。”
攬過沈清央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人生在世,難保人人都對得起,苛責自己就更是沒必要了。”
是嗎。沈清央看著前方,輕聲說:“希希,我記得你說過我做事沖。”
好像總在做一些錯誤的決定。
又好像沒有錯,只是天平兩端,選擇維持自己覺得更重要的那端。
又過了幾天,七月底,林清宇生日。
他已經畢業,畢業后的第一個生日,自然要好好過,沈清央準備了一份禮,帶去林家。
莊敏來開著,見著笑了:“清宇念叨你一上午了,一直在念叨姐姐怎麼還沒到。”
“他人呢?”
“臺曬服呢。”
沈清央換了鞋進去,不大的兩室一廳房子里,輕易便能看見林清宇曬服的影,正午正好,男孩子又高,腳一踮便掛了上午。
莊敏站在旁邊,目溫:“清宇很懂事,小時候就經常幫忙曬服,那時候他夠不到,就踩在板凳上,現在都夠得到了,時間真快啊……”
沈清央聽著這些話,神漸漸淡下來。
無關失和傷心,只是莊敏好像忘了,也是兒。
幾乎完全錯過了長過程,于是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那天中午,沈清央吃完飯便回了徐家,拉上窗簾,睡了三個小時的午覺。
五點多,被敲門聲醒。
迷迷糊糊從被子里爬起來開門。
門外來人是方琴,嗔怪:“怎麼一回來就睡覺,還睡這麼久,你徐伯伯買了西瓜,切了好半天,不見你下來——”
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人忽然被沈清央抱住。
養了這麼多年,從來沒這麼親近過,方琴怔了怔,手下意識拍拍沈清央的后背,語氣放緩:“怎麼了清央,不舒服嗎?”
心地了沈清央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呀?”
沈清央沒給回答。
方琴察覺到頸間一點溫熱的濡。
不該這麼難過的。
話是說的,傷的是徐行知。
明明那五年也平淡地過來了。
沈清央從來不知道喜歡和有什麼區別。
年時,喜歡徐行知,像喜歡漂亮的花,又或是一首好聽的歌,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分開時,心臟鈍痛,但也是短暫的。
好像天生對這些就淡薄。
又好像,有些不一樣。
這一個月以來,徐行知徹底消失在的生活中,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去了深圳出差。
異樣緒后知后覺漫上來,一點一點蠶食了沈清央的睡眠。
比以往更頻繁地夢見他。
夢見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姑蘇城酒店里的那段時。
夢見他親,總能讓心跳得很快。
夢見他喊央央。
夢見他說,夠狠心。
有時候夜半驚醒,從窗畔看到院子里的那顆海棠樹,春日溜走。
它早已落盡了。
-
八月,徐行知從深圳返回北城。
落地之后,他先睡了一覺,醒來去見關柏言,這次深圳園區的落地審批他幫了大忙,人算是欠下了。
哪知到了地方,不止關柏言一人。
嘉瑩也在。
“不能怪我。”關柏言借著遞茶盞的作低臉說,“總親自開口找我搭的線,這個面子我不能不給,你也給我個面子。”
徐行知接過杯子,瞥了他一眼。
自回國以來,嘉瑩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國不比國外自由,有父母拘著,還有長輩的數落。
加之徐行知也比從前忙,本追不到人。
嘉瑩用木匙攪著茶葉,茶室清幽,院中有一方人工湖,引的活水,風一吹,竹簾送清涼。
“行知哥,你昨晚才落地嗎?”
徐行知“嗯”了一聲。
“那好辛苦,我們去吃飯吧,鳴路上剛開了一家泰國——”
“小姐。”他打斷,“我待會兒就要回公司。”
嘉瑩嘟:“那好吧,明天呢?”
徐行知不說話,支著臉,手上漫不經心翻著茶室里放著的道家書籍。
沉默便是最大的婉拒,嘉瑩眼眶漸漸紅了,蹭地起:“徐行知!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
他眼皮也未抬。
關柏言不得不出來打圓場:“我說嘉瑩,你先坐下——”
“不要。”嘉瑩拂開他的手,聲音里帶了哭腔,“我走。”
說著,當真轉就走。
竹簾被掀開,一陣叮當作響后,茶室恢復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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