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婈回到九方軒,便歪在榻上看書。
直到中午,傅令朝才回來。
他走進九方軒,南風抱著一摞書跟在后面。
桌上擺著的,是跟昨晚一模一樣的菜式。
“三爺回來了。”冬兒端著托盤走來,看到南風手中的書,冬兒便說:“三爺今天上了什麼課?”
傅令朝坐下,連看也沒看:“不知道。”
冬兒噎住了:“難道不聽夫子講學麼?那三爺打算什麼時候參加科考?”
傅令朝不以為意:“不考。”
“不考?”冬兒瞪大了眼,“那還念什麼書?”
“自然是為了應付父親。”傅令朝打了個哈欠。
冬兒小臉僵住了,這姑爺一點志向也沒有,爛泥扶不上墻啊,怎麼辦?
“盛飯!”沐青婈瞥了冬兒一眼。
冬兒堵得難,但哪敢多說什麼,介把托盤放到桌上。托盤上是兩個白瓷燉盅,打開便溢出一鮮香之味。
沐青婈笑道:“這是得福樓的野山參燉湯,三爺快償償。”
他這麼瘦,得補補才行。
九方軒沒有設小廚房,吃的都是大廚房送來的飯菜。
所以沐青婈一早讓興兒到得富福樓買了飯菜。
宋家太窮了,以至下人們都沒啥賞。興兒出門給門房幾個銅板,門房行了個方便。沐青婈倒不怕門房給尹氏等人打小報告,因為此事若被捅出去了,門房以后就別想拿到賞錢了。
傅令朝看著這燉湯,不由一陣詫異,只點了點頭,默默地用飯。
飯后,傅令朝就回墨云居了。
沐青婈瞪著冬兒:“剛剛你在干什麼?”
“我只是替小姐擔心。”冬兒眼淚汪汪的,“何子惟不但是侯門世子,而且才華出眾,十三歲就中了秀才,京城都得上名的大才子!可姑爺……姑爺家勢和份說出去都要讓人笑話,既然他在上學念書,那就拼個功名回來,如此,也能為小姐你爭一口氣。可他家勢和出都比不過何子惟也罷了,竟然連上進心都沒有!小姐……這太委屈你了!”
冬兒是真的替沐青婈不值!
好好的侯門世子、京城才子,結果被沐珍兒這不要臉的占了,還強塞進破落戶家,嫁個庶子。這委屈,比海里的水還要多。
“夠了。”沐青婈小臉微板,“我嫁給他,不是為了改造他而去的。科考什麼的,我一點也不稀罕!他能好好陪我吃飯就夠了。”
直到現在,還無法領悟夫妻之間該如何相。
該是像前生那樣,與何子惟兩看相厭?還是如父娘一樣,一個滿心都裝著別的人,一個癡癡怨怨獨守空閨?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所想要的生活。
也許,就如眼前這般就好了!只要他能平平淡淡地陪著用飯,然后互不打擾。等時機后,再分家過自己的小日子。
以后再悉些,就圓房生幾個孩子。
讓他納妾?那是不可能的!
前生被沐珍兒這個平妻算計了一輩子,這一世,已經掌握了丈夫的生殺大權,自然不會為了所謂婦德或好名聲而讓自己添堵。
他現在這般碌碌無為最好,將來只能仗著過生活,任扁圓,不敢生事作妖。負責掙錢養家,他負責在家貌如花!
沐青婈越想越開心,嗯,就這樣吧!就此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未來!
……
因為昨天宋老太爺的一頓教訓,尹氏和花姨娘等都不敢生事作妖。
沐青婈便變著法子加菜,換著花樣給傅令朝進補。這小日子過得也是滋滋潤潤的。
每每看著自家夫君被養得越來越神俊逸了,沐青婈便頗有就。
這樣過了半個月,這天,冬兒拿著一封信進來:“小姐,家里的信。”
沐青婈打開一目十項。
“家里有什麼事嗎?”如水和冬兒張地道。
沐青婈冷笑一聲:“這是祖父給我的,說我娘昨晚又請大夫了,讓我回家看看。”
“啊,太太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如水急道。
“不會。”沐青婈卻搖頭,“如果真出什麼事,他們說不定懶得我呢!而且也會在信里說清楚出什麼事了,生什麼病了。”
“那這是……”
“不過是想我回家而已。”
“為什麼?”冬兒不解道,“當時小姐拿回了那些嫁妝,老太爺恨得把小姐掃地出門,再也不讓你回來的樣子。現在突然又你回去,這是……”
“一定有謀!”如水急道,“對了,他們這是在挑釁!聽說,榮國侯府昨天登門議訂了,已經商定了沐珍兒和何子何的婚期。”
冬兒小臉立刻垮了下去,一百個不愿意回沐家,沒得看他們那得意囂張的臉。
沐青婈放下信紙:“這有什麼!而且我該回去看看娘了。”
唐嫃偷吃了恭親王的酒,酒壯慫人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恭親王也給……京城貴女們一邊同情唐嫃,一邊暗戳戳等著看,色膽包天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後來她們卻恨不得自戳雙目!傳聞中權勢滔天鐵石心腸的恭親王,居然一時想不開就……把人給寵上了天!說好的不近女色呢!能不能按照套路來!京城貴女芳心碎了一地,巡防營自此忙成了狗,四處拯救失足少女。唐嫃酒醒之後逃得比狗還快,喝醉酒發生的事兒豈能當真?她怎麼能跟恭王叔叔扯上關係?亂輩分了呀!求老爹心理陰影麵積,小夥伴一朝變成了大侄子或準女婿,那不是他們父女倆合起夥來欺負人嗎!「皇叔……求給個痛快吧!」「這輩子做過最痛快的事情,就是與你成親!」那是你痛快,不是我!!
表姑娘有身孕了,一時間傳遍整個侯府。 本是喜事,卻愁壞了老夫人。 表姑娘容溫還未嫁人,這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幾日後,有人來認下她腹中的孩子,又把老夫人給愁壞了。 因着認下這孩子的不止一人。 侯府三公子顧言鬆前腳剛認下,侯府二公子顧觀南也來認。 老夫人看着容溫,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你來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容溫:…… 她不過是前些日子家宴時醉了酒,驗身的嬤嬤說她還是清白之身。 兩位表兄在這認什麼? “祖母,大夫說他診錯了,我並未懷有身孕。” 老夫人衝她冷哼了聲:“你表兄都認下了,你還狡辯什麼?” 容溫:…… 她順着祖母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二表兄顧觀南,他位高權重,矜貴獨絕,極有威信,口中的話從未有人懷疑過真假。 而這樣一個人手中握着的卻是她醉酒那日穿過的小衣,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在顧觀南的凜冽注視下,容溫咬了咬牙,回老夫人:“祖母,我腹中懷着的是二表兄的孩子。” 老夫人神色舒緩了些,笑道:“我就說嘛,大夫怎會診斷錯。” 容溫:…… 接下來的幾日她一直躲着顧觀南,直到一日顧觀南找到她,神色認真道:“表妹一直躲着我,如何能懷有身孕?”
大婚夜,景墨曄抓住爬牆的鳳疏影,將她抵在牆頭:“愛妃,你要去哪裏?”鳳疏影含淚:“我為王爺算了一卦,王爺命犯天煞孤星,我去為王爺化解煞氣!”他伸手探進她懷裏,她一臉嬌羞:“王爺,別這樣!”下一刻,他從她懷裏掏出兵符,她:“……王爺,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