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員工們對他, 有對其余總經理不同的, 敬佩與仰。
好在流逝的電梯數字, 停在了六十四層。
電梯門打開。
杜若暗自松了口氣, “霍總,電梯到了,我們先走了。”
逃似的走進電梯, 站定后, 見霍南笙還在外面一不,投以詢問的目。
霍南笙說:“我好像忘帶手機了,杜若姐,你先走吧, 我回辦公室拿下手機。”
杜若表示:“我可以等你一會兒。”
霍南笙:“不用, 我還想上個廁所。”
杜若:“那行, 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兒。”
說完, 杜若按下關門按鈕。
金屬門由兩側往里并攏,逐漸小的視野里, 杜若看見霍南笙轉過,離開電梯間。而過道的對面,總經理專屬電梯的門,也隨之合上。
自言自語:“總經理電梯怎麼在這層樓停下?是誰惡作劇按了按鈕嗎?”
得不到結論。
結論當然是——沒有人惡作劇,是霍以南收到霍南笙的下班消息后,特意來這一層接的。
霍南笙走出電梯間。
沒過幾秒,又去而復返。
過道里,搭乘杜若的電梯,數字飛速直下。
而總經理專屬電梯,數字平穩地停留在六十四。
金屬質地的門緩緩打開。
霍南笙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后,才踏進里面,繼而,手不斷地按著關門鍵。
電梯運轉。
霍以南靜靜地站在側后方,讓頓如芒在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南笙試探著:“你應該沒有聽到我和我同事說的話吧?”
霍以南慢悠悠道:“只聽到一些。”
霍南笙:“哪些?” 霍以南想了下:“摳門男。”
霍南笙闔了闔眼,著頭皮,說:“我同事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別當真。”頓了頓,聲量降低,“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兒和別人說,我也沒有覺得你是……摳門男。”
最后三個字,說得極快,幾乎是氣音,一筆帶過。
很長時間的沉默。
長久的沉默讓霍南笙惴惴不安。
側眸,雙翕,要說話時,電梯到了。
霍以南拉著的手,出了電梯。
這個時間點,整個辦公大樓里亮燈的辦公室只有零星幾個。停車場的車位空的,放眼去,只有霍以南的車位里停著車。
空氣里是夏日熱浪,二人握的手心里生出汗。
霍以南和霍南笙并排走,偏過頭,恰巧他也低頭,相識一笑。
霍以南說:“我知道摳門男不是說我,但是笙笙,你同事有句話沒有說錯,談需要一個流程,我們缺了告白這環。”
霍南笙:“我們已經告白過了不是嗎?”
“不是,那都是我你說的。”
“……”
呼吸短了一寸。
霍南笙被霍以南推進副駕駛座里。
早在他倆下來之前,車空調就已開啟。
車廂是恰到好的舒適氣溫,霍南笙卻渾發涼,后脊柱都是僵的,麻的。連帶著,系安全帶的作,都像是機械作。
“你也知道是你我說的。”聲音低了下來。
“抱歉,當時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理……”霍以南無奈地笑了笑,“我太慌了。”
聽到他慌,倒是雙眼很亮,一臉期待:“你真的很慌嗎?”
霍以南邊發車子,邊和說。
“其實不只是那個時候很慌,從前一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去酒吧接你,看到有人和你搭訕的時候,心里就有點兒不是滋味。”說到這里,他瞥了眼霍南笙,角勾起得意的笑,“你是在嫉妒嗎?”
“是有那麼一點兒嫉妒的分在,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怕什麼?”霍南笙疑。
霍以南說:“害怕你真的和那個男人走了。”
霍南笙失笑:“怎麼可能?我是那麼隨便的孩子嗎?”
霍以南搖頭:“這和隨不隨便沒關系,萬一你對他一見鐘了呢?喜歡上了一個人,所以即便是第一眼見到他,就愿意跟他走。”
是最不講道理的東西。
與有關,不能用“隨便”二字。
霍以南的說教滲在方方面面,他比年長七歲,三歲一個代,他倆有兩個代了,嚴格而言,算是兩輩人了。但他的說教方式,不帶任何的年長者的迂腐,開明,通,用著能接的方式,用著能理解的話語,娓娓道來。
霍南笙覺得他言之有理。
也覺得他不近人:“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喝瞎了。那個男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紈绔子弟,我怎麼可能會對他一見鐘?那我還不如喜歡賀棣棠。”
最后那句話出來,霍南笙覺到車廂的溫度,無端低了好幾度。
“哥哥,你在吃醋嗎?”眨眨眼,臉上表,一如既往的天真無辜。
任人看了,都以為是只人畜無害的小兔子。
實則,心思城府,比李夕霧的還要深。
不屑于算計人,以前沒算計過誰,至于現在——一肚子壞水兒用在了霍以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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