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過得好嗎?”夏南枝問。
語氣不像是問小孩,反倒是朋友一般,隨意口而出。
男孩輕輕搖了搖頭。
夏南枝也沒有覺得意外,了他的手背,又問:“那到新朋友了嗎?”
男孩又搖了搖頭。
垂眼看他:“沒欺負吧?”
還是搖頭。
夏南枝從兜里掏出紙筆,撕下一個小紙條,寫了一串電話號碼上去:“喏,要是有人欺負你,給姐姐打電話,姐姐幫你欺負回來。”
男孩終于是笑了,重重點了兩下頭。
從福利院出來,雨已經停了,屋檐下還淌著水,福利院的野貓又重新溜出來,在他們面前昂首闊步。
夏南枝把傘甩干,一邊走一邊慢吞吞整理著雨傘的褶皺。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麼好脾氣的一面呢?”紀依北按開車鑰匙,“嘟嘟”兩聲。
“看到他就想到當時的我,忍不住多聊了幾句。”夏南枝隨口說。
紀依北揚眉,偏過頭看:“跟你有什麼關系?”
夏南枝終于把雨傘整理好,扣住紐,又用手扯了扯,頭也不抬地回答:“當年我不是也差點要來福利院了嘛。”
紀依北愣了一下。
沒等他再回答,夏南枝已經重新抬起頭,翻下遮板照鏡子,上了底紅倒是不紅,就是有點腫,夏南枝手指按了按,不由“嘶”了一聲。
“很痛?”
夏南枝翻了個白眼:“你被打這麼多下試試?”
紀依北轉車鑰匙倒車出去:“干嘛打你?”
“因為你啊。”夏南枝沒由來的笑了笑,看不出一點不快,“你前友打我,紀隊——這誤會是不是有點大了?”
故意這麼說。
然而紀依北沒聽進后半句,皺眉側頭:“怎麼你們都覺得鐘琪是我前友?”
“你們?”
“鐘琪和你。”
夏南枝噗嗤一聲笑開來,順了順發,一縷發梢懶洋洋繞在手指上玩,想象著鐘琪知道后錯愕的模樣就覺得神清氣爽。
“你和不是在高中畢業典禮上在一起的嗎?”
紀依北一愣,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畢業典禮上夏南枝是初中部主持人,最后有一個環節大家起哄著讓鐘琪跟他告了白。
紀依北一直以為那只是個玩笑,類似于真心話大冒險中的大冒險。
也沒覺得他和鐘琪在一起過。
“還親了你。”夏南枝又說。
“是嗎?”紀依北扯開領口的扣子,漫不經心:“我怎麼不記得。”
“跟你告白你也沒拒絕,全校都以為你們在一起了。”
告白這事紀依北知道,他的確沒拒絕,但也沒答應。
“這麼多人,拒絕一個姑娘得多尷尬。”
“呵,紀隊真有同心。”夏南枝冷哼,饒有所思地眉心一,問,“那親你你不拒絕也是因為怕尷尬?”
紀依北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
鐘琪親過他,紀依北還真不記得有這回事。
車倒出來后停在路邊沒有開,紀依北搖下一半車窗,涼風順著窗沿掃進來,又擁著車里的香水味出去。
夏南枝右手撐著頭看他:“紀依北。”
“嗯?”紀依北回頭。
夏南枝看著他墨黑明亮的眼睛,慢慢下移到不怎麼紅潤的,又移到結,視線繞了一圈重新回到上。
夏南枝突然撈住他的腕骨往自己這邊用力,沒扯,于是傾靠過去,迅速地靠近他,直到兩人鼻尖都快到時,才抬眼。
睫卷翹,眼皮褶皺明顯,眼角飛起,帶著笑意,眸中有一汪水。
紀依北錯愕地瞧著那雙眼。
夏南枝重新閉上眼睛,靠過去。
鼻尖。
一寸一寸靠近。
“鬧什麼?”紀依北抑著聲音,像是從腔中發出來。
還沒到,夏南枝下頜骨被紀依北掐住,生生拉遠了距離,眼前紀依北眉頭皺起,眼帶警告。
可惜,就差一點。
夏南枝心想。
夏南枝直勾勾瞧著他,不點都不躲閃:“不怕我尷尬嗎,可以我就不可以?”
紀依北鬧不明白這無名火是從哪來的,也不清楚到底是想要干嘛。
“夏南枝,你有病吧?”
“嗯,有點。”
夏南枝推開下上用力的那只手,一點都不費力,一推就走。
恢復了平常懶散的模樣,靠倒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也不解釋自己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紀依北被惹得口悶,一言不發地開車出去。
一路無言,直接到了夏南枝小區樓下。
“下車。”紀依北推一把,有點惱。
夏南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眨了眨眼睛,適應了線,又慵懶地了個懶腰,像是完全沒聽出邊男人語氣的不爽。
手扣在門把上,沒有拉:“你是不是怕我的?”
紀依北笑哼:“怕你?”
夏南枝正經地點了點頭:“怕喜歡上我。”
“……”
紀依北移開視線,諷刺地勾起角,像是聽到一個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南南到底能不能得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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