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枝要是死了,路明都能想見梁天得鬧到何等天翻地覆的地步來。離枝要是沒死,梁家那邊仍會不依不饒不說,單是罌粟跟離枝雙方繼續鬥個你死我活的脾,有朝一日把整個楚家都賠進去也說不定。
罌粟雙目閉,楚行的視線落在下的傷口上,默然瞧了片刻,開口:“梁天再來,什麽條件都不答應。”
路明怔了一下,下意識道:“但是梁天脾氣暴躁,自己兒了現在這樣,他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話沒有說完,楚行淡淡抬起眼皮,路明頓時啞住,片刻後改口道:“我明白了。”
十分鍾後,鄢玉總算姍姍來遲。甫一進門,便被推到床前給罌粟做檢查。鄢玉一向養尊優慣了,覺得這種待遇忍無可忍,把醫藥箱一放,不不地同楚行說:“我從進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踩在你家的地板上。路上那種飆車都不算,剛才打我進門,本就是給你手下那些保鏢給架進來的。”
若在平時,楚行還會同他不痛不回上兩句。這次楚行隻瞥了他一眼,開口平淡:“診金翻十倍。”
“……您安人的方式還真是直接果斷得很啊。”鄢玉還想說什麽,看到楚行的臉,到底還是收了話,認命打開了醫藥箱。不過一會兒就檢查包紮完,把醫療械一一收起,在楚行盯著看的視線底下,不不慢地,用一種照本宣科的語氣說道:“下上傷口會留疤,需要去我診所做一趟修複。至於凍傷,神經沒有病變,皮組織也沒有喪失,隻不過有幾水腫,問題都不大,算是輕微程度的凍傷。罌粟在冰庫裏才凍這程度,算運氣好。”
楚行聽了,略一點頭,很快管家便察言觀地上前,要把鄢玉請出去,鄢玉一擺手,有些懶洋洋地道:“先等等。”
他沒有站起,反倒雙搭起,朝著罌粟一揚下:“這次在冰庫裏了不小的刺激,我還有些有關神方麵的問題要單獨跟談一談。所以,勞煩你們所有人都先出去。”
等臥房中隻剩下兩個人,罌粟緩緩睜開眼,眼珠攢聚到鄢玉上。鄢玉抿了一口水,衝慢悠悠一笑,聲音溫地道:“罌粟,製造麻煩永遠都比收拾麻煩容易得多,你說是嗎?”
罌粟隻低下頭審視自己的手指,沒有搭話。鄢玉看一眼,又說:“聽說離枝現在正在醫院急救,生死可能對半分?”
罌粟麵無表說:“你指什麽?”
“這種大好機會,還有命的風險,你竟然沒有一刀在心髒上。”鄢玉薄微微一翹,“你是故意的,還是真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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