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小孩自顧自講起話來。
“我去年讀一年級了,哥哥,期末考試時我還得了第一名,老師都夸我厲害。”他說完特意去看了眼程如歌,后者倚在沙發上翻看著手里的書,沒搭理他。
小孩垂下眼很明顯閃過失落,又繼續道:“我還去學了鋼琴、擊劍、跆拳道、羽球…”到最后一個時,他又去看程如歌,小聲說。
“到時候就可以和你一起打球了。”
“我沒有時間。”程如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小孩臉上表瞬間一垮,剛剛勉強故作的輕松不在,死死著角不讓自己哭出來。
空氣頓時陷一片安靜,就在沈意濃忍不住要出聲時,見程如歌放下書起,目瞥向他。
“好了,我們走吧。”
小孩一言不發,沉默地從沙發上下來,低著腦袋跟在他的后頭,沒走兩步,抬起頭打量著前的程如歌,小心翼翼地,手牽住了他的袖。
程如歌仿佛沒有察覺,仍舊繼續往前走著,只是后多了個牽著他的小尾,男孩不控制抿彎了,臉上出一個小小的、開心的笑容。
沈意濃和他們一起走到外面,司機一打開車門,程希就乖乖地爬了上去,坐在窗邊,那雙眼睛飽含地看著程如歌。
他卻只對著司機吩咐,“把他安全送到家就行了。”
“哥哥,你不送我過去嗎?”小孩滿是失地問,程如歌不在意地答。
“有司機送你就可以了,他很安全。”
“可是…”他可憐的,還想說什麼,程如歌手扶上車門。
“好了,已經到你該睡覺的點了。”
小孩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他言又止,看著程如歌一把合上門,聲音從車外傳來,卻是對司機說的。
“出發吧。”
車子消失在眼前,很快道路盡頭又恢復原樣,程如歌收回目,落在一旁沈意濃臉上。
“我們也進去吧。”對他眨眼笑笑,挽著程如歌的手往里面走去,著肩膀拖長尾音,輕“嘶”一口氣。
“好冷啊…”
“出來怎麼不加件外套。”他手掌了肩,責備道,同時攬著往懷里收,藉以取暖。
“就那麼一會會…”
兩人回到了屋,沈意濃在廚房倒了杯熱水慢慢喝著,程如歌打開冰箱,從里頭拎出了一罐啤酒拉開,靠在旁,好整以暇的隨意。
“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他真是你弟弟?”捧著杯子喝了口水,試探問,又喃喃了一句,“還怪可憐的。”
程如歌聞言看一眼,點頭,“嗯,同父異母。”
“你對他…為什麼這麼嚴厲?”斟酌道,程如歌再次看,直接點破。
“你是想說不近人吧。”
“……”沈意濃臉上出你懂得的表,繼續耐心等待下文。
“這樣是對他好。”豈料,程如歌只是再次舉起啤酒抵到邊,淡淡回答,沒再解釋。
懷揣著這份不解的疑,沈意濃一直捱到了第二天,直到臨近傍晚,程如歌接到了一個電話,眉眼抑郁。
不知道說了什麼,那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然后是一聲怒吼。
“你就當回來見我最后一面!”
程如歌掛完電話,沉郁許久,才遲緩地抬起頭來,慢慢說,“青青,晚上跟我去一個地方吃頓飯。”
“嗯?”
“我爸想見見你。”
“?????”
“!!!!!!!”
這麼快就見家長的嗎?!!!
沈意濃滿臉震驚,再度凌,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震驚住了。
大抵是的表現太過激,程如歌反應兩秒接著想明白了,沉過后解釋。
“你也可以不把他當我的父親。”
“???”沈意濃眼睛睜得更大了。
程如歌神無奈,“他在我心中配不上父親這個稱號,你見不見都無所謂,只是他這次說得絕,幾乎以死相了,那過去吃頓飯也無妨。”
“哦哦哦。”沈意濃大致猜到了一點,被他這麼肯定的一解釋,不由釋然,卻仍舊有點忐忑。
“程老師。”鄭重其事,著他說。
“你真是一個有故事的程老師。”
“……”
程如歌父親的家在香港的另外一邊靠海別墅區,車程就要好幾個小時,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剛好占據兩頭,沈意濃終于相信他們的父子關系是形同虛設,互不相干了。
這邊的房子豪華大氣許多,不像程如歌那棟的致講究,車子開進去就是一座寬敞而氣派的英式復古別墅,門口黑雕花鐵門隨著應緩緩打開,兩旁傭人垂手避讓,道路盡頭有一座圓形噴泉在太下閃閃發。
沈意濃咽了咽口水,不慨,“程老師,你爸爸的房子,是真正的豪宅啊…”
“他品味比較俗氣,就喜歡這些外表富麗堂皇的東西。”他平靜回答,沈意濃總覺得好像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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