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昭被拖上了車。
褚晏命令肖安開車,往荒漠方向開。
他們這邊距離荒漠不遠,而且還是全國最大的荒漠。
冬了,那邊天氣惡劣,白天才幾度,晚上能到零下十幾度。
肖安看得出來自家六爺發飆了,不敢懈怠忙驅車往荒漠方向開。
葉昭昭坐在後位,掙紮著想要下車。
可是打不開車門。
知道褚晏想把丟去沙漠,讓自生自滅。
不服,紅了眼眶對著他喊: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不是說你是清白的,沒出軌嗎?都挑釁到我麵前來了,你非但不收拾,反過來收拾我?”
“褚晏我死都要跟你離婚,你放我下車,放我下去聽到沒有。”
褚晏氣炸了,鐵了心想讓死。
沒誰能攔得了。
這會兒更是對的話充耳不聞。
葉昭昭瞧見他冷漠無的樣子,想到明楠說他們倆要是有矛盾,這個男人永遠隻會站在那邊。
果然!
他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
葉昭昭覺自己的心都涼了。
要是可以,死都不會跟他低頭,更不會再跟他說一個字。
可想到自己還懷著孕。
想到沙漠的荒涼,一無際的沙丘。
上什麽都沒有帶,要是真被丟進沙漠,估計不過半天都能死。
葉昭昭不得已又看著褚晏懇求。
“你放我回去,我不計較你跟明楠的事,你跟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離婚把褚太太的位置騰出來給行嗎?”
“褚晏我讓你放我回去,你到底憑什麽這麽對我?”
見他不出聲,嘶啞著嗓音大喊。
褚晏扭頭,雙眸如冰錐子一般冷冷地刺著。
“你不是很得意嗎?既然褚太太的位置讓你盡了榮華富貴,那去吃點苦也是應該的吧?”
覺得車開得太慢了,他冷眼看向肖安。
“你是不是也想跟一樣,留在荒漠裏過冬,把車給我開快一點。”
肖安屏住呼吸,趕猛踩油門。
葉昭昭見褚晏是真想讓死,認命了,坐在旁邊絕地閉上眼。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越野車停下的時候,葉昭昭直接被拽著下車,還跌跪在了地上。
褚晏站立在麵前,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骨子裏都著殺氣。
“你這麽有本事,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麽爬出去的。”
他坐上車,命令肖安,“開車。”
肖安過後視鏡看著趴在沙漠裏的小人,心疼地皺了皺眉。
但他不敢求,隻得驅車離開。
葉昭昭還趴著跪在沙土中,眼睜睜地看著褚晏乘坐那輛黑的越野車疾馳而去。
他們就這樣把丟下,丟在這個一無際,寒冷又寒風蕭蕭的荒漠裏,不給一瓶水就走了。
葉昭昭跪在那兒,恨到了極點。
但沒時間傷心。
不想死,何況肚子裏還有寶寶呢!
抬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爬起來趕忙朝著越野車消失的方向走。
彼時,越野車裏。
看到後視鏡裏早已沒了葉昭昭的影,肖安忍不住出聲。
“六爺,太太畢竟還小,沒什麽野外生存的技能,這邊又冷,會有生命危險的。”
褚晏閉目靠著椅背,一張刀刻冷峻的臉,布滿寒霜。
他顯然還在氣頭上,嗬斥道:“你這麽關心,去跟一起啊。”
肖安哪敢。
他要真去了,六爺該覺得他對葉昭昭有不軌之心了。
不敢再多言,他繼續驅車回劇組。
這會兒中午了,即便晴空萬裏,但沙漠裏依舊寒風徐徐。
葉昭昭連件外套都沒穿,上就一件衛,一條休閑還有板鞋。
矮幫的板鞋很快滲了細沙,使得向前的步伐更加艱難。
尤其大風卷來,漫天風沙,刮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鼻腔也艱難地呼吸著。
走了不知多久,跌跌撞撞,踉踉蹌蹌,摔倒又爬起來,爬起來又摔倒。
明明走了很久,卻怎麽都走不出眼前的一片荒漠。
但不能放棄。
不然真會死在這裏的。
葉昭昭咬著牙,強撐著手腳並用地在沙丘上爬。
但爬完這座沙丘,前麵又還有一座。
總是有爬不完的沙丘。
直到夜幕來臨,口幹舌燥,寒風骨。
站在丘頂的時候,整個人虛弱得眼前一黑,又順著陡坡裹著細沙滾到了丘底。
與此同時,影視城的劇組裏。
剛拍完一場戲的褚晏,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
距離他把葉昭昭丟在沙漠裏,已經七八個小時了。
應該是長記了的吧!
看向不遠的肖安,褚晏示意他過去。
肖安忙朝他靠近,頷首湊近他。
褚晏吩咐,“開車去接。”
肖安會意,趕去開車。
但他從劇組到沙漠,還得一個多小時。
等趕到丟葉昭昭的地方,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沙漠裏漆黑一片,肖安開著車燈,打著手電筒到尋,到喊。
但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甚至連葉昭昭走的足跡都尋不到。
可見這邊在幾個小時前,剛席卷過一場風暴。
肖安有些急了,繼續方圓幾十裏的開車搜。
這邊又沒信號,本沒辦法給褚晏傳達信息。
實在找不到葉昭昭,肖安不得已將車開到有信號的地方,撥打褚晏的號碼。
褚晏已經收工回酒店了。
見肖安打電話來,就以為他接到人了,按下接聽後他直接吩咐:
“把送去機場。”
他還不想見。
不然又對。
肖安聲音裏滿是著急,“不是的六爺,我沒找到,沙漠裏可能剛席卷過風暴,一點的足跡都沒有。”
褚晏忽然了下。
連著手裏的手機都差點沒握住。
他穩住狀態,“可能是晚上太黑,你沒注意,到找找。”
肖安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我真的到都找了,除非,除非被埋在了沙漠裏,六爺,要不我多派些人來找?”
“那你還等什麽?”
褚晏瞬間大發雷霆,“找不到你不知道趕人嗎?肖安你今晚要是找不到,那你也別回來了。”
他掛了電話,拾起外套就往門口跑。
他沒喊司機,自己一個人開著越野車趕去沙漠。
一路上,褚晏不否認他是慌的。
從來沒有什麽時候,他能這樣慌不擇路過。
死人,為什麽說那些話讓他聽到。
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褚晏氣急,掐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用力地泛白。
他在自責。
恨自己三十出頭的人了,為什麽要跟一個二十出頭的人計較。
為什麽在求他的時候,不能心饒了。
要真在沙漠裏出了什麽意外,他這輩子別想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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