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區域幾乎都在全麵滲水,就算再開鑿出一條安全通道,估計也撐不了太長時間。”
“下方礦綿延近一公裏,可以嚐試從其他地方下手,隻是耗時會更長。”
“那就抓時間,趕快行!”
祁征一聲令下。
稍作休整的消防戰士們再次開始了救援工作,在幾名有經驗的礦工指引下,選擇在半公裏外的位置重新挖掘出一條新的救援通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條新的救援通道終於在眾多消防戰士的合力努力下重新打通。
那個有著三十年工齡的老礦工在簡單的治療後,自告勇的帶領消防員們進礦參與救援。
有一位悉礦區的工人帶路,搜救的困難倒是減了許多。
第一批救出的傷員已經基本治療完畢,幾名重傷的患者被及時搶救後,已經安排救護車送往了醫院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蘇韻等人守護在新開辟的安全通道口,等待著消防戰士們將後續的傷員帶出來。
終於。
下午四點。
安全通道有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都是神一震,接著便看到了為首的一名老礦工,臉上帶著疲憊和頹喪。
消防員們陸陸續續從口出來,擔架上抬著一礦工。
他們大多都還比較年輕,缺足夠的礦區生存經驗,在礦難發生時沒能及時找到合適的避難區域,被徹底奪取了生命。
祁征看向蘇韻,無聲的搖了搖頭。
眾人的心都有些低落。
蘇韻率先上前,在一名死者的擔架前蹲下,認真檢查了一下對方的瞳孔、脈搏,確認是否存在昏迷或者假死的可能。
其餘醫護人員也都紛紛上前,在上認真的檢查著。
哪怕有幾已經變得模糊,可們仍然在認真的確認著,尋找著那萬分之一的生還機會。
消防戰士們紛紛駐足,築起了一道橘的人牆。
一位位白醫護人員蹲在前,反複的檢查,期待著能從中找尋出一生機。
很憾。
抬出來的12位礦工都已經徹底失去了呼吸。
“唉。”
一聲沉重的歎息。
蘇韻等人陸陸續續從旁離開,已經確定無人生還。
礦場的老板提前跑了。
負責人被嚇得不輕,要不是有人看著估計也要想辦法逃走。
隻剩下那個被稱為“老劉頭”的老礦工幫著消防戰士們一起確認被困的人數。
一共有30人被困礦中。
18人到不同程度的傷,已經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暫時離了生命危險。
12人徹底失去了生命征。
這是一次重大的事故。
終於。
當老礦工們確定礦區下已經沒有被困礦工後,救援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後續的追責。
那些是其他調查人員的工作。
消防車和救護車並駕齊驅,相繼駛離了礦區現場。
……
西郊。
婚禮現場的布置依舊沒有撤去。
隨著“川西礦區發生礦難”的消息傳出後,一時激起千層浪,迅速席卷了各大報刊。
婚禮現場的賓客們也都紛紛得到了消息。
大家對於新郎、新娘的職業都不陌生,在得知“婚禮延遲”的事原委後,原本那些有些微詞的客人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祁天臣和梅蘭心兩人招呼著大家席吃喝,如果有中途離席的賓客 也會主送上紅包,並說幾句“謝對方捧場”、“今日招待不周”的客套話。
黃昏日暮。
一抹金的晚霞高掛天空,將婚禮現場映照的一片璀璨。
不遠。
有汽車駛來的聲音響起。
司儀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示意工作人員開始準備。
音樂聲緩緩響起。
所有人都知道,婚禮即將開始,新郎、新娘完了川西礦區的救援任務,一同攜手回來完婚禮了。
祁天臣和梅蘭心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
車越來越近。
眾人也看清了婚車的全貌。
不是什麽價值百萬的豪車,也沒有任何鮮花白紗的裝飾。
那是一輛印著“蓉城消防”的消防車和一輛印著“市二醫院”的救護車。
它們沒有豪車那高昂價格,卻承載著更加厚重的東西——生命。
萬眾矚目下。
消防車和救護車的車門開了。
蘇韻和祁征同時下車,站在了婚禮的紅毯上。
祁征的發型有些糟糟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灰塵,汗水早已經浸了襯,一橘的消防服上還沾著礦中的潤泥土。
蘇韻挽著頭發,素麵朝天,額前的發上還帶著汗珠,一潔白的白大褂因為救人染上了許多跡。
哪怕在車上已經整理過著,可看起來仍有幾分狼狽。
兩人牽手並肩走在紅毯上,仿佛和周圍致華麗的婚禮現場有些格格不。
可沒有人覺得突兀。
也沒有人嘲笑。
在看過川西礦場礦難的慘狀後,沒有人會覺得這兩製服配不上婚禮。
相反。
是這一場平平無奇的婚禮,配不上他們上神聖的製服。
祁征牽著蘇韻的手,一步步登臨高臺。
兩人在司儀和眾多賓客的見證下,完了婚禮的宣誓,換婚戒,許下了相守一生的諾言。
這是一場特殊的婚禮。
新郎沒有帥氣的發型和筆的西裝。
新娘也沒有致的妝容和潔白的婚紗。
可沾滿泥濘的消防服比西裝更加筆,帶的白大褂比潔白的婚紗更加神聖。
祁征輕輕撥弄著小姑娘站著汗珠的額前發,沒有妝容修飾的容顯得更加清麗俗。
蘇韻抿了抿,聲音很小:“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很。”
“可你現在蠻醜的。”
蘇韻故作嫌棄,手了祁征臉上的灰塵:“好好的新郎,弄的灰頭土臉的。”
“媳婦嫌棄了?”
“不嫌棄。”
“那親一個?”
“嗯~”
蘇韻微微點頭。
兩人深相擁,吻在了一起。
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空中有漫天紅霞灑下,恰如世界對英雄們的祝福。
哪有什麽歲月靜好,隻不過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
——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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