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
若木試著運轉了一下靈力,果然況與祂料想的一樣糟,姬玉京雖然天賦絕佳,但畢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年,氣海和經脈強不到哪里去,到這些限制,祂能發揮出的神力有限,對上謝爻幾乎毫無勝算。
不過祂夢只是為了醒冷嫣,冷嫣被困夢境,是因為某個執念。
若木一邊思忖著,向小銀人道:“你說,的執念是什麼?”
若米道:“是姬玉京之死吧?”
若木頷首:“所以只要‘姬玉京’活下來,功帶著逃走不就行了。”
若米:“……”說得倒容易,這是在夢里,謝爻的修為可比他們高著一大截。
“這恐怕……有點難辦吧……”若米盡可能委婉地提醒主人。
若木思索片刻,目落在小銀人臉上,若米莫名打了個哆嗦。
若木問道:“你的靈力能用出幾?”
若米忙道:“神尊,奴的靈力在這里最多只能用出兩三,不是謝爻……”
若木剜了他一眼,小銀人忙改口:“不是姓謝那丑東西的對手……”
若木道:“不用你對付謝爻,只要在我們逃跑時將他引開就行。”
若米:“……”這有什麼分別!
當初姬玉京用的也是這個辦法,只不過他是假冒師父謝汋傳信給謝爻,想把他引到葉蟄宮去,給自己和冷嫣爭取片刻時間。
但謝爻顯然并未中計,因此兩人連院門都沒出就被他逮了個正著。
若木道:“一會兒本座去找冷嫣,你潛玄冰窟……”
祂這樣那樣地吩咐了一番,若米的銀小臉越來越暗淡,等祂說完,整個人像是放了幾十年的銀一樣。
若木屈指一彈:“去吧。”
若米來不及屈,變一道銀向窗外飛去,眨眼間便融化在了夜中。
小銀人離開后,若木繼續在房中翻找用得上的法,這過程比祂預料的還要簡單,祂仿佛天然知道想要的東西收在哪里,沒費什麼功夫便找到了一堆符箓、法和應龍幡。
姬氏財大氣,姬重宇忌憚這兒子,錢財上卻從不苛待他,姬玉京手頭的符箓法都是上品或極品,堆在一起簡直能開個鋪子。
不過最珍貴的還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保命法應龍幡。
據冷嫣的回憶,這件窮桑氏的保命法在謝爻面前不堪一擊,但此刻祂卻能覺到其中蘊藏著強大的靈力。
莫非是因為當初姬玉京修為太低,沒能將應龍幡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祂疑地了非綾非錦的龍幡,只覺手涼而堅韌,猶如龍蛇的鱗片。祂到一種久違的親切,仿佛在與一位故友敘舊。
黑幡上暗金的龍紋閃過,這是幡中龍影并不排斥祂這個新主人的意思。
若木閉上雙眼,將一縷神識探龍幡中,幡中的世界電閃雷鳴、風雨加,濃墨般的云團中一條赤金應龍半半現。
祂的神識一進,應龍立刻飛了過來,繞著祂轉了兩圈,在祂面前停住,低下碩大的龍頭。
若木抬起手,應龍便乖順地將頭抵在祂手心蹭來蹭。
若木了祂的龍角,又捋了捋龍須,下意識地道:“小蛇。”
隨即祂忽然意識到這本不是祂的龍,莫非因為是夢中人,所以一切都順理章起來了?
祂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此此景莫名似曾相識。
祂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現個年,憐地拍拍應龍的大腦袋,輕聲道:“小蛇,保護好阿嫣,知道麼?”
若木心頭一,神識轉瞬之間出了龍幡。
一切迎刃而解,為什麼窮桑氏的上古法在謝爻面前不堪一擊?因為它奉主人之命守護著另一個人;為什麼冷嫣在謝爻的元神劍下能留下一縷殘魂?因為有上古龍影守護著直至徹底消散。
若木心中一時百味雜陳,祂可以厭惡姬殷,但對姬玉京,祂連討厭的資格都沒有——如果沒有那年熾烈孤勇的心意,祂和冷嫣甚至連邂逅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可以,祂一定毫不猶豫地替冷嫣將欠他的還了,可是祂做不到,于是只能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祂定了定神,將應龍幡塞進袖子里,又將找到的其它符箓、法、細,一腦地倒進乾坤袋里,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即閃出了門。
三更半夜,宗門上下都已回房歇息或打坐,祂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便來到了中峰招搖宮。
冷嫣這軀殼至關重要,的住周圍自然有謝爻布的陣法,以“姬玉京”的修為,別說破解,連探查都探查不到。
若木也沒想著破解,一來耗費靈力太多,二來徒勞無益,無論如何謝爻都會立即趕到堵住他們的去路。
祂大剌剌地闖進陣中,了個訣,窗戶“吱嘎”一聲打開,祂一聳便靈巧地躍房中。
冷嫣的臥房里沒有熏香也沒有脂,早春時節,庭中親手所植的雜花也尚未開放,但的臥房中卻縈繞著淡淡的兒香,安靜恬然,讓人不知不覺想沉溺其間。
若木的心跳不知不覺快起來,祂開床前辨不清花紋的帳幔,如水月灑進帳中,照出的睡,肩頭被棘蛇咬傷,睡得并不安穩,臉頰蒼白,雙眉微蹙,額頭上蒙了層細細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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