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回到家之后,酒醒了大半。
洗過澡趴在床上,大腦異常地興,院子里響起車子的聲音,走到窗邊,就見爸爸從車子上下來,走進了房子里。
水眸中劃過一抹失落,宴嘉怡著腳離開了臥室。
宴文洲上樓,見腳出來,黑眸沉了幾分,“這麼晚不睡,去哪兒?”
“畫畫。”宴嘉怡丟下兩個字,去了閣樓的畫室里。
空氣中帶著幾分酒氣,宴文洲看著的背影,黑眸中帶著幾分無奈,拿了拖鞋,放到畫室門口。
畫室的門并未關嚴,過隙,就看到小家伙拿著畫筆在畫紙上涂涂抹抹,的作很流暢。
幾筆勾勒出了一個豬頭,又認認真真地在旁邊寫下了三個字——余澤秋。
“你是豬頭,這個世界上最笨最笨的豬頭。”宴嘉怡輕聲的呢喃,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真的好討厭你!”
宴文洲握住門把手,輕輕地將門關上,腳步沉重地下了樓。
宴嘉怡在畫室里畫了個痛快,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
還未起床,樓下就一陣吵吵鬧鬧,約可以聽到孩兒的哭聲。
宴嘉怡頭還有點疼,可是樓下的聲音吵得睡不著,索起床,披了件外套走出臥室。
一出門就看到宴嘉妍還有宴嘉述兩個小鬼在蔽的角落里,趴在二樓的欄桿上,看著樓下。
看到宴嘉怡過來,不等說話,宴嘉述就捂住的,把也拽了過去。
宴嘉妍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宴嘉怡嫌棄地把他的手推開,低了聲音,“你們兩個小鬼干嘛?”
宴嘉述也低了聲音,“哥昨晚參加同學聚會,出事了。”
宴嘉怡眸一沉,“出什麼事了?”
宴嘉妍指了指樓下,宴嘉怡往下看了一眼,就見爸爸媽媽,還有一對陌生的叔叔阿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哥哥還有龐淼站在一旁,龐淼一直低著頭在眼淚。
剛剛聽到的哭聲,應該就是龐淼的。
看到這樣的場景,宴嘉怡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們龐家雖然不及你們宴家家大業大,可是自小我們家淼淼那也是我們捧在手心里,細心栽培的。”
龐母腰背得很直,上戴著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整個人珠圓玉潤,不滿地看向余澤秋,“昨晚一夜沒回家,打電話也打不通,我跟爸都快急死了!結果呢,你把人給我拐去了酒店!”
龐母越說越氣憤,看向余薇,“我們找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兩個人衫不整!”
宴嘉怡手心,腦海里閃過昨晚龐淼在舞池里跳舞的樣子。
龐淼神尷尬,低了聲音,“媽,我求求你別說了,我是自愿的!”
“什麼自愿的?”龐母說著,氣得站起,就要打。
余薇急忙起攔住,“龐太太,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不如先聽聽孩子們是怎麼說的。”
“孩子怎麼說?”龐母指著龐淼,“我是不是一直教你要自尊自!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孩子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你以后還怎麼嫁人?”
“媽,我喜歡他,為他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愿!”龐淼態度堅定,“我不后悔!”
指甲掐進手心里,宴嘉怡卻覺不到疼,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沒有睡醒,所以才會做這樣荒誕的一場夢。
余薇看向余澤秋,“小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余澤秋臉有些蒼白,他咳嗽了一聲,淡定地說:“事已經發生,我會負責。”
一句話,讓宴嘉怡心里僅存的希徹底破滅。
他會負責。
四個字,刺得心口疼,幾乎快要沒有辦法呼吸。
龐淼握的手心在聽他的話之后,慢慢地松開,他果然什麼都不記得。
余薇有些詫異地看向余澤秋。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龐母聞言,神緩和了一些,要知道,按照他們龐家的份地位,那是自然攀不上宴家的高枝的。
“你們希我怎麼負責?”
一直沒有開口的龐父,氣定神閑地說:“先訂婚,等你們畢業后,就結婚!”
一瞬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余薇跟宴文洲換了一下眼神。
宴嘉怡的視線落在余澤秋上,明明離得不算太遠,卻看不清他的模樣,就聽到他聲音平靜地說:“好。”
他說好,甚至沒有一的猶豫。
宴嘉述跟宴嘉妍紛紛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
“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外國姐姐。”
“等跟哥哥結婚,我們是不是就要嫂子了?”
“笨蛋,你還是先想想現在什麼。”
宴嘉怡有些踉蹌地站起,往臥室的方向走,淚水模糊了視線,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
跌跌撞撞地回到臥室里,宴嘉怡把門反鎖上,一點點坐在地上。
咬住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可是心口太疼了,從來沒有這樣疼過,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讓人這樣難過。
見余澤秋答應的這樣爽快,龐淼有些詫異,事未免進展得太過順利,反而有些不太真實。
余薇回過神,看向龐淼,“龐淼,你的意思呢?你愿意跟小秋訂婚嗎?”
龐淼臉頰微紅,點了點頭,“余阿姨,我愿意。”
余薇客氣地看向龐母,“既然兩個孩子都愿意,那我們改天再好好聚一下商量一下訂婚的日子。”
龐母聞言,笑著看向余薇,“好,那咱們就再約時間。”
龐母站起,拽住龐淼的胳膊,“行了,都要訂婚了,別看了,以后有的是時間。”
“媽!”龐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龐家一家三口一走,客廳里安靜了下來,宴文洲瞥了一眼樓上看的兩個小家伙,“你們兩個作業都寫完了?”
兩個小家伙立即不見了蹤影。
余薇看向余澤秋,有些擔心地問:“小秋,你的狀況,龐淼知道嗎?”
余澤秋神平靜地看向,“媽,你放心,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我先去補個覺。”
見他不愿意多說,余薇只好點了點頭。
如果小秋跟龐淼訂婚,甚至是結婚,他們自然而然就不用再擔心嘉怡,可是……
余澤秋上了樓,路過宴嘉怡的臥室,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腦海里閃過哭著的模樣,狠狠地手心。
從小到大,認定的事很難改變,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徹底讓放下,長痛不如短痛。
宴嘉怡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響起敲門聲,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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