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慌了一陣,極度恐懼之後,反而升起一個念頭。
晏霖這種男人,高深莫測,城府極深,讓人難以猜。
跟了他六年,六年下來易初就算猜不他子,也能猜出個兩三分。
這人霸道腹黑就不說了,占有更是強得很。
哪怕再不喜歡,別人也是不得的。
易初這相貌,在哪兒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從小到大,都是學校公認的校花。
追求者大把。
然而活了二十四年個年頭,隻有過晏霖。
往年不是沒人追易初。
大一那年,同班一個男同學暗,男同學臉皮薄,不好意思當麵表白,便悄悄往易初課本裏夾了封書。
當晚易初被司機送去晏霖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套公寓。
晏霖洗澡時,易初把課本拿出來,本來想看,又趕上心煩意,翻都懶得翻。
課本就這麽放在桌上。晏霖洗完澡,易初去洗,洗完出來,見他靠在床頭煙,盯著笑,滿臉都是譏誚。
易初恨死他這種笑了。
每回見他這樣笑,恨不得撕爛這張臉。
那時候易初要強得很,子也強。他惹不高興了,便冷臉相對。
晏霖裏叼著煙,讓把桌上的煙灰缸拿過來。
隻當沒聽見。
晏霖噴了口煙,聲音變冷:“跟你說話呢。”
易初還是當沒聽見。
這人竟沒惱,反而笑了,字正腔圓念起來:“親的易初同學,不知不覺,已經同窗三個月了——”
易初本來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猛地轉,見他拿著一張紙,滿臉盡是譏諷的笑。
易初撲過去搶那張紙,哪裏搶得到。
這人鐵了心要辱,搶他就躲,邊躲邊怪氣把整封書給念完了。
易初氣得哭,抹著淚下床,被他一把拽回來住。
“親的易初同學,不知不覺,已經同床三個月了。”
晏霖笑得又壞又狠,帶著煙草味的氣息噴在易初臉上。
“同床”兩個字,被他故意加重語氣。
易初嗚嗚哭著,恨不得親手滅了他。
其實這種辱,還算是輕的。
到了大二那回,才是噩夢。
大二下學期,易初參加學校活,認識一位大四學長。
學長績優異,一表人才,追他的孩排排,偏偏對易初一見鍾。
易初雖然很早就跟晏霖,可隻是迫於威脅委於他。
活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過什麽男人,對之事麻木又遲鈍。
學長喜歡易初,連易初同桌都看得出來。
易初卻隻當他是彬彬有禮,對誰都好的暖男,還納悶,學長快畢業了不是正忙的時候麽,怎麽還每天都有空在微信上找聊東扯西。
學長在微信上跟易初分各自信息。
有時候是一首歌,有時候是一篇文章,有時候是好笑的微博。
出於禮貌,易初都會簡單回複一兩句來應付。
從沒察覺學長對自己有什麽企圖,更不會說任何出格的話。
聊天記錄被晏霖看到那天,易初沒帶手機出門。
前一晚晏霖折騰好久,害得易初早上睡過頭,一門考試差點遲到。
易初早飯來不及吃就往學校跑,進了考場專心考試,考完也沒想起沒帶手機這回事。
上午下午兩門考完,同學拉著去聚餐。
頭幾次都拒絕,這回再拒絕,人家不答應了,死活拽著上車一起去。
晚上九點過才回公寓,易初以為頭天晚上晏霖要夠了,這晚不會回來。
哪知一進門,就看見他板著張撲克臉沉在沙發裏。
在外麵吃飯時,易初喝了一點酒。
很參與聚餐,但為人溫和有禮,大家都喜歡。
這回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一個個都笑鬧著要喝點兒,也不拿喬,意思一下,稍微喝了點兒。
易初酒量也就那樣,雖然沒醉,但也覺有些輕飄飄。
老實講,還喜歡這種狀態的。
腳下像踩著雲朵般的棉花糖,心出奇的好。
回來看見晏霖一張黑臉,竟也沒那麽煩了,走過去坐旁邊,拉拉他胳膊,笑著問:“你又氣什麽?”
易初真是不明白,這人怎麽三天兩頭不高興,好像就沒見他發自心笑過。
晏霖聞到上有酒味,臉更加難看。
易初把臉湊到他麵前,破天荒哄了一句:“怎麽了嘛,哪裏又惹你不痛快?”
晏霖一把推開,起去臥室。
易初跟過去,這人已經了服走進浴室。
易初心一下跌落穀底。
難得跟同學們好好吃頓飯喝點酒,高高興興回來,又要看他撂臉子耍脾氣。
“牙膏!”
易初聽他在浴室裏喊,拿了盒新的進去,啪地扔洗漱臺上,轉要走,手腕被晏霖攥住。
“蹬鼻子上臉了你要?”這人臉沉沉的,眸冰冷。
易初喝下去的那點酒給壯了膽,也忍不住鬧起脾氣來。
“伺候你這伺候你那,從沒見你給過好臉,要真對我那麽不滿意,你找別人伺候去!”
易初甩甩胳膊,卻掙不開他攥在腕子上的手。
晏霖掠一眼,倒是笑了:“伺候我這伺候我那,也沒耽誤你見天兒勾搭別人。”
易初氣得發抖,連帶著聲音也是抖的:“我勾搭誰了我?我還敢勾搭誰?!”
易初拚盡全力甩開他的手,跑回臥室,伏到枕頭上哭起來。
哭夠了,起看見這人在臺上煙,才抹著淚去洗澡。
那晚晏霖發了狠似的,折騰到天明。
第二天還有考試,易初哭著求他,怎麽求也沒用。
一夜沒睡,易初累得像條奄奄一息的魚,一閉眼就昏睡過去。
醒來發現又快遲到了,胡抓了條子套上,背起書包就往學校跑。
旁人看的眼神都怪得很,但一心忙著考試,哪管這些。
考完去了衛生間,才看見牆上的鏡子裏,滿脖子都是那男人種下的痕跡。
易初得滿臉通紅,一路跑出學校,在校門口被學長攔了個正著。
學長正要說什麽,看見一脖子草莓印,瞪著眼睛楞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為什麽把我刪了,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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