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很快松開,啞著嗓音道:“你別惹我,我忍不住。”
虞錦只長脖頸湊過去,不知所謂道:“我還要……”
生蓮捧著醒酒湯來時便見虞錦被摁在木桌上吻得哼哼唧唧,嚇得險些摔了手里的瓷碗,深深提氣,本惱怒南祁王趁人之危,要上前拯救自家姑娘時,卻見虞錦的雙臂很有靈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生蓮懵了半響,連忙轉匆匆離開,還順帶闔上了屋門,遣開廊下不明所以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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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仲春的鳥兒銜著樹葉落在窗沿,嘰嘰喳喳啼兩聲,又撲騰著翅膀飛遠。
西廂那邊,一對新婚夫婦已然起,按規矩是得去給主母敬茶,眼下虞家沒有當家主母,給虞廣江敬茶也是一樣的。
丫鬟端著盥盆推門進去,屋里盡是一歡愉過后的靡靡氣息,聞著還很是人,昨夜里頭折騰到三更天,還了三回水……
記得小丫鬟最后一回進去放水時,郡主說話都氣若游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昏死過去一般。
思及此,小丫鬟瞥了永安郡主一眼。
許見竹清冷的眉目驟起,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別扭,渾酸疼,如同被什麼巨碾過一般,路過虞時也邊時無甚神地看了他一眼。
虞時也稍頓,若有所思地回看過去。
其實昨夜,這種正經房行禮,一次就夠了。
但他作過于生和暴,弄得許見竹不是很舒服,而虞時也這個人頗有些完主義,又覺得此事不過能生巧而已,便有了一而再、再而三。
他本是很正經在揣那事,可不得不說食髓知味……
不過虞大公子是絕不能承認自己竟有了那點俗不可耐的,故而很是坦然地走過去,說:“昨夜上過藥,還很疼?”
許見竹稍頓,接過丫鬟手里的木梳,屏退下人道:“我自己來,都下去吧。”
清靜后,虞時也道:“我下回收收力道,你……你先慢慢準備著,我去廊下等。”
虞時也覷了眼脖頸下邊出的一抹紅,不知為何竟覺得臉熱。
許見竹并未磨蹭,自在宮里長大,規矩拿得分外準,很快便拾掇好前去給虞廣江奉茶。
原本這時小輩該在一旁熱絡場面,尤其是虞錦那個熱鬧的子,定不會缺席,然而直至一家三口上桌用早膳時,也不見虞錦影。
反而是虞廣江將沈卻請來了。
昨夜沈卻來時虞時也已回了房,并不知他在府上,不由蹙了下眉頭,怪氣道:“山高水遠的,王爺著實有些沉不住氣。”
沈卻用帕子拭了拭手,不以為辱反以為榮地頷首道:“虞公子說得是。”
虞時也扯了扯角,問丫鬟道:“二姑娘呢?”
丫鬟回話:“二姑娘頭疼,說今兒便不來用早膳了,吩咐奴婢代向夫人問好。”
許見竹忙頷首:“二姑娘有心了。”
虞錦昨夜喝了酒,頭疼也是在所難免,虞時也并未多想,可直到午膳、晚膳,甚至是第二日的早膳都未見虞錦影,他才看看覺察出那麼一點不對來。
反而是虞廣江和沈卻異常氣定神閑,像是對此早有所料。
一連七日過去。
虞錦很安詳地躺在床榻上,雙手規規矩矩地疊放至腹前,兩眼盯著頭頂飄飄忽忽地幔帳,靜謐得仿佛一尊石化已久的雕像。
依稀記得那夜臨醉死過去前,拽著沈卻的裳不許他離開,還在吻得意迷時忽然發瘋嚷嚷不許他開臉丫鬟,否則就要與他退婚。
最后的最后,好似還撿起了避-火圖冊,強邀沈卻同看,指著某張圖與他說起什麼姿勢極易孕。
總之,虞錦忽然覺得人生沒有什麼意思,這親事不結也罷。
眼下已至夜里,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虞錦才慢吞吞下榻,就著案幾上的茶水點心果了果腹。
倏地“吱呀”一聲,眼疾手快地將半個點心放了回去,重新一不地躺回榻上。
生蓮瞥了一眼那糕點盤子,佯裝未見地道:“姑娘,王爺與大公子在外頭,問您可起了。”
“不見,還是那句話,我宿醉頭疼尚未緩解,近來見不得人,你讓他們這些日子不必再讓找我,且按規矩,親前男不宜相見,還請王爺自重。”
生蓮略略有些汗,自重……到底是誰該自重?這話可沒臉說出口。
“可是姑娘,王爺這兩日便要啟程返回垚南了,您真不見?”
聞言,虞錦稍稍一頓,但念及眼下距婚期屬實不算太久,又忽地沉住氣說:“不見,你替我轉達一聲,祝他歸途順風,其余便不必多言了。”
說罷,虞錦復又閉上眼靜思己過。
生蓮實在有些看不過眼,寬道:“其實姑娘不必如此……奴婢瞧王爺也沒多放在心上。”
不提還好。
虞錦惱睜眼:“如何能不記,恐怕我在王爺心里端莊優雅的貴形象已全然破碎,這讓我如何面地嫁去王府?”
生蓮盡力安:“姑娘別這樣想,上回麒山秋狝,您還大言不慚要給王爺守寡,便是破碎,想來也不是這回才碎的,倒是不妨事兒。”
“……”
虞錦冷笑,道:“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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