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夠讓那些士人低下高傲的頭顱,讓他們看清底層的眾生百態,讓他們到恐懼、聽話……
如果我能夠……
能夠一步一步往上爬。
“嫂嫂,你在想什麼?”
楚賀的聲音忽然響起。
元里倏地抬頭,對上了他探究的目。
“我在想怎麼安置這些白米眾與北新城縣的百姓,”元里面不改地笑了笑,“將軍,將他們帶到薊縣如何?”
楚賀隨意道:“一切由你安排。”
等北新城縣的白米眾被收押之后,楚賀便帶著鄔愷等兵馬前去東方支援韓進。與韓進一百騎兵匯合擊殺白米眾分部兩千余眾后,又帶著人埋伏在西側白米眾回程的必經之路上。
楊忠發果然帶著白米眾繞了一大圈,等繞得足夠遠了之后,他帶人就跑沒影了,被派來追擊他們的白米眾們只好調頭回城,卻慘遭楚賀埋伏,又被擊殺了千余人。
等一切平定下來之后,天已經黑了下來。
楚賀帶著人審問馬仁義邊的親信,元里也正在統計著此戰俘虜人數。
這場作戰大獲全勝,他們總共殺敵四千余人,俘虜了敵人一萬三千人。雖然還有一些白米眾逃跑了,但那些人已不氣候。
五百騎兵能取得這樣的戰果,堪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因為面對的是一群烏合之眾,能有如此績不足為奇。
己方也有損傷,五百騎兵死亡二十六人,傷五十四人,馬匹損傷三十四匹。
這些騎兵都是軍中銳,北疆勇猛的騎兵,每一個都經過了無數場戰爭的洗禮,相比白米眾的死亡人數,這個數字已經很,但楊忠發等人仍然快心疼死了。
而元里擊殺馬仁義的那一箭更是這一場勝利的重中之重,直接奠定了勝局,可謂是價值萬金。
楊忠發、袁叢云聽聞了這件事后,都跑去看了馬仁義的首級,看完之后激地跑到了元里面前。
“元公子,聽說您一箭中了馬仁義的眉心?”袁叢云略帶興地問道。
楊忠發手,期待地問:“我們還去看了馬仁義那頭顱,真真是一箭斃命!元公子,您還有這麼一手呢?也是跟那個并州老兵學的?這得練不時間吧,您練了多年啊,可有什麼訣竅嗎?”
元里正要回答,余瞥見了一旁走過來的楚賀。他若有所思片刻,改為對楊忠發二人笑而不語。
馬上就要到薊縣了,元里想要掌控對幽州的絕對話語權,楚賀必須要全權信任他。此時此刻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只要避而不答,一定會引起楚賀的多疑。如果楚賀能夠明正大地問出疑點,那元里就覺得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樹立威信了。如果楚賀還是選擇試探,元里正好借機發揮,發怒立威。
看他不說話,袁叢云兩人還想要再問,楚賀就著手上鮮走了過來。
黑皮指套上的鮮一一被掉,楚賀的余似有若無地瞥過元里,淡淡道:“馬仁義的親信代了,幽州還有兩支這樣的隊伍,一共四萬余人,回到北疆后,我會派人清除幽州的子。”
楊忠發與袁叢云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將軍這話并不是同他們說的。
元里想到了系統給予的任務,他剛想欣然答應,又立刻警惕了起來。
系統給他的任務是“平定幽州起義軍”,若是他沒有參與,只讓楚賀平定,還算是完任務嗎?
元里并不確定,他也不敢在“土豆”上賭失敗的可能,于是果斷開口請求,“將軍,如果您征討起義軍,還請帶上我一起。”
楚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你擊殺了馬仁義,記你一軍功。”
元里笑了,“謝過將軍。”
楚賀余瞥過周圍的人,楊忠發很有眼力見,連忙拉著袁叢云離開。
等人不見了,楚賀面忽然緩和起來,他拱手微微彎著腰,“多謝嫂嫂一臂之力。”
這話說得極其真誠,態度也極好,元里扶起了楚賀,“將軍客氣。”
夜漸深。
叔嫂兩個人并肩走在北新城縣中。路上的尸已經被騎兵扔到了縣令府前等著火化,鮮還沒有理,深沉的同黑夜化為了一。
火把四點著,濃煙遮住了天空。
楚賀閑聊似地道:“嫂嫂的箭法委實厲害,哪怕我北疆十三萬士兵,都找不出嫂嫂一般厲害的人。”
來了!他果然開始試探了!
元里自謙道:“若是其他人也如我這般十年如一日,也會做到我這種程度。”
從上輩子到現在,元里做事都有極強的計劃,他不是天生這麼厲害,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在盡力掌握更多的技能。騎馬、練箭、養馬……因為以往的重重努力和汗水,才能在今日一箭了結掉馬仁義。
楚賀耐心地道:“哪怕是勤,也還需要諸多天賦在。”
他今日當真好說話極了,先是不聲地奉承了元里一番,又贊嘆元里人品之優秀。元里被夸的有些發,更加好奇他會怎麼做了。
最后,楚賀邀約道:“一直說讓嫂嫂教我學水,但一直沒有機會。恰好北新城縣便有一條河,不如嫂嫂辛苦一些,現下陪我練一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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