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進完都城,早有見風使舵的員上前領路。赫淮王走在后面,猶豫了一下,問江有朝:“敢問將軍,大王子會被如何置?”
江有朝:“陛下賞了他全尸。”
赫淮王心里一凜:“……”
敕延可汗支持赫淮王上位,早就被大王子的人弄死了,清河王也被江有朝斬殺于茫哧河畔,如今大王子也要死……皇室中僅剩的赫淮王覺自己的腦袋立得不太穩當。
他不大練地討好道:“此番投誠,我們完是很有誠意的。待將軍回京之時,還請帶上五千匹良駒先行,權當是完諸部對陛下的一點點心意。”
了臣屬國,每年的上供當然不了,而且以完和大盛的關系,這些東西只會比別人更多。赫淮王本來想著先試探地送三千駿馬,如今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咬咬牙加到了五千。
江有朝對這個數額還算滿意,沒說什麼。
即便赫淮王是主和派,也掩蓋不了他是完人的事實。江有朝是在戰場上同完真刀真槍拼殺過的,見過無數大盛百姓被他們迫害的場景,是以對著赫淮王沒什麼好臉。
他不耐煩,本想做個甩手掌柜的孟繁只得將此事接過來,吭哧吭哧地為大盛發發熱。
完識相,孟繁也不會為難他們。等事都理得差不多了,就全權托付給了禮部派過來的員,自己帶著其他人回京。
一到京城,就看見太監總管張德全站在城門前,笑盈盈地著他們,周圍烏泱泱站了好些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德全將眾人的封賞念完,看著冷冷淡淡站在原地,并未因為圣旨里沒有他的名字,緒就出現毫波的江有朝,失笑地搖了搖頭。
陛下猜得可真準,江統領才不會因為這些就失了氣度。
他沖江有朝笑了笑,正道:“大人,您該接旨啦。”
“……加封神武大將軍、林軍統領江有朝為太子傅,用忠良之才。”
圣旨一出,人群中一片嘩然。陛下幾日前才剛剛封了五皇子主東宮,其他屬還未設立,就封了江有朝做太子傅,明擺著是給他加晉爵平步青云的機會。
員們忍不住酸了一把。
瞧瞧,人家得了圣心的,皇上就幫他把后半輩子都想好了。他們卻還得拐著彎地朝東宮表忠心,既不能惹了皇上不喜,還得找準太子的喜好。難,真是太難了。
江有朝倒不意外。皇上屬意五皇子,當初封他做皇子師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一天。
他沉穩地接了圣旨,面對眾人一圈又一圈的恭賀也不卑不,毫沒有得勢張狂的模樣,讓一眾想要和他攀關系的員都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
罷了,就算了太子傅,他們瞧著江統領寡言冷語的子還是沒什麼變化,還是不要上去自討苦吃了。
皇帝看著江有朝也不住點頭,為自己的眼得意不已。哪知道此刻被他心心念念要好好獎賞一番的鎮北將軍,人還在宮宴上,心已經飛到了家里,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艷的小妻子抱在懷中。
明方閣。
蓮正陪著江老夫人說話,就聽見丫鬟稟報了圣旨的事,兩個人高興半天,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用過膳后,就是江老夫人睡午覺的時間。蓮見左等右等江有朝都不回來,心知他如今炙手可熱,怕是被員們堵著敬酒呢,就趕勸江老夫人回去睡覺。
“等夫君回府,我定讓他第一個去見您。”蓮笑著哄。
江老夫人擺擺手:“不用第一個。讓他回來先見你,等你們夫妻倆聊得差不多了,再讓他來見我這個糟老婆子。”
蓮彎了彎眼睛。
江老夫人走了之后,想著干坐在榻上等也有些無聊,隨意拿起一本前朝的野史翻看。看到講年將軍白袍銀甲退敵的紀要時,思緒忍不住發散到了江有朝上。
給他準備過很多淺的服,但真正白袍銀甲的裝扮卻沒見過,也不知夫君穿上是什麼模樣……
蓮獨自坐在榻上,連手中的書什麼時候掉下去了都不知道。直到一只大手將書穩穩接住放在桌上,深沉眼眸掃過書上輕袍緩帶的文人畫像,長眉微挑:“原來夫人喜歡這樣的。”
蓮睜大眼睛:“???”
低頭看了看桌上的人像,又抬眼著面沉如水的夫君,輕咳一聲:“……其實我方才看的不是這一頁。”
江有朝的目跟著,聽見這個回答也沒什麼反應,只低頭親了親的額頭。
蓮今日一直待在家里,穿了件素長,外頭是妃繡海棠的褙子,襯托著明艷昳麗的人面。裳雖然簡單,發髻和妝容卻是仔細收拾過的。長發松散挽起,斜了支紅玉流蘇步搖,眉間遠山黛慵懶舒揚。
“夫君不是在宮里嗎?”蓮實在不住他灼熱滾燙的眼神,別過臉問道。
江有朝沒有開口,俯將抱起放倒在榻上。方才沐浴完換好的裳又被扔在一邊,門窗閉得嚴嚴實實,將屋這場胡鬧同外面喜氣洋洋的聲音隔絕開來。
窗戶近在耳邊,蓮分神還能聽到丫鬟們議論自家主子了太子傅的事,一個個高興的不得了。
還要再聽,就被江有朝叼著耳垂輕輕磨了磨,沙啞的聲音里帶著氣:“專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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