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白牽著上車,聲道,“不要,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于祗的手在口上,真要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江聽白變了,大概就從這一刻起jsg的。
狗東西在事后脾氣是真的好。
拿起手機在名為“杠藝流會”的三人小群里發了一條:【我好像找到讓江聽白服帖的辦法了。】
聞元安:【你說的服帖,是指江總變被雨淋的小狗?是那一種嗎?】
陳晼:【應該是一發魂的那種服帖,不過他時長真的可以,你們家窗簾關了有倆小時誒。】
于祗:【......你怎麼知道?】
陳晼:【龔序秋開了計時,他說江總比他差點。】
于祗:【......】
聞元安:【一生要強的老男人,所以他又能做多久?】
于祗:【好了,我并不是想討論這個,打住。】
陳晼:【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和江總一炮解了多年宿仇,但我還想細聽經過。】
聞元安:【請陳小姐回答上一個問題。】
陳晼:【一定要我說出來嗎?他的高明,其實并不在長度上。】
眼看事態越來越不控制,但還沒能把真正想表達的說出來,于祗無語地摁下了鎖屏鍵。
黑勞斯萊斯平穩開進云棲園。
早有等在一邊的泊車人員,為他們打開車門,于祗挽著江聽白走了進去。
今天江家的晚宴就設在園子里,隔著一汪碧綠的春泓,有昆曲的唱腔繾綣婉轉地傳來。
婆婆陳雁西聽。園子里就養了這麼一批人專為唱。
眾人早已到齊了,有些份的男客都圍在江盛邊品茶,眷們團坐在陳雁西的周陪著說話。
“唷夫人吶,您戴的這鐲子聲音可真脆啊,一聽就是頂級的帝王綠。”
于祗剛下車就聽見榮太太說了這麼一句。
就奇怪了。
說不會說話吧,人家知道這暗沉沉的看不清鐲子,就大贊聲音清脆。可要說會夸人吧,不是,這兒能也用聽的?
陳雁西見他們小兩口來了。
對邊的尤媽說,“吩咐下去,這會兒就開席吧。”
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
在座的有不重要的客人,或是長久以來依附江家的。
陳雁西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席間提起榮夫人最近吃司的事,大家在哄然而笑之余,看了眼于祗,“都是老榮一把年紀不知檢點,寵那麼個東西,罵兩句還敢上法庭去告我。”
榮太太到底不敢在江家人面前說顧小蝶請的律師就是你家兒媳婦。
一來這是江家的席面,這麼說話難免有砸場子的嫌疑,會惹得陳雁西不高興,還得罪了于家;二則要求江家的地方還多著,賠小心還差不多,不該說的話最好就一句都別說。
等到宴席一散回了香山半腰的宅子,于祗下車時就覺氣氛凝重了起來。
江聽白拍了下纏在臂上的手,滿臉“且看為夫如何大殺四方”的表,于祗抬頭沖他漾出一個淺笑。
忽然就和他生出了幾分患難與共的革命友誼來。
果然坐下沒多久,陳雁西就發問了。
先以他們住進于祗那兒為首要攻擊對象,用圍點打援的方式,繞著避不開的傳宗接代問題展開了盤查。
“聽小眉說你們一直住在朝區啊,”陳雁西裝作不經意地說,“怎麼煙袋斜街的四合院不好住嗎?”
江聽白面無表地說,“是這樣的,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接著于祗就聽了一番極其繆妄,可從江聽白那張里說出來又十分合理的風水,聽得都想為他的博學起立鼓掌。
江聽白說他剛回北京時,白云觀的老道士就給他算了一卦,外卦為兌,卦為坎,正是六十四卦中的第四十七卦,兌宮第二位,主大兇象之一的困卦,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避東北角而居。
而煙袋斜街正坐落于西城區的東北方。
于祗是第一次聽這麼新鮮的胡話。
以為只有老于這種,三五不時去雍和宮燒香的人才會信這些,但看江盛滿臉都是信服。
并且夸他兒子,“你能有這樣高的警惕,很好,這幾年還是穩當些吧。”
陳雁西又說,“這聽白都回家了,你們結婚也已經三年,該要個孩子了吧?”
于祗更不敢說話,端起瓷杯的功夫瞄了眼江聽白,只見他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金駿眉。
然后對他媽說,“暫時還要不了。”
一屋子人都在等著聽他的答案。
于祗在心里暗道,他要是說出什麼“因為我們做.都戴了套,所以于二懷不上孩子”這種離譜的話來,立馬就去撞墻。
江盛當即就有些變了臉,“你知道自己多大歲數了嗎?”
江聽白點頭,“知道,三十四歲了。”
“那你還不抓點?”
“就是因為年紀太大了,在新加坡那幾年又生活不規律,醫生不建議我要孩子。”
江聽白非常能扯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我子質量不太行。”
陳雁西:“......”
江盛:“......”
這是可以直說的嗎?
于祗詫異到都合不攏地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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