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的人向來自視極高,完全想不到對方連首長公主的面子都不給,直接人手。
愣了一下就失了先機,讓一擁而上的景侯府護衛摁住,就算是想反抗都來不及了。
“景侯夫人這是想做什麼?我可是長公主府的人,奉長公主之命......”
“無憑無據,我豈能信你。”程的語氣冷漠。
“荒謬!天底下有何人敢冒充長公主府之人!”
“臣賊子便敢。”程一派鎮定冷漠,毫不留面,似乎是真的懷疑今日攔車馬之人是臣賊子,“將人送到京兆府去,趙府尹好好查明,若真的是臣賊子,便依法置。”
饒是格沉穩寡言的采桑,這會兒角都忍不住勾起一些笑容來。
這位主兒和謝瑯一樣,就是不安常理做事的,而且歪理最多,誰也說不過他們。
你說長公主請我,我便問你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證明,那豈不是臣賊子?
先拿下扭送府再說。
至于去首長公主府,那更是不可能去了。
程又不是傻子,不說元景帝都已經提醒過讓警惕首長公主,對方可一直想要謝瑯的命呢,能對有什麼好?
請過去,能安什麼好心?
程才不可能上這種當。
“回府。”開口道。
采桑應了一聲‘是’,然后安排了兩人將首長公主府的人扭送到京兆府去,再讓車隊重新出發,有驚無險地回到景侯府。
等回到了家中,烤著火喝了一盞熱茶暖和了,程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冷靜下來之后,就開始安排后續:
“去請林太醫過來一下,說本夫人到了驚嚇暈過去了,請他速速前來,就對外說我嚇暈過去了。”
“是。”春采領命而去,鈴鐺則是給程卸下簪釵,讓換上裳躺在床榻上,然后又將床帳和遮的床幔放了下來。
沒一會兒,林太醫就來了。
鈴鐺請了他上前來給程診脈,然后拿著帕子在一旁眼淚哭訴:“真的不知是什麼人啊,竟敢冒充長公主府的人攔夫人的馬車,還口口聲聲以長公主府威脅夫人,將夫人嚇得臉都白了,林太醫,您可得仔細看看,給夫人開幾副藥啊!”
林太醫落在錦帕上要給程診脈的手一頓,當即心中了然。
他診了脈,然后就道:“夫人確實是到了一些驚嚇,需得好好休養一段日子,這幾日最好臥病在床好好歇著,下給夫人開幾副安神養神的藥,你們記得抓藥。”
鈴鐺立刻謝道:“多謝林太醫。”
林太醫起,鈴鐺陪同他一起出去,程起來,開床幔看了一眼,只隔著屏風看到兩人出門的背影,拍了拍心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林太醫寫下藥方,又告知鈴鐺怎麼熬藥,然后才離開,鈴鐺親自送他出門。
于是在當日,謝瑯回來的時候,見到程盯著一碗苦苦的藥,一臉的嫌棄想躲。
鈴鐺在一旁勸著:“夫人您喝些,安神養神的,您這一陣子也不按時休息,神都
比以前差一些,喝著正好。”
“不喝不喝。”程連連拒絕,“是藥三分毒,我又沒病,喝什麼藥,不喝!”
“夫人......”
“你走走走,把藥也給我帶走。”
“怎麼了這是?”他出聲問了一聲。
鈴鐺松了一口氣,然后攛掇謝瑯與同陣營:“侯爺您回來得正好,快勸勸夫人,這可是林太醫給開的藥,就是不愿意喝。”
“把藥給我。”
鈴鐺趕將藥碗遞上。
謝瑯端過藥碗,揮了揮手讓下去,然后坐到了程邊。
程瞪了他一眼:“我勸你費心思,我是絕對不會喝的。”
謝瑯笑了笑,拿著勺子勺了兩下藥湯,笑問:“聽說你氣得起不來了,只能臥病在床休養?”
程嘀咕:“你怎麼就不問我將長公主府的人送到京兆府去了?”
謝瑯臉上的笑容都快不住了,他故作驚疑道:“長公主府的人?真的嗎?他有何憑據?指不定就是臣賊子冒充的,哈哈哈——”
說到最后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放聲大笑,在自家娘子臉上親了一口:“果然啊,娘子與我是一家人。”
可真不講理呢!
不過他好喜歡噯!
程問他:“你都知道了?”
“當然,我在史臺都聽說了娘子的英勇事跡,哈哈哈,聽說長公主府不得以只能派人去京兆府證明人是長公主府的人,這才將人帶出來。”
“估計氣得臉都要黑了,好娘子,可真有本事。”
程有些忐忑,問他:“你說會不會找我麻煩?”
謝瑯將藥碗放在一邊,將纖細白皙的手指握在心中,慢慢道:“你是我妻子,便是不得罪,也未必會放過你,所以無需怕,而且你越是怕,越是退讓,就越加的肆無忌憚。”
“今日這般就很好,從今日起你便開始裝病,剩下的,便給我就是了。”
說到這里,謝瑯輕嘆了一聲:“到底是我對不起你,連累了你這樣的委屈,娘子不嫌棄我,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實在是善良至極......”
程打了一個哆嗦,覺得皮疙瘩都要出來了,手推他:“你不要學七皇子。”
這麼茶,聽得人臉都要綠了。
“怎麼就是我學他了?”謝瑯可不贊同這話,“他都是故意噎人的,我說的都是實話,難不娘子覺得自己不善良嗎?”
“是啊,我不善良,我是惡人啊!”
“正好正好,我也是惡人,咱們天生一對,合該是夫妻啊!”
謝瑯笑著將藥碗遞到程邊,程這會兒聽了他的話正得意呢,見都遞到自己邊了,下意識以為是茶,低頭喝了一口。
一時間,苦的味道在里蔓延,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看著這位夫君。
謝瑯急急道:“好娘子,別吐別吐,這都是藥來的,喝了才能好了。”
程皺著一張臉,忍著苦咽了下去,然后他又喂。
“來來,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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