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晚了,王太叔造訪所為何事?”
蕭久屹明知故問。
襄王擺出長輩的架子,深深看著他,語重心長道:
“景瑞啊,王太叔知你破案心切,但這皇城老這麽封著也不行啊,你瞧瞧城外多百姓因為你此舉,營生都不能順利進行了。”
蕭久屹一臉淡漠,懶得跟他浪費舌。
“金羽司行事隻管大事,倒是王太叔,你撇下河西被洪災肆到家破人亡的百姓不管,竟關心京城的百姓,倒是稀奇。”
這話就差明說襄王來京並非是為給太後賀壽,而是另有目的了,比如……
襄王心裏本就不踏實,被他這樣一說,險些兒就解釋起來。
但立刻意識說多錯多,幹脆避開重點,便板著臉道:“景瑞這是何意?本王來京之前河西洪災還在可控範圍……”
蕭久屹卻擺了擺手打斷他,“王太叔還是直說來意吧,天也不早了。”
見他不再揪著他來京的事不放,襄王心中稍安。
長輩的氣勢又擺了出來,“你王太妃頭七已過,王太叔打算明日帶回河西安葬,你要麽解除封城令,要麽暫時放開城門。”
蕭久屹狀似驚訝地看向他。
“王太妃理應葬於皇陵,為何要運回河西?且不說不合祖製,這大熱的天氣,王太妃的又如何能保存那麽長的時間?”
“王太叔你考慮不周啊。”
襄王早已經準備好說辭,當即神沉痛道:“妃生前最大的願便是與本王長相廝守,本王怎忍心將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皇陵?”
蕭久屹心中冷笑。
襄王妃的死雖是太後授意金文所做,但要說這襄王不知,絕不可能。
金文被抓之後,他竟一次也沒質問過為何一個侍敢殺害堂堂王妃?機又是為何?
隻不痛不地說了句,兇手定會按律伏法,妃也能瞑目了。
虛偽至極!
淡淡看著襄王道:“此事王太叔倒不用擔心,王太叔百年後也是要皇陵的……”
話未說完,襄王臉鐵青一掌狠狠拍在旁小幾上,猛地站起來指著蕭久屹厲聲道:
“你這是何意?咒本王死?”
蕭久屹也緩緩站起來。
目輕飄飄地落在襄王的手指上。
聲音也冰涼起來,不容置喙道:
“本指揮使可以網開一麵,讓你送王太妃去皇陵落葬,但規矩就是規矩,在那兩樁大案未查出線索之前,任何人,不得離京!”
襄王氣得哆嗦,一張鬆弛的老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怨毒地盯著蕭久屹。
正當蕭久屹以為他又要放出什麽狠話來時,襄王竟捂著口踉蹌著倒了下去。
蕭久屹冷漠地居高臨下看著他,稍稍低了聲音道:
“王太叔,你猜你死在本王府中,父皇會不會因你懲罰本王?”
忽地又笑了起來。
“本王不日就要大婚,希王太叔留在京城喝杯喜酒,明日卯時,本王讓人開城門容你去皇陵,現在回去準備還來得及。”
說罷,看也不看襄王一眼,不不慢地離去。
像是本就不在意襄王出了城便不回來了。
倒是白管家適時招了府醫過來,裝模作樣地給襄王救治,才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半個時辰後,襄王沉著一張臉走出雍王府。
回頭目狠地著《雍王府》那三個字,獰笑著低聲道:
“你既無,那便休怪本王無義!”
次日早朝,襄王聲淚俱下地在昭明帝麵前控訴蕭久屹不近人,濫用職權,又假惺惺地心憂封城對百姓生計帶來惡劣影響。
昭明帝聽完後,非但沒有說蕭久屹一句不是,反而道他言之有理,襄王妃就該葬於皇陵。
同時還誠懇地勸說襄王為皇室員,更加應該以作則,在封城令解除之前,不得擅自離京。
襄王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心中的鬱悶和恐慌自不必說。
朝中員再一次見識到他們聖上對小雍王的偏,各懷心思。
隻可惜,這一切蕭久屹都沒看見。
他又稱病沒去上朝,正悠閑地坐在園中花架下看孟千姿站樁。
紅豔豔的晨穿過綿綿白雲,過園中層層疊疊的樹葉,投在上,襯得白皙如玉的更加徹。
那張致的小臉愈加豔,竟比園中的芍藥更奪人眼目。
賞心悅目的場麵讓蕭久屹心絕佳,出見的輕鬆笑容好奇道:“站樁真的有用?”
孟千姿正好收功,笑著隨口道:
“等殿下痊愈後也練一練就知道了,時間長了您的腰腹、部力量肯定大幅度提升,不練功夫強也是好的。”
“腰腹力量……”這幾個字在蕭久屹口中打了個轉,頷首道:“是該練練。”
說完後立即起,轉就走,快速道:
“稍後隨我去金羽司。”
孟千姿應下,詫異地看著他健步如飛的背影,莫非小雍王突然想起有什麽急事要理?
殊不知蕭久屹那張冷白清冷的臉,此刻已經燒得通紅。
隻怕走得慢了被看出什麽異樣來。
待孟千姿稍微梳洗後用過早膳過來,蕭久屹已經平複心恢複如常。
青舟走後,趕車的換了個人,名喚青浪。
嚴峻的麵容線條利落,舉手投足間比青舟更為沉穩。
孟千姿猜測應是另一名暗衛,蕭久屹見打量青浪,道:
“往後你再要獨自去哪裏,青浪隨你同行。”
頓了頓又道:“他比青舟手更好。”
昨夜那種擔驚怕的滋味,他不想再有下次。
孟千姿下意識就要拒絕,卻立刻想到昨夜他眼底的焦急擔憂之,順從地應下。
隻覺得心口某暖洋洋的比春日的更令人沉淪。
不敢讓自己沉溺其中,找話問道:
“殿下昨日說給和永善下一劑猛藥,是想到什麽好法子了嗎?”
蕭久屹修長的手指著一隻白玉瓷杯緩緩轉,從容不迫道:
“沒有人進了詔獄還能守住的。”
孟千姿倏然睜大了眼。
“殿下的意思是,把他弄到金羽司來?這……能行嗎?”
隻怕和永善背後那人絕不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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