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溫公主這作稔的樣子,大抵平日在北宮里,也沒惡作劇戲弄旁的嬪妃宮婢。
果然是驕縱壞了,真是稚。
直到溫公主從湯池里爬出來,士族郎們才知道落水的人是,再一看旁邊的顧休休,不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敵相見,分外眼紅。
們準備好了吃瓜看戲,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那行宮不起眼的山石巖角背后,悄無聲息地爬出了一個又一個手持利,腰別砍刀的山匪。
第34章 三十四條彈幕
溫公主撲騰了好一會兒, 才從湯池里爬出來。本是應該去行宮右邊的湯池,但好不容易逮到顧休休獨的機會,便想趁顧休休不防備, 將顧休休推到湯池里。
雖然湯池沒有多深, 猛地栽進去,也要摔個狼狽不堪, 旁人看上笑話。
誰料顧休休竟然躲過了這一推——這一招百用不厭, 曾在湖邊推過五皇子——便是那位沒活過十歲就夭折的五皇子。
五皇子的娘親原是個份低賤的宮婢,但是命好, 只被寵幸了一次, 就懷上龍子。
母憑子貴, 那宮婢被提封為浣嬪, 整日將五皇子當做寶貝心肝似的護著。原本溫公主與五皇子無冤無仇, 也是互不相干,直到那次貞貴妃將本該留給的鮫人紗, 贈給了浣嬪。
那是求了貞貴妃許久,貞貴妃才答應了留給半匹鮫人紗裁, 結果就因為貞貴妃瞧著五皇子伶俐可,便將鮫人紗給了浣嬪裁。
溫公主本就郁悶,剛巧回去的途中看到了五皇子獨自一人溜到花園的湖邊撒魚食,一時沖, 就將五皇子推進了湖里。
那湖并不算深,誰知道五皇子不會泅水, 等喊來了人, 將五皇子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那日剛巧下過雨,湖邊有些淤泥, 五皇子亦不是第一次從太傅那溜出來喂魚了,沒人懷疑尚且年的溫公主,只當是五皇子自己失足跌了下去。
今日溫公主雖然沒準備將顧休休溺死在湯池中,卻是有意讓顧休休在眾人面前嗆水出丑。
爬出湯池,手了臉上的水,一邊咳嗽,一邊指著顧休休,嗓門響亮:“……你為何要推我?”
溫公主便是這樣不能吃虧的子,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反正沒人看到是怎麼掉進湯池里的,就算說是顧休休推了,顧休休又能耐如何?
“……”顧休休挑了挑眉,盯著溫公主看了半晌,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溫公主,你腳栽進湯池便罷了,難不還將腦袋也摔進了水?”
溫公主沒聽懂的話,只聽懂了那一句‘腦子也摔進了水’,不怒道:“你什麼意思?!”
不不慢,輕聲道:“你不在皇室泉池中待著,跑到這里來,還口口聲聲說我推你……難不是我有什麼法,能將你從右邊的行宮,平白無故變到此來?”
顧休休特意將‘平白無故’幾字咬的用力了些,旁的士族郎聽到這話,都哄然笑了起來。
是了,長在溫公主上,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突然栽進湯池中摔落湯?
大抵是想作妖,卻不想不蝕把米,自己一時腳,失足栽進了湯池里。
溫公主也是自不量力,想母妃貞貴妃都栽到了顧休休手里——郎們昨日在佛苑中看了一出大戲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管真相如何,總之同樣都是被摘指誣陷,到最后貞貴妃撞了墻、失了寵,而顧休休卻毫發無損。
這足以說明顧休休不是個好拿的柿子,偏偏溫公主還看不這一點,將顧休休當做了北宮中好欺負的嬪妃宮婢一般。
能在這湯池中沐浴凈的士族郎,大多數是出名門貴族的嫡,們可不怕溫公主,此時都毫不留面地嘲笑出聲。
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咯咯笑聲,溫公主氣得臉都紅了,何時過這般委屈——從那日在北宮的賞宴上初見,到今日行宮泉眼,次次在顧休休上吃癟,一次都沒討到過好。
甚至顧休休還扇過兩掌。
眼淚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著,溫公主紅著眼睛,抬起的手臂在空中抖了半晌,憋出一句狠話來:“你等著,我要去找四皇子哥哥!”
說罷,便要扶著一旁的山石站起來,似是準備離開這里。
顧休休沒有在意溫公主的狠話,不知是不是被溫公主鬧騰的,覺得呼吸有些不順,口微微窒悶著,空氣都染上了幾分灼燥。
許是溫公主掉進去的時候,被湯池里的水迸濺到了,失聰的左耳嗡嗡作響,似是浸水的海綿,覺有些發脹。
顧休休抬起皙白的指尖,輕輕了耳屏,眼前原本稀疏的彈幕,在一瞬間突然增多。
【什麼況,我怎麼看到男人了,我是不是眼花了】
【樓上姐妹,你不是一個人,我也看到了,那不是錯覺,行宮里真的有男人】
【快看啊,不止一個,就在西南角落里!他們是從巖石底下爬出來的,難道這行宮里也有什麼暗道嗎】
【一般皇室落腳、住的地方,都會修建暗道逃生的,就像是太子上次在采葛坊,為了避人耳目,不也是帶著休崽從暗道里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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