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聚集的真君逐漸退離,一部分宗門護法在附近尋了一個酒館嘮嗑。
真君們的分比天驕還復雜,分為兩類一種是宗門的護法,一種是進仙地補全道基期突破更高層次的,而后者又分為結善緣,搶奪機緣,奪舍等等
互相之間在外界有關系,但大能們又都是人,真要有好的時候從不看面,結仇了就直接下死手。他們已經過了打一架,聊幾句,投意合就能夠稱兄道弟。
所以天驕們獨占機緣,也不會導致真君聯合起來。天驕打他們是小孩子不懂事,傳出去宗門高層說不定還會高興,他們打自家天驕就是百口莫辯。
本他們的存在在仙地就不占理。
酒樓之上,顧溫回到酒樓,眾人都沉默不言,有驚愕、有欣賞、有仰慕他無疑是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天驕們都有傲氣,太張揚的人很容易引來不滿。
因為大家覺得自己也能做到,一個人太張揚會顯得很裝。
但顧溫說他張揚就太‘低調’了,說狂妄還不夠味,他上有一難以言喻的狂氣。
特別是對于數幾個被請教的三榜前五,回味起對方頻繁請教自己的模樣,一時間更有韻味。
這是狂嗎?好像也不是,真正狂的人是不會虛心求教他人。
他更像是求道,為了求道任何事都能做得出來。只是與大部分人認知之中的求道者不同,顧溫不會掩飾自己,所以顯得很狂。
玉劍佛其實更狂,眼里容不下人,強如同為三教傳人也一樣。
“各位這是怎麼了?”
顧溫撓撓頭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這家伙還真是會裝,剛剛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如今開始裝起來了?”
赤羽子有些繃不住了,很想扯下這張臉看看里邊是什麼東西。
顧溫道:“各位比我優秀,道基,法門都值得在下學習。”
往后是要有求于人的,一副拽上天的樣子誰會教你?最近的請教學習也讓顧溫意識到天驕也是一座金礦,特別是在功法層級很低的時候,這些人比天髓管用多了。
畢竟靈藥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他總不能走到哪搶到哪。
眾人肅然起敬,一時間看向顧溫的眼神又和了許多,至除了玉劍佛和君衍以外,對于顧溫的奉承都很用。
馬屁看是誰吹的,何況剛剛在外邊以勢倒眾多真君的天驕,轉頭就夸贊他們誰不喜歡?
如教書先生打扮的文劍蘭永寧道:“紅塵兄,我還有一些關于法相的要訣,晚些時候你可以尋我。”
“多謝,寧兄。”
“我有一些關于劍道劍氣劍意劍神之間的見解,或許對紅塵兄有用。”
“嘶,多謝這位道友,敢問高名?”
“地榜第八,化氣宗李容云,雖然不是出劍道宗門,但在下在劍道上有一些造詣。”
展現實力的一大好就是會人重視,也會有人投其所好送禮,一時間顧溫覺無數屬于劍道的天髓朝自己涌來。
等到眾人逐漸平息下來,君衍站出來讓所有人落座,聚集了三榜之上三分之一天驕的三教問劍大會正式開始。
顧溫坐在郁華右手邊,郁華從始至終都好似一個小明,從不出聲,也無人敢跟主搭話。
左邊是玉劍佛,小尼姑更是一個極致的悶葫蘆,只有郁華能跟說上話。
“關于天泉山的事,我們先讓蕭道友簡單說兩句。”
君衍主把話語權給蕭云逸,后者作為天泉山東道主沒有拒絕,開口道:
“此次天泉山萬劍道不限名額,其中孕育道兵數量或許有復數之多,但劍池所能洗煉的寶貝數量不是無限。道兵有才者居之,而劍池大家都有份。”
這就是他們聯合的基礎,劍池可以洗煉寶,讓自法寶更上一個臺階,
但老一輩真君也跟著進去,那麼連劍池都變“有德者居之”了。
不讓老一輩進來分蛋糕,既保證了尋常天驕的基本利益,也保證了蕭云逸他們拿到道兵的幾率。
“大家可滿意?”
眾多天驕紛紛點頭,無人反對。
利益面前親爹都得讓步,何況新老一輩的矛盾本就存在。護法不一定是他們的師傅或親近之人,因為真君在外邊還是稀缺的,他們親近的長輩不一定就這個資格。
蕭云逸將話語權還給一旁君衍,他帶著
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道:“現在況大家也都清楚了,老東西就該讓位,如果伱們怕出去后無法跟宗門解釋可以跟我魔門,我們魔門有教無類。”
“當然現在不用表示,只是你們要知道當你們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魔門會是大家的歸宿。”
面對這赤的拉人行為,眾多天驕并沒有意。
正如君衍所言,除非走投無路他們是腦子卡殼了才去魔門,他們都是被當做宗門掌教培養的,未來或許能為天尊和佛陀。
去了魔門失去正統,除非能強到開宗立派,否則都不會太好過。反之能夠走到這一步,就如當年劍尊一樣會有人來請自己認祖歸宗的。
“其次是關于不死藥的。”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凝重許多,外邊還駐留的真君都豎起了耳朵。
“不死藥可能在天泉山這個事大家都已經知道,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作為請天來的人,我必須向大家告誡一句,不要為了千萬分之一機會飛蛾撲火。”
君衍微微停頓,環視所有人的神,特別是郁華與顧溫二人。
前者見不到真容,后者一臉淡定,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剩下所有人都呼吸不免有些變化,都帶著好奇和貪念,這是人之常。修行最終目標就是為了仙,仙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了長生,而不死藥能夠讓人一步登天。
“天泉山開啟后,劍陣只留萬劍道一條路,你們可以讓人帶自己上去,也可以另尋辦法。但真君不得進,進者群起而攻之,你們自己一人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嗎?”
“我們這點人打得過天嗎?”
一瞬間,眾天驕的好奇與貪念都收了起來。他們不一定是想搶,但君衍的告誡讓他們時刻理智。
沒有宗門長輩幫助,沒有外來真君干擾,他們這些人應該考慮怎麼從郁華手里逃命。
“大概就這樣,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君衍看向其他幾人,分別是赤羽子、蕭云逸、玉劍佛、蘭永寧、郁華等人。
這些人大多都沒什麼話,唯有赤羽子問道:“道兵是一人只能拿一個,還是不限量?”
“哦?赤羽子道友是想多拿?”君衍眼睛微瞇,他能讀出對方的潛臺詞。
赤羽子坦然道:“我至可以駕馭六把道兵,宗門只能給我提供三把。這次我全拿了,你們聯手我不一定能打不得過。”
君衍笑呵呵表示:“我劍不如赤羽子道友,但斗法一事上可不一定弱,正好我等你撈上來后再拿,省得我費心費力。。”
全拿了,等你撈上來再搶。
顧溫扯了扯角,他覺得自己真是一點都不狂,因為大家都狂得沒邊。
隨后再也沒人提意見,約定在十四天之后,也就是天泉山開啟前一天集合。
顧溫即將離開時,蕭云逸的聲音傳耳中。
“明日三更,你來找我。”
——
顧溫與郁華回到客棧,后者看了一眼跟在后的尼姑,手輕彈兩下頭說道:“找不到緣法就隨便找個地方坐著。”
“嗯。”
玉劍佛直接來到客棧角落坐下,白金的袈裟與周圍客棧木質座椅格格不。
顧溫好奇問道:“什麼是緣法?”
郁華回答道:“佛門之中分三派佛乘、聲聞、緣覺。其中佛乘分大小乘,大乘緣分將無量眾生度到彼岸,小乘緣法是追求自我的開悟。玉劍佛既修大乘,也修小乘。”
“兩個都要?”
“不,只是一種自我消耗。你見到說話就是大乘,反之就是小乘,無論何種都只是表象。”
郁華搖頭走上二樓,在進房間之前特意告誡道:“你找學劍法可以,但不要與有任何太多的關聯。是天生的佛,也是天生的魔。”
有了緣法玉劍佛才像一個人,就好比如一開始找自己是為了仙劍,失去了緣法,就會變一個一塊木魚。
顧溫還是有些不明白,道:“我一開始見好像不是這樣的。”
“因為一些原因,我與有了緣法,而你又與我有關自然會落下佛心。但這段與你的記憶,會在緣法消失后徹底消失。”
郁華停頓片刻,指著太,盡量用顧溫能夠理解的事解釋:“遁空門,就是空門,你所見不過是佛心外化的虛妄。可以活潑開朗,只要你有其中緣法,可一旦失去緣法這個因你而生的就
會被佛心吞沒。”
“你不用把當一個人看待,一切分倫理道德在上都是虛妄。”
顧溫了然,決定以后不再去找玉劍佛,討好基本沒有回報。
回頭通過樓梯口去,可以看到坐在客棧一樓角落的玉劍佛,坐姿端正,燭火之下腦袋微微反,帶著一種莫名的圣潔。
圣潔如玉佛,冰冷如天魔。
“想找的緣法是什麼?”
回歸第一個問題,郁華走進房間,頭也不回的說道:“曾經有佛祖割喂魔,魔不化吞食佛祖因此撐死,然后便有了。”
“要洗清弒佛的罪孽,所以修行大乘佛法。但又不是魔,只是因魔而生,所以尋求小乘之法自救。”
顧溫興趣越發濃厚,跟著走進房間,自然而然在郁華旁邊坐下,問道:“罪孽因果還能繼承?不過佛門既然把當傳人培養,應該是不打算追責吧?”
“自然不會,反而他們希追隨那位佛祖的意愿將大魔度化。”郁華搖頭,嗓音多了幾分涼意道:“修大乘佛祖歸來,修小乘大魔佛,最后又關玉劍佛什麼事?”
顧溫微微瞪大眼睛,呼吸在這一刻停滯半拍,問道:“佛與魔都沒死?”
他反應過來玉劍佛或許只是佛與魔斗爭之中的一環,沒有任何主權,哪怕是自我意識都只是稍縱即逝的煙火。
那一日,傳授自己佛劍,走路會撞墻的小尼姑或許已經死了。
雖然他們并不,但一個比自己強大十幾倍的玉劍佛竟然只是佛魔的提線木偶,如此讓他到害怕。
既是對于佛魔無法估量的未知偉力恐懼,也是對于這種無法理解的死法恐懼。
“仙者已經超生死,他們只有存在與不存在之分。”
“所以找我借勢轉修了佛劍,希斬妖除魔將罪孽削弱到足以用命還的時候,一劍了結了自己。這已經是面對佛魔最面的死法,所以你一定要九重道基圓滿。”
郁華握住顧溫有些發涼的手,似安更像告誡一般說道:“唯有九重道基圓滿才有可能仙,否則終究只是億萬滄海之中的蜉蝣。”
“真君也好,天尊也罷都是蜉蝣,唯有仙才能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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