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七夕節。
七夕之夜,上京遍地是游人,黎河兩岸,人聲笑語不絕。
繁花千樹,倒映在黎河的盈盈水波中,滿目星河惹人醉。
香鬢影,酒香彌漫,舞榭不息,燈璀璨……
無數男子神抖擻地漫步街頭,多的眼兒頻送秋波,無數麗人皆心巧飾,爭奇斗艷……
傍晚的時候,國公府的馬車一輛輛魚貫而出,寶馬香車,環佩叮當,向上京的主街駛去。
國公府的姑娘們是結伴出游的,姜姝、姜臻和顧玥三人坐一輛馬車。
昨日晚上,蘇映雪和謝婉華便各自回了家,約定今晚于黎河旁的梨花巷相見。
姜姝一向是個玩的,此時興不已,開馬車上的簾子往外看去。
街上熱鬧非凡,紅男綠穿梭其中,四周笙歌陣陣,路邊小販賣著各種造型的荷花燈,尋歡的人群絡繹不絕……
姜姝的心都飛遠了。
只顧玥眉間有些愁緒,姜臻問道:“玥姐姐出去玩不高興嗎?”
顧玥搖搖頭:“昨晚,謝姐姐眼睛都哭腫了。”
姜臻:……
姜臻不由得心一虛,“那謝姐姐可有說什麼?”
顧玥嘆了口氣:“我問,什麼也不肯說,只看今日會不會去梨花巷,是要問問怎麼了?”
姜臻心想還能是怎麼了,不就是你大哥顧珩腳踏兩只船翻船了唄。
顧玥又抬頭看了看姜臻:“昨晚我看拿著一雙護手出去了,想來是要送給大哥的,回來的時候,那雙護手還在手里。”
姜姝道:“難不大哥沒收?是不是大哥欺負婉華姐姐了。”
姜臻心口一跳,沒收?
昨晚顧珩對說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忽地蹦了出來——我沒收。
竟是這個意思麼?
姜臻心里不由得心驚,他對謝婉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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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吧?
昨晚還遠遠看見顧珩親昵地安呢。
還盼著顧珩這個妖孽早早被謝婉華收了,按照國公府的規矩,男子家前,都要將之前的男爛賬理干凈的。
姜臻隨意說道:“可能是鬧別扭了?”
顧玥思索了會:“不太像,大哥一向不假辭,對子寬容有加,也從不為難子的。”
姜臻無語,很想翻翻白眼,顧玥說的是顧珩麼?
顧玥適時住了,畢竟顧珩是國公府世子,大哥的還有親事,都不是們可以議論的。
顧玥又把目投向姜臻,由衷贊道:“臻妹妹今日打扮得很是好看。”
姜臻今日其實打扮很素凈、妝容首飾都很簡單,唯一濃墨重彩的,就是在眉心繪了一朵海棠花,與的脂相互呼應。
眉眼清凌凌的,如空谷幽蘭般清艷絕倫,又如巫山神般冷艷。
而額間畫一畫,不但提了幾分氣勢,還提了幾分,整個人仿若從天上落凡間的靈,多了幾分靈的。
又穿了件淺黃的緞子,子也很素凈,通上下無紋無飾,但這子的下擺卻很大,足有十二爿,褶里繪著流云圖案,若若現。
行走起來,必定如行云端般飄逸唯。
姜臻狀似地一笑。
顧玥看著眼前得不真實的姜臻,為可惜可嘆,臻妹妹才貌雙全,容貌不俗,為何親事就如此艱難。
府里的姐妹們除了姜臻,其余的都算是定下了。
姜臻為何來國公府,人人心知肚明,如今姑母也外出探親了,姜臻的婚事看起來更是
遙遙無期。
正如此想著,馬車已停靠在黎河池畔了。
三人下車,隨后車輛坐著的是各自的丫鬟們,當然府里也安排了不侍衛暗中保護著。
姜臻看向黎河中的船只畫舫,老夫人告訴,那舉子任舸,已經約好了在黎河的一只建筑造型的畫舫上相見。
每只畫舫上都設置了大大小小的茶室包間。那只建筑造型的畫舫看起來最不起眼,也最小,在其他畫舫的背后,著實不易被人發現。
但這只畫舫卻只有一個靠窗的茶室,其余空間都用來堆積了雜。任舸便會在那唯一的茶室里等。
姜臻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只畫舫,心下安定了不。
打算一會找個借口離開顧玥和姜姝,然后去相看一番。
原本,老夫人是想讓楊嬤嬤陪著一道來的。
姜臻拒絕了,只說想自己相看,這事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若是不豈不尷尬。
老夫人沉默了幾息,也答應了。
七夕男自行相看,倒也說得過去,左右有人保護著,于是便由著姜臻了。
三人一邊走一邊看,期間,幾人猜了字謎,買了些小玩意兒,還在鋪子上各喝了碗茶水。
姜臻眼看著約定的時辰快到了,便手著額頭,對顧玥和姜姝說道:“我忽然覺有些悶頭疼,可能是人太多了,姐姐妹妹,你們先去梨花巷吧,我想去那邊氣,一會我就過去找你們。”
顧玥一愣,忙道:“不要吧?”
姜臻忙搖頭:“不要,氣就好了,玥姐姐不用擔心了,你們先過去,別因為我掃興了。”
顧玥也約了蘇映雪和謝婉華,不好耽擱,點點頭:“那你去吧。”
說完,又對姜臻的丫鬟含珠兒道:“你家姑娘的幕籬呢?給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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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臻笑道:“還是玥姐姐想得周到。”
時下上京流行這種半遮半的幕籬,只出一截小巧的下。
姜臻戴好后,顧玥才和姜姝往黎河岸而去了。
姜臻見狀,領著含珠兒連忙往畫舫而去。
那只建筑造型的畫舫停在黎河的最里邊,姜臻需穿過一道長長的浮橋。
此刻,這只畫舫的檐邊已掛上了燈籠,姜臻見到一清瘦頎長的男子影踏畫舫。
看著書生氣十足。
會不會就是任舸?
河邊風大,風吹起了姜臻臉上的幕籬,姜臻正要一腳踏上浮橋,聽到一陣悉的聲音傳來:“臻姐姐!”
姜臻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映雪。
蘇映雪看著:“臻姐姐,這是要去哪?”
姜臻淡定笑道:“我想去浮橋上買杯香薷飲,順便在浮橋上吹吹風,剛從主街過來,頭有些悶。”
浮橋上確實有不小販推著移小車賣著點心飲料。
蘇映雪點點頭:“那我先去梨花巷了,姐姐記得早點過來。”
姜臻忙點頭。
見蘇映雪轉離開,姜臻又低聲吩咐含珠兒,“你在附近逛逛,過半個時辰來找我。”
說完,便踏上了浮橋,往那只畫舫而去。
剛走開沒多久的蘇映雪忽地停下腳步,對著邊的丫鬟蕓兒道:“你跟上去,莫被發現了,看看是去了哪?”
沒多久,蕓兒便折了回來,悄聲對蘇映雪說道:“回姑娘的話,奴婢跟上去后,發現的丫鬟一個人逛去了,姜姑娘則獨自上了一艘畫舫,聽說七夕節的畫舫里,都是相親的男,奴婢走到近前,發現那艘畫舫里的確有個男子。”
蘇映雪沉默了一會,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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