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字畫行出來,任彥東去了公司。
向書加班還沒走,以為今天任彥東不過來了呢,從保險柜里拿出手表盒去了任彥東辦公室。
“任總,手表已經好了。”
任彥東微微頷首,“早點回吧。”
等向書關上門,他才打開來看,原本是手表,現在也沒了之前的意義。
他登陸微博,給盛夏發了條私信:【我十點鐘到你公寓樓下,能不能下來一趟?】
過了十多分鐘,盛夏也沒回過來,消息顯示,未讀。
電腦已經打開,他也沒用,直接又關上,離開辦公室。
在去公寓的路上,任彥東接到老萬的電話,“你.要不要?”
任彥東聽得一頭霧水,“你喝醉了?”
老萬那邊嘈雜,他出了宴會廳,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真沒想到盛夏跟你分手,對你刺激那麼大。”
任彥東:“.怎麼了?”
老萬嘆氣:“你一次寫了二十多幅字給慈善晚宴主辦方,你.心里怎麼想的?”
任彥東懵了,“什麼字?”
老萬很無語,反問:“你說呢?”
任彥東真不知道,他已經好幾年沒專門寫過字,也就是今天下去在字畫行練了練,不過不是很正式。
他問:“確定是我的字?”
老萬確定以及肯定,那些字就是任彥東的,印章也是,任彥東的字還不備商業價值,都是慈善拍賣,所以沒必要弄假。
任彥東:“拍照給我看看。”
老萬:“已經被拍走了幾幅,我又不認識人家,怎麼拍照?這樣吧,我去問問主辦方,這些字是誰贊助的。”
掛了電話,老萬就托人去打聽。
任彥東對著手機屏幕若有所思,他預到是盛夏,又被自己給否定了,他不希是盛夏。
可心里的那種不安,一點點放大,無盡蔓延。
很快,老萬的電話再次打進來,“是盛夏。”
即便有心里準備,任彥東還是被刺了一下。
老萬繼續說著:“是這一年半來托朋友拍的,都是你早前寫的字,有些還是打聽到了去后,高價買回來的。”
那麼在意的東西都不要了,這份.大概是沒回頭路可走。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任彥東,電話里有瞬間的沉默。
老萬問:“剩余的那些,我給你拍回來?”
任彥東的拇指用力挲著手表盒子,“不用了。”之后就掛了電話。
好一會兒,任彥東才緩過來,吩咐司機靠邊停。
他讓司機回家,他自己開。
司機擔心他的狀態,“任總.”
還不等司機一句話說完,任彥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心里有數。”
周末晚上,這段路異常擁堵,半天都不挪一下。
任彥東不時著車外,直到后車鳴喇叭催促,他才回神,趕往前開。
一直到了公寓樓下,盛夏還是沒回過來。
任彥東下車,點開私信箱,顯示已讀,盯著屏幕看了片刻,他給盛夏又發了條私信:【我已經在樓下。】
盛夏看著對話框,任彥東的微博昵稱是:盛氏孤獨樹,頭像也是曾經畫給他的一棵樹。
注冊時間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個月,只關注了一個人,微博數零,態也是零,連條點贊都沒有。
今天一早,就把那些字送到了朋友的工作室,朋友一直在國外,工作室的助理把這些字收了下來。
朋友給打電話:你這麼不舍得,何必為難自己?
也不想為難自己,可要是不狠下心來,那這輩子都會陷在痛苦里,到時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這兩個月來,已經覺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己,所有的力都被這段牽絆,不自覺就會去懷疑,去否定。
又有消息進來,盛氏孤獨樹:【等你下來。】
盛夏收回思緒,回他:【三哥,我不是在跟你鬧矛盾,我們不是吵架,是分手了,以后,別再打擾我了行不行?】
任彥東看完后點了支煙,用力吸進一口才回:【你下樓,我把東西給你,這是最后一次打擾你。】
盛夏一直盯著那條消息看,好久才回神,把頭發整理好,今晚沒穿子,找了襯衫和長換上,隨手拿了件大套上,下樓。
任彥東連著了三支煙,和盛夏在一起后,不喜歡他煙,他基本戒了,有時一個月也不到幾支。
不遠傳來‘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他抬眸,然后下意識就把煙滅了,丟進垃圾桶。
盛夏雙手抄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心平靜,“要給我什麼?”
任彥東打開車門,從副駕的座位上拿了手表盒。
趁他轉拿東西時,盛夏也偏頭,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在他轉過來的瞬間,又恢復如常。
“什麼?”沒接。
任彥東:“手表。”
盛夏想了想,去年演奏會結束后讓他買過兩塊手表,就沒推辭,手接過來,“謝謝。”
任彥東:“打開來看看。”
盛夏已經把表盒揣到兜里,遲疑幾秒,又拿出來打開,呼吸微滯,這塊手表竟然跟他的手表同款。
之前想要一塊跟他一樣的表,可他那塊是定制版,后來又作罷,找了兩款接近的,沒想到他看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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