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忍住難堪,仰起頭看向傅今安,又問:“條件呢?傅大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吧?”
“條件?”
某的傷還沒好,越來越疼,傅今安漸漸失了耐心,隻說了一句“我不想染嫁給傅世恒”然後便起離開。
如雪回到府中的時候,嶽婉禾幾人正好準備離開,在大門口遇上了。
陸沅沅看著失魂落魄的如雪,忍不住出聲諷刺:“哎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二小姐啊,最近怎麽沒見你跟在傅明珠後轉悠呢?怎麽,換主人了?”
每次傅明珠跟自己吵架,這個如雪總是在旁邊煽風點火,後來知道染姐姐之所以退親也是因為,看更加不順眼,每次遇到都會諷刺幾句。
今天如雪心裏存著事,麵對陸沅沅的諷刺竟破天荒地沒有還口,反而規矩地行了個禮:“民給郡主請安。”
抬眼又看了一眼染,眼神複雜,雖然沒按縣主的禮儀,但也喚了一句:“大姐。”
然後便轉進府。
陸沅沅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指著的背影道:“,是不是中邪了?難不太打西邊出來了?”
誇張地朝天上看看。
嶽婉禾朝染笑笑,拉著陸沅沅上了馬車,相互告辭。
這一晚,染又等到深夜,那人還是沒來,如此幾日,便也慢慢失了警惕,或者說,索不在意了。
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
一大早收拾妥當,染便讓丘嬤嬤把兩個孩子抱到榻上。
屋裏的地龍燒得旺,兩個孩子都沒包繈褓,隻穿了一薄薄的大紅小褂子,上麵繡著百福圖,姐弟倆相互對著啃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
孩子滿月的時候染不在邊,總覺得虧欠了兩個孩子什麽。
這不正好今日是滿兩個月,又是臘月二十。在江南的時候,有臘月二十繡鞋的風俗,便想著給姐弟倆一人一雙在屋子裏穿的底小子,就當補送的生辰禮了。
袁書宜聽說,也過來跟著一起,一邊一邊閑聊。
染到一半,看著袁書宜問道:“母親打算什麽時候接過府中中饋?”
袁書宜笑笑:“我在娘家管了十四年,現在不得休息一陣呢。”
又怕染不信,特意低了聲音道:“更何況,府中什麽樣你還能不清楚?你把你爹爹的私產都給我管著了,就你爹那點子到公中的俸祿能養活這一大家子人就不錯了,這還得打細算呢。現在這樣多好,沒事我幫你哄哄孩子,咱們說說話,多輕鬆自在。”
沒錯,袁書宜嫁進來第二日,染便把父親的私產都給了袁書宜,自己隻留下母親那些嫁妝。
染捂著笑:“看不出來,母親這麽聰明呢,以後可得教教我。”
“那你以後可得好好學著了!”
袁書宜故意出一副傲的樣子。
兩人瞬間笑倒在一起,一點都不像母,倒像是閨中好友。
而此時的德運,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本以為再上兩日朝,到了小年,朝廷封筆,他就可以回家含飴弄孫了。誰能想到,早朝的時候卻被皇上單獨留下了。
隻聽皇上對著滿朝文武道:“卿,一會兒隨朕來書房,朕有事與你說。”
“臣遵旨。”
德運跟在皇上後,腦子裏將江南和軍營之事過了一遍,以防一會兒皇上問起。
誰知到了書房,卻發現裏麵還有一人,原來是這兩日上朝都沒看見的指揮使大人。
傅今安原本背對著門站著,聽到靜轉過,行禮:“皇上。”
“嗯。”
皇上態度敷衍地應了一聲,從他眼前走過去。
傅今安又對德運喚了一聲:“侯爺。”
德運忙拱手回禮。
指揮使是從二品,德運任江南總兵的時候是二品,按理說比傅今安高了一級。
但皇上雖然暫時沒收回他總兵的職務,可如果他一直在京城,新總兵上任也就是年後的事。更何況別說是他,就是正一品的大臣見了這位皇上跟前的寵臣,也要禮讓三分的。
可今日這傅今安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為想事慢了一拍,直到德運直起,他才收起行禮的手。
龍椅上的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傅今安假裝沒聽見。
德運不知道這對君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打起神準備應對,就聽皇上慢悠悠開口,好像聊家常般問道:“卿,那兩個將士孤現在可好啊。”
特意咬重了孤兩個字,又不經意似的掃了一眼他邊之人。
德運濃的眉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簡單回道:“回皇上的話,尚好。”
皇上點點頭,似乎也沒有過分關注,又問了最近軍營的況。
德運一一回答。
忽然,皇上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朕還沒問那兩個孩子什麽呢,聽聞是雙胎,誰先出生的?”
若是此時德運還不知道皇上什麽意思,那他這半輩子也白活了。
眼神犀利地看向旁。
傅今安角,有點心虛地沒看他。
德運忽然角一勾,朗聲回道:“回皇上的話,姐姐青寧,弟弟景行。”
學著剛剛皇上的樣子,特意加重“”字。
皇上似乎就沒在意姓氏,反而挑眉道:“哦?原來是姐姐和弟弟啊。”
“朕還以為是哥哥和妹妹呢。”
意味深長地看了某人一眼。
傅今安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高興,道:“臣以為,還是哥哥照顧妹妹比較好。”
德運似笑非笑地回道:“傅大人若是喜歡,倒是可以親自己生,生幾個哥哥妹妹都無所謂,也就不用對別人家的孩子妄加評論了。”
傅今安一噎。
看著他吃癟,皇上心前所未有的好。
這個年輕人啊,手腕魄力什麽都出,唯獨就是太過傲氣。這回終於出現克星了,皇上竟開始有些好奇那個子了。
於是道:“這樣吧,明日卿將兩個孩子抱來給朕瞧瞧。雖說聖旨是朕下的,可朕還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善寧縣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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