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是郡主跟蕭將軍的大婚之日,按理說,你也應該出去喝一杯他們的喜酒。”楊嬤嬤笑地看向宋瑤枝。
宋瑤枝抬眼看向,“你可以讓你的人拖著我過去。”
楊嬤嬤本意沒想讓宋瑤枝去,隻是這麽一說罷了,聽到宋瑤枝這話,輕蔑的搖頭笑了笑,“夫人不願意去便罷了,奴婢可還要代太後去恭賀一番的。”
裝模作樣的朝宋瑤枝行了一禮,“奴婢就先告辭了。”
之後也不管宋瑤枝是什麽反應,轉就帶著人走了出去。
宋瑤枝握雙拳,冷笑了一聲。
看向站在門口的護衛跟丫鬟,“還不去請大夫,沒聽見太後讓我好好教教你們規矩嗎?”
護衛跟丫鬟們全都鳥一樣的散去。
宋瑤枝這才低頭去看青霧,“青霧,青霧你還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青霧隻能瞧見宋瑤枝在,可耳朵嗡嗡的響,什麽都聽不清,咬著牙搖了搖頭。
沒敢哭,怕自家小姐看了傷心。
宋瑤枝臉白了幾分。
握了青霧的手,渾發冷。
宋瑤枝將青霧扶到了房間去躺著,又打了涼水來給青霧敷臉,起初青霧還擺著手不讓宋瑤枝服侍,但是最終沒拗過宋瑤枝。
宋瑤枝正一邊給青霧敷臉,窗外輕響了兩聲。
愣了下,走過去打開窗戶,隻瞧見個碧的圓盒,打開一看,裏麵是白的膏狀。
“高大人?”宋瑤枝低聲喊了一聲。
一枚石子從天上掉到了地上,像是在應。
這藥肯定是高玄給的金瘡藥,高玄今日是什麽都瞧見了嗎?
宋瑤枝攥圓盒將窗戶關上走到青霧邊,將這藥不要錢似的往青霧臉上敷。
既然是高玄給的,那肯定是宮裏出來的藥,一定是最好的藥。
正在幫青霧敷臉,外麵的小丫鬟匆匆跑進來,“夫人。”
宋瑤枝側目朝看去,這是院子裏跟著青霧一起服侍起居的小丫鬟。
問:“大夫呢?”
小丫鬟低著頭張道:“張嬤嬤說,今日是將軍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能請大夫,這會衝散了喜氣。”
張嬤嬤是府中的管事嬤嬤,以前將軍府沒有主人,平日裏府中大小事都歸管,兩年前宋瑤枝嫁過來之後,將軍也沒說把掌家大權給宋瑤枝,宋瑤枝自己也沒要,張嬤嬤也就這麽一直管了下去。
以前宋瑤枝隻覺得自己樂得悠閑自在,可如今張嬤嬤已經管到頭上來了。
“說不讓請就不讓請,是將軍夫人還是我是?”宋瑤枝冷聲問。
小丫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夫人饒命,這是張嬤嬤的意思,奴婢也做不了主啊。”
宋瑤枝冷笑了聲:“行,那我親自去請。”
起就要往外走去,卻被青霧一把抓住了手。
青霧慌張地朝宋瑤枝擺著手,讓不要去。
宋瑤枝一怔,驚喜地看著:“你能聽到了?”
青霧大著舌頭道:“一點點……很吵。”
宋瑤枝深吸了口氣,頓時拍了拍青霧的手背,“放心,沒事。”
青霧紅著眼睛看。
宋瑤枝安:“好歹我還是丞相府嫡,我不能跟太後對著幹,我還能被一個管事嬤嬤欺負嗎?”
今日這大夫,非請不可。
宋瑤枝大步就朝外走去。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你給我帶路。”
小丫鬟立刻起跑了過去給宋瑤枝帶路。
宋瑤枝走出院門,就跟張嬤嬤撞了個迎麵。
張嬤嬤帶著好幾個護衛守在門口,笑著看向宋瑤枝,“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啊?”
宋瑤枝道:“請大夫。”
“夫人請見諒,今日這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能請大夫啊,不吉利。”張嬤嬤溫聲開口。
宋瑤枝驀然笑起來,“張嬤嬤,我不知道請大夫吉不吉利,但我知道若是今日見了,一定不太吉利。”
張嬤嬤神微頓,臉上的笑容都凝滯了幾分,“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啊?”
宋瑤枝往前兩步,抬手拔下頭上的簪子,直接抵在張嬤嬤的脖子上,“你若在今日死了,你說吉不吉利?”
張嬤嬤驚恐地看著宋瑤枝,後的護衛也慌了,一時間竟不知道眼下這一幕該當如何。
“夫人,夫人你這是做什麽!”張嬤嬤想往後退,可退一步,宋瑤枝便前一步,將尖銳的發簪用力抵在脖子上,張嬤嬤頓時尖起來。
“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將軍的娘,將軍是吃我的長大的,你要是敢我一毫,將軍肯定不會讓你善罷甘休!”
“我沒想你,我就想去請大夫,張嬤嬤,我現在可以去請了嗎?”宋瑤枝笑起來,“我不喜歡管事,你真當我好欺負的是嗎?像你這樣的嬤嬤,就算我今日把你給殺了,那又如何?將軍他會為了你跟我鬧翻嗎?林兒有太後撐腰是不錯,可張嬤嬤忘了我父親是誰了嗎?”
張嬤嬤臉慘白,渾抖著搖著眼珠,簡直就是把算盤打在了臉上。
宋瑤枝從前一點都不喜歡拿權勢人,尤其是一些底層的打工人,因為覺得自己其實跟這些人一樣,他們是平等的。
可今日太後這幾個耳徹底將醒。
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在這樣一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什麽平等,都是癡人說夢!
丞相嫡的出已經夠高貴了吧,可還是要任人欺負。
如此不公,如此殘忍!
"我再問你一遍,我可以去請大夫了嗎?張嬤嬤。"
“夫人,我也是為了您好,您要想為一個婢惹怒了將軍,日後在這府上,您可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張嬤嬤看向,“夫人,您娘家再強大又如何?咱們人,都是靠夫家過日子的,嫁出去的兒,那就是潑出去的水。”
“我要過什麽日子,就不勞你心了。”宋瑤枝一把將推開,“現在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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