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淵失笑，語氣溫，“本就是為了孩子們學的，當然要趣一些，現在想想，用來給你東西也很合適。”

    “好看，我喜歡，下次再換個烏的也不錯！”

    盛念念笑瞇瞇的打趣，而後收好服，撿起地上的野果拿出去洗了洗，又打了杯熱水過來，“夜了，你喝點熱水暖暖子，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夜無淵接過東西，看了眼竹簍裏為數不多的野果，沒有口，隻多喝了幾口水。

    看著他毫無防備喝下那杯水。

    盛念念眼神微，而後指了指那些果子，聲音帶著些許的抖，“怎麽不吃。”

    夜無淵並未察覺的異常，輕聲道，“我真的不。”

    “在外行軍的日子可比這裏艱苦，經常兩三天吃不了東西，所以一頓不吃對我來說，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的他比誰都清楚。

    這輩子或許就這樣了，但的命，不能就這樣結束。

    這些有限的資源他希全都留給，到時候即便他不在了，也可以靠這些撐到援軍趕來……

    盛念念自然明白他的意圖，抿了抿，依偎在他懷中，不著痕跡地用長袍裹住他後背，不再糾結這些問題。

    兩人就這麽各懷心事的擁抱在一起。

    這時，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從窗外飛了過來，在屋子裏閃閃爍爍，像極了跌落凡間的群星。

    盛念念忽然笑了，“螢火蟲，你還記得麽？！”

    “永生難忘。”

    男人了的頭發，默契地笑出聲，“那夜朕在大楚的皇宮裏為你舞劍，討你歡心的時候，周圍也有這麽多的螢火蟲。”

    “說起來，當時兩個小丫頭給我出的主意，們說姑娘都喜歡浪漫，這樣肯定都能讓你心。”

    “也不知道那一晚，我究竟有沒有讓你心……”

    他眼神漸漸飄遠，似被回憶纏繞。

    盛念念也不知不覺陷那些往事，心裏止不住的惆悵哀傷，麵上卻故作輕鬆道，“你那日白飄飄，從天而降，簡直帥呆了，我又怎會不心。”

    “說到孩子們，他們都被溪辭藏在了一個室裏，現在危機過去了，那四個小家夥應該也都已經出來了。”

    “不知他們若是知曉我們掉下懸崖，該有多著急，尤其是點點，他年紀小又最是親你，我都能想到他哭得眼淚鼻涕一臉的樣子了。”

    “所以等我們平安回去以後，你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們，哄哄他們。”

    慘白月下，夜無淵眼神愈發黯淡，著無法言說的悲戚與憾。

    可他卻笑笑，俯溫地親了親的臉，“不僅要好好抱抱，還要使勁親一親。”

    “點點和兩個小丫頭年紀小，好哄，可時時本就對我頗有見，不那麽好糊弄，到時可得好好的想辦法討好他才行。”

    他的聲音低沉而輕，在這幽冷的夜裏，像是一盞燭火，散發著微弱卻有力的暖意。

    盛念念眼眶漸漸泛紅，待他說完，主勾上他的脖頸，忘的落下一吻。

    夜無淵不自覺環住纖細的腰肢，閉著眼深深的吻。

    半晌，察覺到懷中人微，他驀然睜眼，卻發現懷裏的任早已淚流滿麵。

    他放開了，“怎麽哭了？”

    男人關切的耳語重重敲在盛念念心頭。

    凝視著他，更多的眼淚滾落下來，“夜無淵，對不起，我知道你在與我辭別，也知道你寧死也不願忘記過去，但我不能失去你……”

    聞言，夜無淵墨瞳驟然一，“你……”

    盛念念哽咽著開口，“我騙了你，剛剛你喝的那杯熱水裏，我放了能讓你失憶的藥，所以……”

    夜無淵蒼白的俊臉上瞬間噙滿驚愕沉痛，腦袋也逐漸開始昏沉，“可我不想……不想忘記你。”

    話音未落，他忽然覺心口一陣劇痛，冷汗順著額頭汩汩淌下。

    盛念念用力抱住他，盡力幫他撐著子，低聲泣道，“夜無淵，我們過去的記憶都很痛苦，失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至於你的記憶，我會幫你找回來，一定讓你與從前的夜無淵毫無二致，所以不要怪我，好不好？”

    “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將你治好，等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我們還有很漫長的未來，幾個孩子，還等著你呢……”

    夜無淵抓著的手，凝視著悲傷的眸雖有千言萬語，卻已經難以出聲。

    真傻，傻了……

    如果非得這麽做，好歹也跟他說一聲。

    他還能給自己留封信，萬一不記得了，又與走了彎路，至他看見自己的字跡後，會對好一點……

    他想抬手的臉，幹的眼淚，卻完全沒有力氣，緩緩合上了眼，倒在了心的人懷裏。

    盛念念心痛難忍，卻也沒時間傷心，強撐著將夜無淵帶進空間，做最後的毒素清理治療。

    彼時窗外突然刮起了一陣寒風，猛地倒灌進茅草屋裏，吹散了的那群螢火蟲，也讓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翌日清晨，雖有幾縷過迷霧投進了小茅屋，可卻毫沒能驅散屋子裏的那片森冷沉鬱。

    幾乎一夜未眠的盛念念趴在床邊，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昨夜熬了大半宿，通過一係列高強度的醫療手段，總算是將他上纏不休的三種毒給徹底清理幹淨。

    以防萬一，還將從沈溪辭那裏得到的抗，也注進了他的。

    不過他病的太重太久，依舊很虛弱，最起碼要心調理兩三個月，才能勉強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瞧了瞧床上呼吸平穩的男人，盛念念忍不住真心的笑了起來，“沒關係，隻要你還活著就好！”

    “等過了今日，救援的人一定能趕到，你也能過去，別忘了，四個小家夥還在等我們呢。”

    “到時候我們一起幫你恢複記憶，讓你很快就記起，自己是大楚意氣風發，英明神武的戰神夜無淵！”

    說完，剛要起洗漱，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忙扶著床沿穩住子，深呼了好幾口氣以後，才漸漸緩了過來。

    不行，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