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聽從蕓姐的建議,報了一個中老年旅遊團,跟著爺爺們一起爬山。
原本想的是自己能跟不上,和一群上了年紀的爺爺總能輕鬆點,可沒沒想到人家爺爺一個個健步如飛,力比好了不知道多。
這一路上把顧慈給鬱悶的,爬到半山的時候已經氣籲籲了。
更鬱悶的是,等好不容易到了山頂,一群兒園的學生在涼亭裏上竄下跳的,好生活躍。
顧慈在那一群戴著小黃帽的小孩裏麵看見了江逾白。
今早起床才接到江逾白的電話,才得知他今天兒園組織社會實踐活,竟然和在同一爬山。
江逾白也看到了顧慈,欣喜地衝揮手。
挽起角,下一瞬卻見他邊站著一個形頎長的男人。
顧慈愣了下,腳下的步子微微頓住。
不過寥寥數秒,反應過來,那是溫修宴。
並不是那個人。
向前走去,了江逾白的腦袋,隨後將視線轉向許久不見的溫修宴。
“小白邀請我陪他一起爬山。”溫修宴語氣溫和地解釋。
“沒來嗎?”
顧慈往周圍看了眼,意外的沒尋到溫初的影,平日裏這種熱鬧的場合一定會來的。
“我妹妹一聽是爬山就完全沒有興趣了,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深惡痛絕任何育運。”
聞言,顧慈笑了笑,也是。
讓小公主爬一上午山,那得直接躺地上拖都拖不。
兩人聊天語氣很尋常,莫名的就好像沒了那種生疏,像多年不見的朋友。
江逾白和兒園的同學們在山頂餐廳裏吃了飯,下山之後各回各家,這趟綜合實踐活就算結束了。
顧慈也跟不上老年團隊的進度,索跟著江逾白和溫修宴一起。
小孩子的力也好,同行的家長是媽媽居多,一路上走的也是完全跟不上那群小孩。
溫修宴遞了瓶水給顧慈,道了聲謝謝,接過了水。
“這群小孩真的是充電五分鍾待機一整天,怎麽會完全不累呢?”
歎道。
溫修宴的目落在顧慈上,上穿著簡單舒適的運裝,頭發編馬尾麻花辮垂在肩後,白皙的臉上泛著健康的紅。
一時間,他有些失神了。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十八歲以前的林之槿。
忽而間,小孩之間的悄悄話傳到了他們耳中——
“江逾白你媽媽好漂亮啊,為什麽都不來給你開家長會啊?”
“你瞎說,這哪是江逾白的媽媽,這一定是姐姐!或者小姨!”
又有一個孩子弱弱地問:“江逾白,你爸爸怎麽換了啊,之前在遊樂園看到的不是這個誒,是那個頭發很多的,長得特別高的……”
顧慈的表有幾分尷尬。
這群小孩子,管這個悄悄話?
溫修宴抬了抬眼眸,試圖看向自己的頭頂,他是頭發長得不夠多,還是長得不高?
就聽見江逾白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暴躁響起:“那是我表叔我表叔我表叔!不是我爸爸!”
“我表叔頭發也多,我表叔長得也高,我表叔脾氣好還不罵人!”
最後一句,語氣裏帶著滿滿的私人緒。
聽了這話,溫修宴覺得這孩子算是沒白疼。
那群小孩群結隊往下山的路上走,老師跟在一旁看著。
顧慈和溫修宴走在後麵,沿著棧道慢慢往下走。
隨意笑道:“小白一直喜歡你和的。”
溫修宴淡淡道:“小白從小是被寵著長大的,他是長孫,我姑父也很重視他,更別提他太爺爺了,隻不過……”
說到這,他看了眼顧慈,接下來的話便沒再往下說。
顧慈深呼吸一口氣,用平靜的語調說:“隻不過他從小沒有媽媽,也不被他爸爸喜歡,所以總是有缺憾的。”
這一點導致他比同齡人早,明明擁有所有人的寵,心裏卻依舊有那卑微怯懦的一個角落。
兩人沿著棧道往下走。
這段下山的路長長的,像是填補著曾經的某一種憾。
他真希別走到頭。
……
山腳下的停車場。
江祁雲的耐心在給江逾白打到第三遍電話不接時,崩潰了。
他沒想到的是江逾白竟然真的把溫修宴喊來了!
還有這溫修宴是怎麽回事,也上趕著犯賤麽?
更鬱悶的是江逾白現在還不接電話。
他抬起深邃的眸,沉聲道:“老宋,你去看看他們。”
宋嶼著那山道,他猶豫了兩秒,然後建議道:“江先生,先看看小爺的定位在哪呢,應該快到了。”
江祁雲反應過來,他這是鬱悶到連智商都沒了。
他點開手機,打開一個件,畫麵裏顯示江逾白的小紅點離他已經很近了。
他看著那個小紅點一點點向他這邊靠近,先前的鬱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慮和煩躁。
顧慈在江逾白邊。
理智上,他應該避開所有與見麵的可能。
但他顯然沒做到。
江祁雲看著手機上的紅點越來越靠近,他抬起眼眸,順著車窗往外看,他的目定格在不遠,視線久久停駐。
快五個月了,這是他第一次再見到。
顧慈邊站著溫修宴,溫修宴抱著江逾白,遠遠看上去,那仿佛才是一家三口。
離他越來越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祁雲好像覺得顧慈往這邊看了過來。
驀地,他升起車窗,阻隔了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
而不遠,顧慈也停下了腳步,沒再往前走。
隔著一扇車窗,江祁雲看向的目能稍稍肆意些。
看著彎腰抱了下江逾白,又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依依不舍地讓宋嶼把他接走。
而和溫修宴站在原地,兩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宋嶼領著江逾白走過來,他拉開後座一側的車門。
一見車裏坐著江祁雲,江逾白張了小小的o字。
“你怎麽來了?你不說不陪我麽?”
江祁雲不耐煩地看向他,低聲催促道:“你給我上車。”
“哦哦。”
江逾白連忙上了車,換上車門。
江祁雲等他扣好安全帶,冷聲道:“老宋,開快點。”
宋嶼開車開的很快,幾乎是疾馳著開出停車場。
江逾白想和顧慈揮手告別都毫沒有機會。
顧慈看著那輛車遠去,微垂下眼眸,手指微微收,拇指不安地在掌心來回挲著。
在山上,靠一個遠遠的背影就能認出那是溫修宴而不是江祁雲。
那怎麽會認不出車後座那個悉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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