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花貓沒主人管。
但它罩著的五點半是有主人的。
夏仰一下班就接到王姨打來的電話, 很無語。
帶著五點半去檢, 順便為那只薩耶犬付了醫藥費,期間還頂著無形的力向狗主人道歉。
或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媽媽里念出來,而且語氣不太高興的樣子…
副駕駛上, 五點半老實地在籠子里一不。
“——你聽沒聽我說話?它暗的那只大橘把人薩耶給揍了一頓。”夏仰開著車, 不悅地碎碎叨, “我剛才對著那位狗主人可尷尬了。”
“那把那只貍花貓一起養了?”
“我去找那只貍花貓都沒找到。估計都不在小區了, 我都懷疑人家怕五點半以相許, 才跑了的。”
段宵在手機那頭笑:“你講這些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興?”
“我哪里興了?”夏仰聽他無所謂的口氣,就更氣了, “怎麼不是你去理這種事!那狗主人還是個外國人,我講英文講得舌頭都打結了。”
“還在工作, 沒接到王姨電話。”
“工…”反應過來,“現在也在工作嗎?”
段宵瞥了眼面前低著腦袋做記錄的財經報記者:“嗯。”
“那你接我電話干什麼?”
“不敢不接啊。”他嗓音懶洋洋的,“接了都這麼生氣,沒接不會讓我今晚睡書房吧?”
夏仰也不知道他對面有誰,聽著他不著調的話就要掛,看了眼導航:“不跟你胡說了,我待會兒在公司樓下等你。”
“好。”
電話掛斷,段宵松了松領帶,抿了一口水:“抱歉,是我太太的電話。”
“沒事,本來就是我們這邊沒協調好時間,耽誤您下班。”記者善解人意地說完,又后知后覺,“誒…太太?段總結婚了嗎?”
上市公司掌權人的婚姻狀況一般來說都要公開,為了確認是否簽訂婚前協議,和另一半有無財產糾葛。
畢竟他名下是市值龐大的集團,價也與市息息相關。
段宵點頭,示意這點也可以寫進去:“過幾天領證,婚禮在下周。”
記者難得抓到一個熱點,欣喜若狂地記下:“恭喜段總!”
采訪結束后,崔書敲門,把貓籠提進來:“段總,夏小姐托前臺送上來的。”
段宵嫌棄地看著五點半:“人呢?”
“臨時有朋友在附近約喝咖啡,說要晚點再過來。”
“知道了,你先下班。”
手機里與此同時也收到了夏仰發來的信息。
【宵】:近晴在隔壁大廈拍雜志封面,讓我過去玩。
【宵】:五點半鬧著要出來玩,你給它喂喂水。
【宵】:公司前臺那個小姐姐為什麼不信這是你的貓?是不是因為你把它養得太胖了…不管了,它已經坐總裁電梯上樓了。
段宵看完,回了一個“OK”。
把五點半才從籠子里放出來,它已經無師自通地跳上辦公桌臺,茸茸的腦袋探進他杯子里喝水。
段宵扶了一把差點被它撞下去的文件夾,沒它,打量著它胖的軀。
好像是養得太重了些。
剛才崔助理都是兩只手拎著籠子進來的。
其實五點半今年也才4歲多。
在貓舍見到它的第一面時,它還因為面黃瘦不怎麼招人待見,沒人沒人買。
現在和以前的樣子確實差別很大,連夏仰都不記得它了。
…
兩年前的五月五號,是夏仰的生日。
夏仰從舞團排練完已經很晚,回學校之前在大學城西街的面館里坐了會兒。
吃完一碗長壽面,結賬時站在收銀臺那停留了片刻。
老板看著往后廚看的作,虛虛地咳了聲,提醒道:“姑娘,8塊。”
“謝謝老板。”錢掃過去,夏仰回神笑了下,“面很好吃。”
老板鼻子:“是嗎?那常來啊。”
從面館出去,已經是十點半。夏夜涼風里傳來燒烤攤的孜然辣椒香,路邊上其他店面都陸續關門。
新開的一家貓舍倒是還運營著,歇業時間是11點,但能看見老板娘也正在收拾東西。
正對著門外的是道落地玻璃窗,其中還有兩個客人在貓玩。也許是還在經營起步中,貓舍里的貓并不多,只有二十來只。
兩個孩看年紀也是附近的大學生,正在貓群里穿梭喂糧。
這其中,寵的都是些好看的貓咪。只有一只瘦了吧唧的藍白英短貓不被人青睞,只能在角落。
這種貓的品相本該是吃飽了就能變胖、變可,但它看上去架子最小,搶不到糧食。
上的還有點打卷,脖子有塊,品相不純,像只水猴子,難怪不被客人喜歡。
夏仰付了半個小時的錢,進去和它玩了會兒,趁機給它喂了點東西吃。
第一次有客人愿意親近自己,小貓也顯得興了些。
可是貓舍要關門了,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能買下這只貓帶回宿舍里養。走之前只能看著它在玻璃窗那,眼地盯著。
貓舍的其他兩位客人也離開。
老板娘關了燈,正要把卷簾門降下來。
門口忽然落下一道凌厲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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