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上車以後倒是安靜了下來,整個人窩在車門旁邊,睫垂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霍行洲淡淡瞥了一眼,吩咐道:“開車。”
前排,陳越應了聲,車緩緩駛了出去。
然而沒過一會兒,溫迎抬起腦袋,漫無目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我想吐。”
這會兒是在高架上,停不了車。
陳越剛要讓忍一忍,不冷不淡的男聲便響起:“吐車上兩千。”
溫迎“噢”了,靠了回去:“謝謝,又不想了。”
陳越:“……”
溫迎也不知道是憋了回去,還是一直在忍著,把車窗降下了一點,料峭的寒風瞬間灌了進來。
冷的打了個哆嗦的同時,整個人也清醒了不。
外麵的景一閃而過,留下的隻有路燈長長的影。
晚上不堵,黑邁赫很快就開進了地下車庫。
霍行洲下車的同時,溫迎也拉開了車門,乖乖跟在他後,進了電梯。
他回過頭道:“吐完了再回去。”
溫迎搖了搖腦袋,慢吞吞道:“不想吐了,頭疼。”
男人溫熱的掌心在額頭上,一片冰涼。
他收回手,還是沒什麽好語氣:“冷風吹一路,你不疼誰疼。”
溫迎細長的眉微蹙,小聲控訴:“你不讓我吐的。”
“你連兩千都付不起,還去酒吧買什麽醉。”
“我點了那麽多酒,也就才幾百,吐一次要兩千,不劃算。”
霍行洲看向:“你到底醉沒醉。”
平時沒見腦子有這麽清醒。
溫迎偏過腦袋,振振有詞:“我又沒說我醉了。”
霍行洲目在上停了兩秒:“你是故意當著江懷景的麵我來接你。”
溫迎沒否認,既然一兩句跟江懷景說不清楚,他多半也不會信,那不如就快刀斬麻。
“對他那麽利落,對林清硯就拖泥帶水?”
溫迎當即反駁:“你又沒喜歡過一個人,你不懂。”
這話放在以前,借十個膽子都不敢對霍行洲說。
借酒裝瘋的好在此刻現的淋漓盡致。
霍行洲輕嗤了聲:“誰有你懂。”
電梯門打開,他闊步走了出去。
溫迎沒有像是之前那樣立即跟上,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高中的那三年,是真的很喜歡林清硯啊,所有的心事,都隻放在他一個人上。
會幻想和他牽著手一起逛街,也會幻想和他有個好的未來,甚至連他們的孩子什麽都想過……
即便過去了這麽久,對林清硯沒了當初的,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有朝一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更沒有想過,他會利用。
今天下午聽到林清硯親口承認的那一瞬間,隻覺得很荒誕。
難怪霍行洲總是說蠢,被人牽著鼻子走,怎麽會不蠢呢。
……
霍行洲走到餐桌前,剛倒了一杯水喝,溫迎就站在了他麵前。
他看了一眼,把水遞了過去。
溫迎雙手接過:“謝謝霍總。”
霍行洲轉,重新拿了個杯子,語調沒什麽起伏:“你每次的謝謝,都很沒誠意。”
他回過頭時,溫迎踮腳吻了上來,但腦袋確實有點兒暈,也沒找準位置,磕在了他下上。
霍行洲不為所:“林清硯把你甩了就來找我了?”
“……霍總怎麽能這麽說,明明是你要娶我的。”
“你幾個小時前還寧死不屈。”
溫迎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我那是在吃醋。”
霍行洲薄微哂,垂眸對上的視線:“又開始了?”
“霍總不就是喜歡我這樣嗎,我正常一點兒,你又不高興。”
他偏頭喝水:“你什麽時候正常過。”
溫迎視線落在他不停滾的結上,眼神有些發直。
喝了酒的後癥就是,所有的緒都會被放大。
聲音很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現在就正常的,正常人……都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霍行洲放下水杯,靠坐在後麵的餐桌上,語調散漫:“那是我不正常了。”
溫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會兒不想做。
“噢。”垂下睫,興致也淡了下去,“看來我來遲了,霍總的力都在蘇小姐那裏發散完了。”
霍行洲:“……”
溫迎轉要走:“那就不打擾霍總了,霍總再見,霍總早點休息。”
霍行洲抬手,將拽了回來。
他道:“你不是還有生理需求沒解決嗎,就這麽回去睡了?”
溫迎說的麵不改,經驗十足的樣子:“隻要有錢,什麽問題解決不了。”
“準備點個幾百的?”
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便宜沒好貨,貴了的也點不起。
瞧不起誰呢。
溫迎道:“我還是有點小錢的,霍總上次轉我那一百萬,我還沒有呢,這個價位的要什麽找不到。”
霍行洲黑眸微瞇,聲音冷了下來:“你真有膽子,拿我的錢去包男人。”
溫迎湊近了幾分,認慫的很快:“我把這一百萬還給霍總,霍總能陪我睡一晚嗎。”
霍行洲掰開的臉,隻有兩個字:“不能。”
下半張臉被他手指著,說出的聲音有些含糊:“霍總這是要為蘇小姐守如玉了嗎?”
霍行洲道:“你覺得是就是。”
“真憾,以後看不到霍總的八塊腹了。”
霍行洲默了兩秒,似乎忍無可忍:“溫迎,閉。”
溫迎安靜了下來,真的搞不明白這個男人。
不想跟他扯上關係時,他死活都不肯放過,對圍追堵截。
現在送上門來,他又一副潔自好,坐懷不的樣子。
男人果然對輕易得到的東西,都會很快喪失興趣。
但他這也太快了吧。
好歹……打個分手炮啊。
不等溫迎再發什麽瘋,霍行洲已經把扔進了浴室,同時扔了件服在頭上:“洗幹淨再出來。”
溫迎低頭看著手裏的黑短袖,若有所思,很快抬頭問道:“霍總能給我一件你的襯嗎,我看網上說,男人都是看到人穿他的襯時,會更有一些……”
話音未落,麵前的門已經被人嘭的一聲關上。
好吧,短袖就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