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快步回到床邊,先是打量了下床里側確認什麼都沒有,這才坐了下來。
然后視線一點點把屋所有東西全部細細看了一遍,唯有閉著的放的箱籠沒敢看,也不敢去,只是遠遠地盯著,生怕里面竄出什麼人或者可怕的怪。
李輕嬋在心里默默安自己不怕,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從那箱籠上移開,攥著角準備到床上去時,床底下忽地傳出“吱吱”怪聲。
李輕嬋上瞬間冒了一層細小的疙瘩,慌地抬起了雙腳。
還抱著一希,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屏息凝氣一聲不敢出。
神格外集中,晚間任何聲響傳耳中就都被放大了。
“吱吱”怪聲再次傳來時李輕嬋眼淚差點嚇掉下來。
是不是老鼠?會不會半夜爬到床上來?既然有老鼠,那會不會又有蜘蛛?
李輕嬋手了后腰,腰上那一片淤痕才剛好了,不想再遇到任何毒蟲了。
小心翼翼地著腳上了床,怕鞋子把被褥弄臟了,特意下了鞋子,一點點往床里面蹭,然后抬手使勁拍起了墻壁,喊道:“表哥!”
農家房子不隔聲,只喊了一聲就聽見隔壁有了靜。
只過了幾個呼吸,房門就被敲響了,鐘慕期的聲音傳來:“怎麼了阿嬋?”
李輕嬋聲音瞬間帶上了哭音,喊道:“表哥你快進來!”
門被從里面閂上,推了兩下沒推開,李輕嬋又哭哭啼啼地喊了一聲,這回鐘慕期直接將門撞開了。
快步進來,剛看清李輕嬋的模樣他就笑了。
李輕嬋顧不得和他計較了,睜著淚眼道:“表哥,有老鼠!我不要待這里……”
等鐘慕期走到跟前,立馬抬手去摟住他脖子,手中繡鞋也垂在了他后背,鐘慕期順勢攬上了的腰,問:“都在床上了,鞋子為什麼還要拎在手里?”
李輕嬋顧不得什麼親近不親近了,滿心都是床底下的老鼠,按著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出去,快點表哥……”
鐘慕期便如所愿,讓坐在自己手臂上將人抱了起來,他抱得舒服,李輕嬋四肢不著地卻有些不安,摟得他更了。
鐘慕期慢悠悠地把人被抱到了隔壁屋里,見鞋沒穿在腳上,就直接放到了床上。
鐘慕期又問了一遍,李輕嬋才給了解釋,了鞋子是為了躲到床里面敲墻壁喊人,拎著鞋子上去是怕老鼠趁機爬進鞋子里。
這時候才看見鞋子還在手中,急忙擺放在床邊,屈著往床榻里面去,接著到了寢被下的溫暖……
是有人剛從床上起來,里面還留著余溫。
李輕嬋的心跳剎那間加速,已經進寢被下的腳往里不是,出來也不是,僵地停住不了。
“那阿嬋是要睡表哥這里?”鐘慕期問,聲音低沉悠長。
與其一個人待在那個有老鼠的屋子里,李輕嬋當然是更愿意和鐘慕期待一起。
腳尖在溫熱的被褥里蹭著,低聲道:“嗯……”
“那表哥睡哪?”鐘慕期順著聲音里帶上了遲疑,“表哥去隔壁也不是不行……”
“不是!”李輕嬋忙搖頭,道,“表哥你也睡這里。”
說完察覺有歧義,忙又解釋道:“表哥你睡地上……”
自己是不敢睡在地上的,怕這間屋子里也有老鼠,若是大半夜爬到自己臉上了多嚇人。
但理直氣壯地占了別人的床李輕嬋還是有些愧疚的,手去抓鐘慕期的手腕,央求道:“我給你鋪被褥……表哥你肯定不怕老鼠的,是不是?”
怕被拒絕,又連聲討好:“表哥你對我最好了,你肯定不能讓我一個人待著的!”
許久,鐘慕期嘆了口氣,終于開口了,說的卻是李輕嬋從未考慮過的容,他問:“孤男寡共一室,阿嬋,你就不怕你以后的夫君知道了這事?”
李輕嬋帶愣住,好一會兒,抓住他的手慢慢松了下來,心頭涌出一難以言明的恥辱,覺此刻的自己真是無恥極了。
要鐘慕期與共一室,以后不嫁人也就算了,鐘慕期肯定是要娶妻的,這要是傳出去了,哪家有點骨氣的姑娘還會愿意嫁給他?
平公主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再疼自己了。
李輕嬋默默垂下了頭抱膝著。
鐘慕期看這樣,覺得有些不對,怎麼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阿嬋……”他想要說什麼,此時外面侍衛忽然敲了門,頓了頓,他還是先出去了一趟。
等鐘慕期再回屋里,床上的李輕嬋已經睡了過去,裳未,寢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蜷到了角落里。
鐘慕期皺眉,想喊醒把今日的事說明白,剛喊了一聲,就見閉著的眼角溢了一滴淚出來,頓時停住。
在床榻邊坐了片刻,還是起了手,把外層層掉。
次日李輕嬋醒來,恍惚了一陣記起了昨夜的事。
昨夜鐘慕期出去后,一個人細細想著,覺得不能再與鐘慕期這麼親近下去了,這樣是不對的。
只是做了這個決定心里卻難得厲害,摟著被褥難過了會兒,子就發了,神志不清地昏睡了過去。
如今恢復了清醒,昨夜做的決定也該開始實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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