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薇在鐘母眼里，就是花銷最小，想利益最大化的投資產品。

又是獨生，鐘曉薇一死，給養老送終，給拿錢的人都沒了，還給剩了個拖油瓶小咪。

自己后半輩子都沒著落了，還要幫著養拖油瓶。

鐘母得知是因為沈落，自己兒的鐵飯碗才丟了的，那是如火中燒。

這不是斷了的財路嘛！

鐘母氣上心頭，咬牙罵道：“把我兒害這樣，今天還敢來參加我兒的葬禮！這個賤人！我跟沒完！”

鐘母環顧四周，本來想找刀的，愣是沒找到。

氣的渾抖，這口惡氣怎麼都消不了，鐘母風風火火的快步走出靈堂。

程曉雪看熱鬧，也假裝著急地喊著：“鐘伯母，你不要沖啊。”

這邊沈落跟男人正在聊天，突然手臂被人猛地一抓。

整個人側了過來。

男人反應很快，一把拉開沈落的手臂。

鐘母的掌惡狠狠地扇在男人俊朗的側臉。

沈落被男人擋在后，看到鐘母沖過來，要打：“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誰讓你來參加我兒的葬禮的？誰讓你來的！我們這里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我怎麼了？”

沈落一頭霧水，只是來上個香，惹到鐘母了？

“看看你這副無辜的模樣！你騙得了別人，你騙得了我？你給我兒塞紅包對吧？”鐘母氣憤地瞪著沈落，那眼神恨不得把沈落生吞活剝。

沈落說：“是。”

“你把害死了，你知不知道！離職，就是因為收了你的紅包，被人投訴！跟你是什麼仇是什麼怨啊？你要這麼搞啊？”

“離職，是因為收紅包？”

沈落眼皮一跳，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裝什麼啊？投訴的人不是你嗎？你真是狠毒啊，把得丟了鐵飯碗不說，還把殺了！”

“我沒有！”

“狗屁，我兒就是你殺的！你是唯一的證人，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啊？為什麼死的人是我兒！說明就是你做局，把我兒害了的！賤人，你這個賤人，還敢來葬禮，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啊，是當家人死了嗎？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賤人！”

鐘母掄起袖子，就要沖上去打沈落。

男人猛地鉗制住鐘母的手腕：“你鬧什麼？你兒的葬禮，就不能讓安安靜靜地走？”

“你是老公嗎？都是因為你們，我兒才死的！死不瞑目！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鐘母沖著男人嚷嚷，唾沫橫飛。

另一掌打在了男人另一邊臉上。

男人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瞪著鐘母：“現在警方都結案了，你還鬧什麼鬧？說沈小姐殺人，你有證據？沒證據，就鬧事！”

“你，你們是一伙的，我要報警。”

鐘母被唬住了，半晌才開口。

男人放開的手，從包里掏出工作證，給鐘母看了眼：“我就是警察，而且你兒的案子，我從頭到尾也參與調查了的。就是抑郁癥自殺。你兒能走到今天，你們做父母的責任最大，你有關心過嗎？真正地理解諒過嗎？”

“據我們警方調查，你和你兒的關系并不好，甚至還跟你斷絕了母關系，我沒說錯吧？”

“我……”

鐘母頓時語塞。

“還是那句話，想翻案，拿出證據，我們只認證據。想鬧事，別怪我們不客氣。當然，你覺得我態度不好，想投訴我，歡迎你到警局投訴。”

鐘母嗚嗚嗚地哭，坐在地上捶地，嚎嚎大哭，臉面全無：“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你被人害死了，你死不瞑目啊。你睜開眼看看，作惡的人多囂張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詛咒害我兒的人，不得好死，不，不僅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全家死絕啊……”彡彡訁凊

程曉雪聽著這些話，咽了咽口水，心虛地垂眼，后背發涼。

這個老太婆，神叨叨的，竟然發毒誓，詛咒自己。

詛咒有用，還要法律干什麼？

程曉雪翻了個白眼，冷哼，真是無知。

男人看向沈落：“沈小姐，香也上了，紙也燒了，既然這里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識趣的離開這里吧。”

“好。”

沈落點點頭，跟著男人走出了殯儀館。

后是鐘母惡毒的咒罵聲。

沈落擰著眉，但覺得罵的人不是，又沒干缺德事。

男人今天沒開警車，是一輛黑的越野車。

車子也不貴，十多萬。

男人拉開車門，沈落坐到副駕駛。

邊系安全帶，邊問：“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落著他腫脹得很高的臉，擰眉：“先去醫院吧，你得消腫。”

男人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但沒有反駁，開車直奔醫院。

去的醫院正是鐘曉薇曾任職的那家。

沈落跑上跑下的，幫男人繳費，不想欠人，今天他還是為了自己才挨了兩掌。

拿著票據回來，男人坐在門診室。

白大褂護士，拿著棉簽給男人消腫。

他們倆再聊悄悄話，護士被逗得臉紅，耳子也紅了。

沈落不想打擾們，就靠在不遠的欄桿上等著。

想不到這位警并不高冷，妹還是一把好手。

沈落著地上的方格瓷磚，腦海里響起了鐘母方才的話，眉頭凝著，難道鐘曉薇離職，和真不了關系麼？

塞紅包，只是為了求護士照顧母親，給點時間湊醫藥費。

“發什麼呆？走了。”

一雙運鞋出現在眼簾。

抬眼，只見男人穿著短袖，健碩，手臂不已。

手里拿著外套。

慵懶而輕松的模樣。

在看他的臉，腫已經消下去了。

沈落松了口氣，幸好消下去了，不然真是罪人。

“剛剛我幫你打探了下那小護士，鐘曉薇離職，的確是因為被人投訴，收了你的紅包。而且，是被院長親自開除的。”

“投訴的人是誰？”

沈落追問。

男人搖搖頭：“一個匿名者，醫院保護他的私，沒公布出來。可能是鐘曉薇得罪了人，抓到了的錯，趁機大做文章。”

話音剛落，沈落的手機響了。

一條匿名短信：“來咖啡廳跟我見面，我有你想知道的。”

短信里提到的咖啡廳，竟是曾經最喝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