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夢芝離開,回臥室找到正在敷麵的母親:“麵不便宜吧?”
路雪堯沒反應過來:“那當然,一盒得五千呢。”
說完,立刻醒過神來,眼神閃躲:“我……我跟朋友借的錢,你不是生病沒辦法兼職賺錢麽?沒錢我們怎麽活?等你有錢了,咱們再把錢還上。”
陳韻初不信有什麽朋友能借給母親錢,不然這陣子,們也不會過得這麽淒苦了。
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也不直接正麵問,而是走到一邊拿過母親的包包開始翻。
路雪堯一看急眼了,赤著腳跳下床把包包搶過來,仿佛裏麵放著什麽不能示人的珍寶。
陳韻初忍著心裏的怒火,出手:“拿過來!”
“我不……你這孩子,怎麽翻別人東西?”路雪堯還在,連臉上的麵歪了都沒顧得上扶。
陳韻初隻想證實,是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樣。
不顧一切的上前搶奪,發瘋的模樣看著有些駭人。
路雪堯慫了,一個不留神,包包被搶了過去。
陳韻初將包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看著那些白花花的購小票和一枚大鑽戒,心涼了半截。
“所以,你沒有欠錢,也沒有被人綁架,對嗎?”
陳韻初說話的時候,嗓子是啞的,沒有厲聲厲,也沒有怒火滔天,而是失至極的平靜。
腦子裏想的隻有昨夜是怎麽為了那五十萬躺在沈時景的床上……
那些所有的荒唐,竟然源於一場可笑的謊言。
證據擺在眼前,路雪堯也知道瞞不過了,支支吾吾:“欠了……但是沒有欠五十萬那麽多……”
“那到底是多?”
“十萬……我為了你去跟沈時景要錢,假裝被扣住,多要的錢,給了人家五萬,剩下的,都被我花了。”
這一瞬間,陳韻初隻覺得天旋地轉。
覺得自己跪在雨裏求沈時景的樣子像極了笑話。
在崩潰的邊緣,還在一邊開解自己,反正已經夠糟糕了,沒什麽活不下去的……
路雪堯沒覺得自己錯了,恬不知恥的據理力爭:“這五十萬是沈時景該給的,我留在沈家那些東西,起碼值一個億!要不是怕他不給,我才不會隻要五十萬。你以為我想騙你嗎?你以為我想大費周章的找人演戲嗎?還不是你太死板?你早去找他不就沒事了嗎?”
這些話,為了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陳韻初發瘋似的砸了臥室裏所有能砸的東西,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砸完後,無力的跪坐在地,過擋在眼前淩的發著眼前被驚嚇得花容失的人:“錢錢錢……你眼裏隻有錢,你不管錢是怎麽來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救你……”
後麵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那些話,難以啟齒。
隻能藏在心裏,自己獨自消化。
母倆不歡而散,路雪堯摔門走了。
陳韻初眼眶的,可沒有眼淚流出來,也想痛哭一場,發泄心裏的苦悶,但哭過之後,又能怎麽樣呢?
良久之後,才緩過勁來,默默的打掃滿地的狼藉。
打掃完,募的想起了什麽。
拿出手機翻到沈時景的微信,按到了刪除界麵。
仿佛隻有這樣做,才能將那不堪抹除。
不等手指摁下確認,消息提示浮現在了手機上方:你昨晚的表現,不值五十萬。
陳韻初呼吸微微一滯,昨晚昏迷前的記憶不甚清晰。
約記得,除了疼得死去活來,沒什麽別的覺。
也知道,自己當時的狀態確實不可能給他好的驗,所以……這是還沒結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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