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央抬起狹長眸,燭火掩映下那微瞇的弧度像是草原里蟄伏著的一頭猛,克制又忍,充斥著絕對的危險。
“廢!這點小事都要拿來找本王!”
吼聲一出,這下誰都曉得今夜七王心不佳了。
連一旁爭執地熱火朝天的部署們也不約而同停下話頭。
親兵頭垂得低了些“七王,那個人是、是個奴,說自己只是無意在北院附近路過。”
耶律央神冷漠如常,并沒因為奴兩個字有過多反應,甚至頭也沒抬。
旁邊的部署冷笑“笑話!誰不知北院周遭的王宮區域都是七王的地界,就算是大王的人來都要提前稟報!”
另一人附和“區區一個奴,沒有私下得人命令,敢跑這來?必定是細,直接拖下去,軍規置!”
親兵皺眉,又道了句“可是七王,那個奴上帶著西月宮的腰牌,應是十四王妃邊的人……”
燭下,耶律央的眼神依舊沒什麼變化,無于衷。
親兵心里默默開始打起了鼓,其實他并不是因為此是十四王妃的人才過來稟報的,是因為他認出這個奴,知道上次在草原上進過七王的營帳。擔心自己理錯了人,才跑來這一趟。
但看七王的反應,似并不在意這個奴的死活。
親兵正準備退下,照著其他副將的命令,直接把人置了。
一直未出聲的耶律央,突然放下了手中琉璃杯,冷冷出聲“等等……”
……
江無眠沒想到自己還未進北院,只是在外面的宮道上轉了轉,就被人給盯上了。
此刻正被人押在訓練場上,四周都是夜訓的親兵們,金鐵擊,喊殺聲陣陣。
草原戰神的部下,特別是這些親兵,那都是跟著耶律央上過戰場,拼死廝殺出來的漢子,上帶著的戰場肅殺氣息極濃!
江無眠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
到戰場的氣息,雙莫名有些。
不過不得不說,耶律央的人,的確和北魏的那些兵不一樣,難怪能沖破秦玉關,一路廝殺至北魏地界。
如此想著,更覺得自己今夜難逃一劫!偏偏白日里還和耶律央吵了一架!
耳邊傳來腳步聲,江無眠回過神抬頭看去,來的是他的副將哈都,并非耶律央本人,這讓江無眠長松一口氣。
親兵們對哈都恭敬參拜,然后指著江無眠“哈都副將,七王要如何置這個奴?是直接丟去帳,還是打死再把尸扔去荒原?”
哈都看了眼眉目低垂的江無眠“七王說,這麼低賤的奴,不配用軍規,臟了的子更不配送去帳,將扔在訓練場上自生自滅吧!”
“是!”
親兵們被哈都帶走,把江無眠一人留在冷風中。
西漠的夜本就極冷,夾雜著砂礫的漠風再呼嘯而來,江無眠子一,直接被吹倒去地上。
這都不算什麼,更讓江無眠頭皮發麻的是,不遠訓練場上,那些早就對虎視眈眈的一群親兵!
其實被丟在訓練場上不管不顧,比送去營更令人恐怖!
此刻的,就像是一只被群盯上等著被拆吞腹的獵。
親兵們丟下大刀,臉上堆滿穢笑意,群地朝著他走來!
倒地的江無眠子一抖,本能往后退。
艱難地退了幾步,拉扯到了屁上的傷,江無眠吃痛一聲,臉愈發的白!
恰巧這時,主殿方向有人影出沒,正好路過訓練場。
黑夜極濃,但江無眠還是認出了那道形高大氣勢人的男人是誰!
耶律央只是朝這邊看了一眼,他的鷹眼在黑夜里深幽無比,里面除了暗冷,便沒了多余的澤。
很快他便把眸子轉開,似對場上那個即將為一群親兵下玩的人不興趣,抬步直接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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