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手指勾著顧容珩還穿著朝服的玉帶,又覺得那玉帶冷,便往下探,要往顧容珩的袍子里。
顧容珩抓住四月在他腰上的手,溫熱的大手包裹住微涼的手心,低低嘆息:“呆著淋雨,怎麼能不病的。”
四月聽顧容珩沒明白的意思,撐著他的膛抬起頭來,細聲道:“我覺得我腦海里總是會出現一些幻境,明明我記不得,卻又像是它們曾在我記憶里停留過。”
“可無論我怎麼細想都想不起來。”
“夫君,我這難道不是病了麼?”
顧容珩淡淡笑了下,挑著四月的下吻了下的額頭低聲道:“四月不是病了,四月只是太累了。”
“你想的那些東西本就是你胡思想的,本沒有存在過的記憶,怎麼能想得起來呢。”
四月看著顧容珩的眼眸一愣,喃喃道:“本就沒有存在過的記憶……”
“為什麼會這麼悉呢……”
顧容珩深深嘆息:“這便如夜里做夢,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到的東西會留在記憶里,但發生的事卻不一定是真實的,他們會在心緒不寧的時候出來,擾心緒,所以有的人會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明明是悉的東西,但發生的事卻是陌生的,四月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四月聽到顧容珩的話像是心弦被撥了一下,怔怔點頭:“好像是的。”
顧容珩將四月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單薄的后背緩緩道:“四月,沒事的,好好喝藥就會好了。”
“你只是最近風寒頭暈,所以才會胡思想。”
“往后我會早些回來陪你,你很快就會好的。”
四月扯著顧容珩的襟,點點頭:“我不想再想了。”
“我都聽夫君的。”
垂下眼簾:“我也不想再想了,我只想好好陪在夫君邊,有夫君就夠了。”
顧容珩托著四月的子抱在懷里,又嚴肅的低頭看:“那四月老實告訴我,今天怎麼不躲雨。”
四月便像是做錯了事般的低著頭道:“那時候我滿腦子都在想東西,想的忘了神,想的頭發疼,所以也忘了正在下雨了。”
顧容珩沒問四月想的是什麼,那個湖邊的事,他也不想讓再想起來。
輕輕著四月的肩膀:“往后想不起來就不想了,無關要的事。”
“溫心的孩子再不久就要生了,四月給外孫的小做好了麼?”
四月這才從顧容珩的懷里抬起頭:“我記得我之前做了一半的,這麼些日子我竟忘了。”
顧容珩笑了笑,撥開四月落在臉頰邊上的發,又抵著額頭低沉開口:“快要冬了,四月也許久未給我做靴子了。”
顧容珩炙熱的呼吸撲到四月的臉上,四月臉有些發熱,心跳微微加快,亮晶晶還泛紅的眸子看向他,想著像是的確有好些年沒給顧容珩做靴子了。
笑了一下:“我給夫君再做一雙就是。”
顧容珩看著面前那飽滿的畔,聽著四月溫的話,還有那的手指放在自己膛上,聞著上的香氣,不自已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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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還有丫頭侍候在旁邊的,見著這一幕早已習慣,默契的都往屏風后面退。
四月被顧容珩吻住,撐著他的膛有些惱:“丫頭在的。”
顧容珩這時候已抱著四月子了下去,抬起頭看著的眼睛笑:“這麼些年的夫妻了,四月還是會害。”
四月臉熱的別過臉去,又手環在顧容珩的脖子上,輕聲道:“今天二房太太說以前三公子很照顧我,可我那時候卻想不起來。”
“夫君,以前三公子真的很照顧我麼?”
顧容珩看著四月迷茫疑的眸子,臉上的表不變,低聲道:“過去的事我也記不得了,懷玉很在府里,或許是有照顧的,不過我對四月背后的照顧,四月就忘了?”
四月一愣,隨即哼了一聲:“那夫君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或許我就能早點將夫君放在心上,何必……”
話又是沒說完,顧容珩就吻了上來,堵住四月的話。
顧容珩的舌強霸道,一如從前一樣不給四月息的機會,直到看到四月臉頰上染上薄紅才松開。
他黑眸看著下的四月,呼吸炙熱,手指卻憐的著四月的發:“四月,這也是我的憾。”
“從前我不懂該怎樣靠近喜歡的人,更無法看清自己的,是我錯了。”
他俯將四月抱在懷里,又一轉讓四月趴在他的膛上,看著四月底頭看來的和眉眼:“四月,我們都不再想過去的事了好不好。”
“我和你都忘了,我們好好過往后的日子。”
四月著顧容珩的耳朵:“夫君,為什麼要忘記?”
“夫君只有記住了,才不會再那樣對我。”
“現在我心里全是夫君,即便還記著又怎麼會影響我與夫君的?”
顧容珩苦笑,看著四月看來的眸子,竟覺得有些說不過了。
他配合四月點頭:“四月說的全都是對的,往后自然也都聽四月的。”
四月松開顧容珩的耳朵,從他上下來,又綿綿的趴著,小聲道:“有些頭疼。”
顧容珩了一下四月的額頭,好在不熱,他拉了被子蓋在四月上:“想吃什麼?”
四月沒什麼胃口,想了想:“想吃糕。”
顧容珩全依著,轉頭就人出去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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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微晃,顧容珩低頭看著靠在他懷里睡的四月,輕輕放下人,又坐起去四月的枕下的枕頭。
他了好一陣,直到手指到一個微涼的東西,這才頓住,將藏在枕頭深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麼些年依舊沒變,喜歡將東西放在枕頭下面。
顧容珩坐在床沿上,看著手上那枚白玉吊墜。
吊墜并不是很大,小巧的像是子隨配帶的東西,只是上頭的字讓顧容珩的眼神深了一下。
歲歲長安。
顧容珩細細端詳著玉佩,這枚玉佩他從未見過,更不曾聽四月提起過曾有過這樣的玉佩。
玉佩的一頭吊著紅繩,紅繩有些舊了,微微的發黑。
他又將玉佩翻了一面看向背面,再看見那底下細小不易發覺的兩個字時一頓。
那兩個字尋常人不認得,可對他來說并不難。
顧容珩看了玉佩半晌,又看向四月的睡。。
四月睡的很安穩,臉頰在枕上側著子,像是還依偎在他懷里一樣。
顧容珩垂下眼眸,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重新將它放在了四月的枕頭下面。
第二日夜里顧容珩抱著四月睡下時,卻看見將枕頭下的玉佩拿了出來,攤開在他的面前。
那枚玉小巧潤白,在四月白膩的上相得益彰。
只是那紅繩像是換了一新的紅帶子,鮮艷的有些刺眼。
顧容珩神一深,挑起那枚玉佩看著四月問:“從前沒見過四月有這枚佩子。”
四月看向顧容珩低聲道:“這是昨天丫頭在湖里撿到的,我現在才想起來。”
“我母親在我小時候就給我做了一個這樣的吊墜,只是被人牙子拿走了。”
“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著,昨日竟差錯的又被丫頭撿到了。”
說著四月仰頭看向顧容珩:“我想留著這塊佩子在邊,即便我知道這或許不是小時候的那塊,好歹也是個念想,夫君,你說我要留下嗎?”
顧容珩低頭看著四月看過來的眼神,看了半晌才笑了一下:“留下也好。”
“總歸不過個念想。”
說著他嘆了嘆:“其實四月也不必問我的,想留下就留下就是。”
四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顧容珩這一遭,就是下意思就問了。
點點頭,又輕輕道:“昨日我去看了母親了,母親瞧著不太好,夫君明日就休沐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吧。”
顧容珩擔心四月的風寒:“你昨天又淋了雨,在家里養著就是,我明日和明夷過去就是。”
四月搖頭:“其實我也才只淋了一小會兒,哪里那麼容易風寒了。”
“再說夫君讓我喝的藥,每日三回,還不能治好風寒的?”
說著四月撐起看著顧容珩皺眉:“況且我覺得那藥也不管用的,之前竟吃了三月才好了一些,我看夫君該換一個方了。”
“不然這方子喝下去,不是一個風寒要拖四個月?”
顧容珩按著四月的肩膀讓重新靠在自己懷里,低聲道:“那藥方已換了新的了,太醫說再喝四五日就好了,四月再忍忍,四五日很快就到了。”
四月重新被顧容珩抱在了懷里,妥協道:“可明日我不去看母親終究說不過去,還是與夫君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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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珩卻一個翻到四月的上,在四月詫異的眼神中,顧容珩低頭認真看向四月:“四月,又想你了。”
說著他拉著的手往下。
四月愣了愣,臉頰發熱卻看著顧容珩的眼睛:“我與夫君說正事,夫君怎麼像是沒聽我說的話?”
顧容珩低頭吻向四月畔,又往下吻去,炙熱呼吸撒下來:“四月,下回吧,等你不喝藥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去。”
四月被顧容珩的作纏的不行,要開口又被吻住,早已習慣他的,被他拉著一起沉溺。
燭火晃,細啞的聲音響了許久。
到了第二日一早,丫頭端著熱水要進去,又聽著低頭的靜,連忙又等在外頭,直到里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丫頭一進去,就聞到一緋糜氣味,又看顧容珩著上坐在床沿,只穿了一條白,正握著從帳探出來的一小截綿綿的手。
顧容珩接了丫頭遞過來的帕子,給四月了額頭上的汗,看著渾虛閉著眼的人,又在額頭上吻了一下,才披著袍子出去沐浴。
穿戴好后,床帳依舊沒靜,顧容珩過去掀開一角彎腰看了看,見人這會兒又睡的沉了。
也是,昨夜他纏的久,半夜未睡,這會兒自然是累的。
顧容珩視線又落到枕邊那塊玉墜,心底深已不愿讓四月再回顧家老宅去,至這些日子不愿回去。
重新放下了簾子,顧容珩這才轉往外面走。
到了門外,顧容珩才對陳嬤嬤吩咐:“藥別忘了。”
陳嬤嬤連忙道:“大人放心,老奴記著的。”
顧明夷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見著只父親一個人出來,不由問:“母親呢?”
顧容珩往前走:“你母親病了,讓再多睡會兒。”
顧明夷知道母親病了,不過是想來看母親一眼罷了,這會兒父親已快走出院子,又看里頭沒有靜,這才轉跟在父親后。
四月這一覺睡的綿長,等醒來的時候外頭大亮,覺得覺得渾都發。
春桃進來給四月穿,又看四月上紅的痕跡,暗暗想著夫人上已許久未見過這些了,還是初初親那前幾年大人才這樣,后頭便很了。
四月本昨夜被纏的晚,結果一大早顧容珩又纏上來,有心無力的應付著,這會兒頭都暈。
顧溫心來的時候四月正穿戴好了,母兩人一起用了飯,春桃又端藥來給四月喝。
其實這些日里四月喝藥已喝的厭煩,可旁邊溫心也勸著喝藥,想著也是為自己病好,便都聽話的喝了。
喝完藥四月就拉著顧溫心去屋里,做小給看,又教顧溫心針法。
顧溫心從小雖學過一些針線,但后頭再沒過,哪有四月針法厲害,倒是聽的津津有味,想著左右也無事,便也丫頭拿一個花繃子來給,學著母親怎麼繡麒麟的。
母兩人一邊繡一邊慢悠悠的說話,一上午的時間,竟也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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