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赧然。
也沒想到杭敬承會出現在這里,之前問過,他說自己不一定有空,后來又出差,直接放棄邀他過來的想法。
攝影師指揮,“來,往中間湊一湊,看鏡頭。”
胡菲菲看過去,繼續說:“哦。對了。你們兩口子夠夠的了,還有那個車牌,天吶,這都要買你的生日,你的生日是三月六號是吧?他新車牌號是0306,嘖嘖嘖。你說朝哪跪能求一個杭老板這樣的男人?”
陸敏說:“他的車牌早就辦了,一直是這串號碼。巧合吧。”
“啊,那就是命運啊。”胡菲菲若有所思,“更好磕了。”
/
晚會結束后,直接放元旦假期,學生們要回教室準備放學,有些干脆是背著書包來的,聽到可以出門后像韁的野馬。
四個通道全都洶涌學生大,陸敏背著吉他夾在里面,緩慢地挪下樓梯,出禮堂。
杭敬承站在某棵梧桐樹底下,形修長勁瘦,手在大兜里,遠遠看著。
吐了口氣,整個人忽然很輕松,快步朝他走去。
杭敬承迎了兩步,自然地接過手里的琴包,抬手輕發頂,“唱得很好啊陸老師,還說自己張,故意撒的是不是。”
“才不是。”陸敏撥了撥被他弄的頭發。
杭敬承笑,也跟著傻笑,“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出差嗎?”
“早上就回來了,公司有點事,原以為趕不上,就沒提前跟你說。”
不斷有學生從邊路過,笑著鬧著,好奇地看他們幾眼,陸敏赧,“走吧,現在放學了,可以直接回家。”
杭敬承說:“不急。還沒逛過你們學校,領我轉轉。”
陸敏四下看了看,點頭答應,領他沿著與校門反方向的路線散步。
“剛才那個禮堂,就是我們后,一樓是餐廳,二三層就是禮堂,四樓有音樂教室。”
“右手邊是兩棟教學樓,左手邊這個是危樓,早就廢棄了,哦對,姑父投資建設育館來著。”看向杭敬承。
杭敬承點頭,并沒有太過驚訝。
“右手邊是兩棟教學樓,我現在教的班級在那里,二樓和三樓。”
“直走可以走到籃球場,籃球場下面就是場和現有的育館。”
陸敏一一給他指認,杭敬承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邊路過兩個學生,陸敏發現他盯著人家看。
“現在小孩還是流行送發圈麼?”杭敬承問。
陸敏才注意到那男生手腕上帶了圈黑的小皮筋,旁邊是個孩,兩個人沒著急回家,在校園里漫步。
“應該是。”說,“一般有小皮筋的男生都談了——有些班主任就靠這個抓人呢。”
“這種東西,一般孩都有很多?”
“嗯?嗯。因為很容易丟,而且比較便宜,幾塊錢買一百個。”
“怪不得你沒發現。”杭敬承若有所思。
“什麼?”陸敏不著頭腦。
杭敬承高深莫測地朝笑了下,不開口了。
陸敏覺得這人逗簡直有癮。
偏不問他。
“好球。”“唷!”“嗬!”
隔著樓,籃球拍地的激烈對抗聲傳過來。
陸敏看了眼杭敬承。
他當年很喜歡打籃球。
那時候許多生大膽,結伴去加油遞水。
覺得不好意思,不敢去看,只偶爾從場外路過時瞄幾眼。
“現在知道憾了。”杭敬承似乎看了,“當時你倒是主點。就是坐那不,看著我,我也能看出點苗頭啊。”
“嘁。誰要看你。”陸敏別過臉。
走到籃球場旁邊,果然看到里面幾個球癮大的男生,書包一丟,外套一,直接上場。
杭敬承笑,將手臂搭肩膀上,彎肘用指尖的臉頰,“真沒看過麼?有次育課,打羽球——”
他尾音拖長,仿佛在給提示。
陸敏舉起兩只手,拽開他的手掌,懷疑道:“還有這回事?”
“怎麼這個語氣,不信我?”杭敬承不爽,手指推開的手,又上去,“那節課玩羽球對抗,三個人一組。”
陸敏好像記起來了。
是有這麼一節課。
自己班的育老師不在,別的班老師來代課,三個人一組,組打對抗。經常站在生最后一個,這節課正好從生里單出來了。男生倒是正好,但是杭敬承組有個同學忽然把腳崴了,被育老師過去替補。
兩個男生,其中一個還是杭敬承,心慌還來不及,怎麼打得過。總是出糗。
也許是記憶的保護機制,選擇漸漸淡忘那份赧。
杭敬承用指腹輕捻的臉頰,視線略空地落到遠方建筑商,“我記得你做裁判在一邊計分的時候,也沒有計分板,就舉著手,用手指比劃,一比一,三比一,每個球都喊,聲音很小,特認真,一直臉紅,特別乖。”
陸敏發愣。
從來不知道他的記憶里,自己是那樣的。
著他手臂的兩只手垂到側,手指蜷了蜷。
年時的心都帶著點稚的幻想彩。覺得過了這麼多年,自己可以放下了。
然而看到對方的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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