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敬承和蘇浩都去忙,陸敏就算有事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這時候有個認識的話癆在旁就顯得太好了。
至不會一個人尷尬。
陸敏看著這支不知道哪來的冰,猶豫片刻,接過來,撕開包裝紙,朝他剛才過來的方向看去。
“主角是哪一個?”
“就那個,懷里抱了把吉他的那個。”杭維伊咬冰,手指指向不遠一個穿校服的孩。
遠遠看過去,那孩坐在小板凳上嗎,瞧著材不高,臉上帶著點嬰兒,式的清麗,像世紀初日本雜志畫報上的那種孩。
“好的,看上去很有靈氣。”陸敏說。
“漂亮嗎?我覺得一般般。”杭維伊滿不在意。
陸敏只看他一眼,沒有接話。
杭維伊完全沒察覺的不理睬,看向拍攝現場,眼前一亮,“嫂子,去看他們拍戲?”
說罷也沒管陸敏的回應,徑直走過去。
因為剛才是杭敬承親自去門口將兩個人接過來的,偶爾有劇組工作人員路過,好奇地打量陸敏,一個人有點尷尬,默默跟上杭維伊。
杭維伊社恐怖分子屬,對攝像和燈好奇,迅速跟旁的工作人員攀談起來。
然后滿載而歸地轉跟陸敏科普。
“嫂子,看見那個沒,導演面前那幾個屏幕,中間那個大監,旁邊還有別人看的,搞細節的,小監。然后那個指揮搬蘋果箱的是道爺,管道的,搞燈的燈爺......蘋果箱是墊腳箱就算了,那個板子,居然米菠蘿,我還以為是什麼水果泡飯。”
“米菠蘿?”陸敏捕捉字眼。
杭維伊給指,“就是那個,打的泡沫板。”
陸敏:......
合著杭敬承是被這個砸了頭。
以為是長在樹上的什麼東西,不小心掉下來砸到他,過來第一天特意留心了他的腦袋。
半下午太出來了,杭維伊不知道從哪給陸敏弄了把遮傘。
轉就跑了。
陸敏坐在場看臺最頂上一個臺階,低頭看了看一旁的防曬霜、小餅干、純凈水和充電寶,默默撐起傘,目送他的背影歡快跑開。
忽然覺得他像旅行青蛙,每次回來都給帶點東西。
底下已經開拍,因為離得遠些,聽不到在說什麼。陸敏原以為主角練習吉他,今天會拍相關容,但是沒有。
好幾臺機對著三兩個主角拍攝,而周圍圍著幾十號人。演員需要在這種環境下進行表演。
張暮和杭敬承都在不遠的監視后,后者兼顧不間斷來找他的各個組的人,簽文件或是核對事項,偶爾起接個電話,回來后拎起坐下來,手肘撐在扶手上,繼續看監視,偶爾跟張暮聊幾句。
好像一切都能拿得有條不紊,從心所。
“我哥牛的。對吧。”杭維伊不知什麼時候坐到邊。
陸敏頓了頓,誠實點頭。
“他從小腦子就好使,績好,格也好,想做電影,就做起來了。”杭維伊說。
末了,忽然補一句:“就是運氣不好,不會投胎。”
“什麼意思?”陸敏因為最后一句話產生疑。
杭維伊依然那副年意氣、沒心沒肺的笑容,看一眼,挪開視線,“沒什麼。”
“開玩笑的。”
“嫂子你想知道下場戲拍什麼嗎?”杭維伊問。
他并不等陸敏的回答,站起,長一,幾下走下臺階,混人群。
陸敏緩慢移視線,看向杭敬承,眼底多了份迷茫愁惘。
第二場戲在走調度,場上多了幾個演員,演主角的孩原本站在‘角落’,忽然變眾矢之的,表惶然驚愕,隨后笑著解釋了什麼,眾人竊竊私語,也跟同伴聊著什麼。
然而當眾人散去,孩自己抱著坐在草坪上哭泣。
陸敏沒看明白這場戲在干什麼,杭維伊噌噌噌跑上來,一句話概括了這場戲:
“的好朋友當著同學的面把暗別人的事捅出去了。”
陸敏恍然大悟,片刻后心口跟著揪痛了下,看向拍攝區。
鏡頭前那孩將驚慌失措、否認、裝作不在意,演得很好。
陸敏覺得自己在照十五年前的鏡子。
/
劇組有個詞“搶度”,意思是爭取在一天中某個特定時段的背景下完拍攝。
今天劇組搶的是落日,所以收工很早,不到七點就基本結束。
杭敬承領陸敏去逛大學旁邊的夜市。
據說這邊的建筑大多是上世紀上半頁建的,獨特,門頭致,窗格規整,大塊青石低調氣派,獨特的歐式風格。
各種小店營業中,街頭也有小攤。
路邊栽梧桐,月下枝葉輕曳。陸敏跟在杭敬承旁慢慢地走著,腳下影子拉長又變短。
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杭敬承說:“啊,張暮找的,也不是學藝的,就是普通高中生,有意思一小姑娘,當時聽到他問的時候,很干脆地問自己能不能當主角。”
陸敏原想問那小姑娘什麼名字,手里的手機嗡了一聲。
打開看,是原來的班級群里的消息,無要。
卻盯著自己釘釘的聊天列表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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