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知道霍延卿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房間,反正是一覺睡到了自然醒。孩兒從睡夢中醒來,床邊放著一杯熱水。
孩兒拿起來喝兩口,暖流口中,淌進腹中,子暖了,心也暖了。
正捧著水杯低低笑,門忽然被敲了敲,孩兒跳下床開門,卻見是盛子群。
孩兒的笑容瞬間收住。“三姨,什麽事啊?”
“今天文昊過生日,你不知道嗎?”盛子群的語氣有點不滿。“你姑姑,還有文勳他們都來了,趕的。”
“可是我還有課……”
盛子群給了盛惜昭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孩兒便明白了。
秀眉輕皺,一瞬間,好像從雲層跌到穀底。孩兒關上門,目中現出一抹惆悵。
自己在開心什麽呢?
難道要繼續滋生這份不該存在的?
心忽然低落的孩兒簡單收拾了一下,發了信息請假,就走出了房門。
孩兒下樓,隻見霍延卿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男人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襯衫,雖然是周末,扣子卻也係到了最上麵,驕矜而高貴的氣質在舉手投足之間流出來。
“九叔叔。”
霍延卿嗯一聲,冷眸淡淡掃過孩兒上的長袖服。
孩兒轉頭又跟霍延琳他們問好。
“昭昭,明天出來玩啊,我朋友開了家新店。”霍文勳站起微笑問。
孩兒下意識的瞄了霍延卿一眼。
這一眼在老太太看來,似乎有點奇怪,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男人麵如常,眸平淡的沒有毫波瀾,可孩兒的心裏卻打起了小鼓。
九叔叔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好沉得住氣呢。
“我不去了,我還是有點不太舒服,我想多躺躺。”孩兒抱歉的一欠,回眸見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心裏忽然覺得對不起老太太,不僅僅因為沒能按照老太太的要求跟霍文勳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把九叔叔拽進這不倫的漩渦之中,該怎麽做才能洗清罪孽。可是似乎做不到離開九叔叔,甚至會幻想真的和九叔叔在一起……
察覺到孩兒臉有點不對,霍文勳關切的問道:“要不要陪你去醫院?”
“沒事,我休息休息就好。”盛惜昭坐到了老太太邊,似乎想與霍文勳隔開一點距離。
霍文勳輕歎一口氣,坐下。
盛子群這時從後麵走過來,說:“老太太,北京那個醫生我已經聯係好了。延康之前說心髒不太舒服,我有點擔心,他去醫院檢查,他又不去,您可要幫著我勸勸他,下周就走。”
老太太一皺眉。“心髒不舒服,我怎麽不知道?”
“您還不知道他,要強。”盛子群笑著說。
“這強脾氣跟他爺爺一樣,等我押著他去。”老太太說。
幾人說著話,霍文昊和李依依從外麵回來。
老太太有點不滿,說:“今天你過生日,偏偏你來的最晚。”
霍文昊一笑,說:“老太太,您都知道我過生日,當然要大玩一通了,我跟您說,我到日本……”
霍延康這時從樓上下來,見到霍文昊,氣不打一來,張口就罵:“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我不是讓你跟著你九叔,去接待香港來的集團嗎!”
霍文昊皺眉反駁:“我接待了啊,夜總會、旅遊景點,我都安排的最漂亮的姑娘陪著,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啊。”
“我是讓你這麽接待的?”霍延康更生氣,隻覺得心口有點疼,但還是強忍著,又罵道,“你當那是鄉下的親戚啊!人家是香港來的,見過大世麵的,這次來是來談生意,考察的。你倒好,工廠工廠不去,集團集團不來,帶著人往那些七八糟的地方跑。要不是你九叔,咱們這次合作說不定就黃了!”
霍文昊不吭聲,頹廢的坐下,說:“反正我做什麽您都不滿意。”
霍延卿淡淡說:“大哥別生氣,其實文昊隻是沒什麽經驗。多來幾次,就知道了。”
“多來幾次,還要被他攪黃幾個合作?”霍延康覺得心髒一陣陣的疼。盛子群察覺到他臉有點不太對勁,急忙扶著他坐下,說:“你看你,總是這麽生氣。孩子大了,由得他自己發展嘛!”
“好了好了,今天文昊生日,就別鬧不痛快了。”霍延琳打著圓場。
大家也都跟著勸勸,把話岔到別的地方去了。
“大家先玩會兒牌吧。”盛子群把牌桌支好,招呼著大家,笑著說,“今天都高高興興的。”
老太太、霍延康他們幾個長輩在樓下玩牌,霍文昊帶著他們幾個小輩到外麵支起燒烤架,打算把從日本空運回來的和牛烤來吃。
盛惜挽著盛惜昭坐下,笑容依舊甜。
李依依冷笑,說:“你們倆還真是姐妹深呢。”
盛惜笑著回應:“當然啦,這是我姐姐嘛。我們倆是一個姓的。”
李依依怪氣的嗯了一聲,說:“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都是狐子!”
盛惜昭皺眉,盛惜卻是一笑,不過兩人都沒有反駁。
霍文勳將烤好切好,端著盤子送到盛惜昭眼前。
“昭昭,好了,吃吧。”
盛惜昭拿叉子叉了一塊吃,微笑點頭。
“,你也吃一塊。”盛惜昭轉頭說,卻見略帶委屈的看著霍文勳。
“我也能吃嗎,可是這是二哥哥給你的呀。”
霍文勳看一眼,挽出一個複雜的笑容,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吃吧,一塊牛而已。”
盛惜立刻挽出一個笑容,拿起叉子吃了一塊。今天的妝容格外致,一頭洋娃娃似的卷發裏,是一張甜天真的笑臉,紅豔,睫又又長。上的香水似乎有些特別,味道很好聞,不是普通的花香,隻是在盛惜昭聞起來,似乎有點重。
霍文昊打開一瓶高級洋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其中也包括盛惜昭。大家都紛紛說著祝賀的話,吃喝酒很盡興。
酒過三巡。與往日喜歡開玩笑的他不同,今天的霍文勳似乎有心事,一直在喝酒。不大一會兒,便已經有醉意。霍文勳拉著盛惜昭的手,說:“昭昭,為什麽我總覺,你在遠離我呢?”
盛惜昭尷尬的開手,說:“二哥哥你喝醉了,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
盛惜滿眼心疼的扶著有點站不穩的他,說:“二哥哥,我扶你進去吧。”
霍文勳瞥一眼,語氣有點冷淡,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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