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錦公子一手拿著折扇,一手捧著包熱騰騰包子,站在街邊,一臉茫然。
片刻,有個黑影閃出,是川北:“公子,跟丟了。”
“啥?”慕無塵氣結,“你你現在有什麽用,之前雨夜把人跟丟了我認,眼下這大白的你還能弄丟,你不會跟那個丫頭片子一夥兒的吧!”
“是屬下無能。”
慕無塵看著清晨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雙丹眼瞇了瞇:這裏人多眼雜,鎮上街巷錯綜,一個地頭蛇可不是放蛇歸林了麽。
可惡的丫頭,打一開始提議移花接木,讓雀假扮,由川南他們護送走大路,自己假扮丫鬟跟他兩個人走路,就已經思量好了是要支走他的人,方便逃跑了。
沒想到不僅有移花接木,暗度陳倉,還有金蠶殼!
“是我疏忽了。”年公子拿出一個熱騰騰的包子扔給川北,自己也拿出一個狠狠的咬了一口,口齒不清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走……”包子不錯。
川北拿著包子,想了想還是胡塞進了裏,大步跟了上去。
富湖,其實這湖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聽雪湖。因為鮮下雪的江南,這裏一旦下雪,湖麵就會結冰,不厚,不能讓人行走,但是卻封了湖麵,船隻不易出校
但是那些文人客,才子佳人卻熱衷在湖邊煮酒聽雪,所以得了這麽一個風雅的名字。
但是阿音不大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不能出湖,就是斷了魚蝦。
將長發束在腦後,梳了個高高的馬尾,上的襦也換了幹淨利落的男裝。很是嫻的找到了自己的船,甲板上還放著當日殺魚的木桶,隻是裏麵的魚早就不見了。
“一定又是明月,這個撿便夷家夥。”阿音嘟囔了一聲,輕巧的跳進船艙,在艙板下麵翻出一個木匣子,打開一看,東西還在裏麵。
“哎,所以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狡黠一笑,將盒子裏的東西悉數揣進了懷中,正要轉離開,便覺到船輕輕的晃了一下。
很輕,幾乎不能察覺。
阿音下意識的停住作,心裏一沉,一種不好的預徒然升起,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嗅到了那悉的荷花香氣,那人已然俯站在了的後。
“丫頭,找到你了。”尖細的聲音依舊人骨悚悚然。
阿音挪了挪子,回首便對上了千機那雙狐貍眸子,扯了扯角,笑的好不難看:“千機大人,好巧。”
“我等了你三日。”這船的烏篷太矮,千機傾長的子隻能彎著,可是一點兒也不妨礙他那迫之氣。
“在這兒?”
“我在你家等了兩日,今日黎明時分有慕家的人進了富……”男子含笑拉長了語氣,又近了一步,“我遠遠的就認出那個丫頭不是你,是上次跟你一起的丫鬟。”
“……大人好眼力。”
“跟我走吧,別白費力氣了。”千機察覺又要跑,這裏是湖上,要是再鑽進水裏,可就又要折騰了。
“為什麽不跑,大人又不會下水。”阿音扯了扯角,剛轉就被千機拉住了手腕,稍稍一用力就被拉進了懷裏,修長的胳膊瞬間錮住了纖細的腰。
該死!暗咒,隨即想到:這人不是應該在我們後麵麽,怎麽先一步在富等我了?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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