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留下,池歡沒趕他走。
反正趕也趕不走。
程仲亭只是出院,但上的傷至還要養半個多月。
出院的時候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進行劇烈運。
進電梯的時候,他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攬在池歡的肩頭。
池歡為什麼這麼配合他留下了,心里在想什麼,程仲亭自然知道。
只是謹遵囑這種事從來都是因人而異。
程仲亭的傷口不能沾水,在醫院這一個星期都是池歡伺候他清洗,現在回了南城,家里有白阿姨照顧他他不回去,非要到這里來再讓伺候,池歡難免煩躁。
帶程仲亭去浴室的時候,忍不住皺眉小聲嘀咕:“為什麼不回去讓白阿姨給你洗?”
人矮,捋起袖子彎腰給他洗,程仲亭垂眸看,“白阿姨不是我老婆。”
“……”
池歡咬咬牙,沒接話。
一回來就忙著伺候這爺,連服都沒換,只把長發隨意挽起,出白纖細頸脖。
這個樣子落在程仲亭眼中,沒有素面朝天的寡淡,只有宜室宜家的溫婉和。
完上半,把熱巾扔進盥洗池,對程仲亭說,“好了,剩下的自己洗。”
程仲亭拉住的手腕,“在醫院的時候你也幫我洗了全。”
池歡覺得他是沒事找事,“在醫院的時候,你是不能好嗎?”
程仲亭眉眼神平靜:“我現在也不方便。”
“……”
池歡瞪他。
又覺得他也不算胡說,確實一個人洗很容易讓上半沾了水。
到時候傷口也就好得慢。
池歡漲紅著臉,支吾道:“那你,那你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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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亭挑著眉,“你幫我。”
“程仲亭你不要太過分了。”
“在醫院的時候你也沒覺著我過分。”
“……”
他總是這樣輕而易舉讓滿肚子窩火,又反駁不了。
最后池歡只好幫他把子了。
也不知道他是熱還是怎麼回事,皮很燙,搞得池歡指尖所及之跟著火一樣。
都不敢多一下。
他筆直站著,看池歡彎著腰給他清洗。
不經意間池歡領口敞開,里面一覽無余。
程仲亭眼睛一寸都沒離開,看著。
池歡原本抬頭要和他說句什麼,結果對上那雙又沉又暗的眼睛,話都擋在間忘了說。
在一起這麼幾年,池歡自然看得懂他眼里的東西,濃厚,快要把整個淹沒。
程仲亭抬手按住的后腰,把摟過來著自己,低頭沙啞開口:“不想?”
池歡只覺得全都要燒起來了。
把他推開,轉過去清洗巾,沒有回答他。
耳后是他黯啞的嗓音,“我想了。”
擰巾的手一頓。
池歡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程仲亭過去的惡劣作風,斗生作弄心思,擰干巾回頭看他:“你行嗎?”
然后就看見男人眼中神變換。
程仲亭稍抬起眼簾,池歡從他筆直看過來的眼神中接收到危險信號。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這種挑釁,尤其是自己的人。
池歡倒也識趣,打算用其他事把這一篇給揭過去,“洗干凈了,你去睡了吧。”
慌閃爍的目在男人深邃的眼中無遁形,程仲亭沒拆穿,腔里發出淡淡一聲輕哼。
程仲亭的手機在客廳響起,他出去接電話,池歡才松了口氣。
回來已經二十多分鐘了,冷氣四下漲滿,屋里終于涼爽起來。
池歡拿了睡洗澡。
站在水流底下,當熱水流過全,疲憊才漸漸得以緩解。
洗澡的時間,思考了許多事,包括工作,包括父母,也包括程仲亭。
還有沈言吾。
這會兒還能想起男孩傷的眼神,池歡心里特別難,就跟以前在雅熙園對著盛航說那些難聽的話時一樣難。
洗完澡出去,池歡發現程仲亭正靠坐在床上,在回手機消息。
池歡站在盥洗室門口沒,等他回完消息抬眸和對視,才說,“你去隔壁房間睡。”
程仲亭將手機扔在一邊,再次看,很顯然是沒有要去隔壁的意思。
池歡點點頭,“那我去。”
繞過了半張床,程仲亭就已經起來了,長兩步邁到跟前拉住,“就在這里睡。”
池歡掙了掙,沒掙開。
程仲亭垂眼可見池歡吊帶睡前風景,結緩緩上下。
他自后抱,下擱在頭頂,“一起睡。”
聽起來好像就是單純的睡覺。
事實上這人本就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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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從關了燈開始就沒消停過。
池歡被他搞得很煩,仰著頭氣推他腦袋,無力的聲音嗡嗡的:“你能不能躺回去,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去隔壁了……”
程仲亭這才將箍在腰間的雙手松開,躺回自己的位置。
黑暗中,只剩下彼此難耐的呼吸,從急促沉重到緩緩回穩。
池歡拉好自己的睡,轉過去背對他。
程仲亭也沒再過去抱,再這樣下去傷口是真該裂開了。
只是毫無睡意,手也沒閑著,過去把池歡撈過來,讓側躺進他的臂彎。
“不跟我回去是嗎?”程仲亭在跟妥協。
從他的語氣,池歡也聽出來了,他是在妥協。
他說,“你可以住這里,但是我有權利隨時過來。”
池歡閉著眼睛,打算數完一千只羊就睡著。
耳邊是程仲亭磁低沉的嗓音,“池歡,我們重新開始,嗯?”
.
像做夢一樣。
直到第二天早上池歡到了銀行開始工作,都還覺得昨晚程仲亭能對說那些話,像是在夢里一樣。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心,甚至會懷疑程仲亭是不是被一刀給捅傻了。
“不可思議。”
告訴寧筱后,寧筱也是嘖嘖搖頭,“他是不是被人一掌打通了任督二脈?”
看不正經,池歡忍不住剜一眼。
不太了解況的周冉在一邊不上,只有等倆停下時才弱弱舉手:“那什麼,程董在寧姐心里這麼差嗎?還有,歡,他為什麼要跟你重新開始?你倆結束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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