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看著淑妃瞬間變了的臉，又看了一眼蕭沐宸。

這人倒是會啊，三言兩語就把淑妃針對的心思給轉移了。

這不免讓想起上輩子砸高國公府，高國公夫人時常針對，但是高湛就跟雙眼失明一般，總歸是看不見的。

蕭沐宸察覺到明曦的眼神，他繼續說道：“皇后與太子之心不能小覷，母妃，曦曦在宮里，您多照看幾分。”

曦曦……

淑妃覺得牙都酸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在這里礙眼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淑妃開始攆人，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傷心。

蕭沐宸聞言臉皮都不帶一下，側頭看著明曦，“坤德宮那邊既然對你有別的心思，今日你就跟著母妃，免得再被人帶走，等我忙完就來接你。”

明曦謹記盟約，看著蕭沐宸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王爺只管去忙，我會跟著娘娘的。”

蕭沐宸又看一眼，臉上一片安心，眸子里卻帶著幾分淡然，從頭到腳，寫滿了矛盾二字。

他看不。

蕭沐宸大步離開，淑妃看著明曦，“坐下說話吧。”m.33qxs.m

明曦座，對著淑妃面上帶著恭敬的神。

淑妃瞧著還像話，規矩學得還可以，這張臉也足夠，能下水救人，可見有幾分膽子。

不過缺點更多，首先是在商戶家長大的，再來就是定遠伯府如今一代不如一代，能給兒子什麼助力，不拖后就不錯了。

這麼一想，淑妃的臉又有些不好看了。

唯一的安大概就是段明曦本人還算是出，勉強能補一補。

“本宮知你在江城長大，回到京城可有不適？”

段明曦抬頭看向淑妃，淑妃面容平靜，似乎并未有不滿或者嘲諷之意，所以就是真的就是這麼一問？

短暫思考之后，就開口回道：“一開始是有些不適應的，不過現在倒是好多了。”

“本宮還聽說你的養父母也來京城了？”

段明曦心想淑妃肯定知道織染局的事，還要這麼問自己，肯定是試探了。

“是，我養父母待我如親生，他們來京城只是太過想念我，想要離我近一些罷了。”明曦說到這里眼眶微微一紅，“娘娘，人非草木孰能無，我心里也很是想念他們。”

淑妃有點意外的看著明曦，出商賈的養父母，就這低下的份，多人會視為污點，恨不能一腳踢開。

“你不介意？”淑妃微微挑眉看著段明曦，“你要知道，你現在是伯府的嫡長，將來會是端王妃，若是讓人知道你還跟做商賈的養父母往來，就不怕被人恥笑？”

“娘娘，若無我養父母，臣早不知是生是死又淪落到何種境地，如此再生之恩我都能摒棄，那與畜生有何不同。”

淑妃心想倒是個有良心的，雖然也不喜有那樣的養父母，但是這話很對，人要知恩報恩。

若是個忘恩負義之輩，便是自己的兒子再喜歡，都不會同意的。

“你與姜家鬧得很僵？漯州姜氏素有清名，與他們鬧翻，對你沒有好。”

“娘娘，姜秉源設計陷害我養父，此等行徑如何算是清名？我認回伯府后，姜氏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于幫扶我嫡妹與我作對，這樣的親人我高攀不起，也不想要。”

淑妃微微皺眉，這子有點過于烈了。

過剛易折，并非好事。

不過，姜秉源的行徑也不屑，真是帶累了姜氏清名。

可惜了。

“罷了，姜家如此包庇姜秉源，可見確實如你所言清名有污，你不想往來就隨你的心意。”

段明曦猛地抬起頭看向淑妃，就很意外，淑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支持的意思？

淑妃瞧著段明曦訝異的神，微微挑眉，“怎麼，很意外？”

“是。”段明曦點頭，“娘娘有所不知，我跟姜家的恩怨，臣是被指責的那個。”

淑妃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那些迂腐之輩，指責不敬不孝，當下冷哼一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群小人罷了，何須理會。”

淑妃竟是這樣的淑妃。

段明曦一時有些恍惚，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淑妃撕裂開來。

大約是明曦過于驚訝的神取悅了淑妃，看著也順眼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胡嬤嬤走進來，“娘娘，時辰到了，該去坤德宮了。”

淑妃微微點頭，看著段明曦道：“到了坤德宮不用怕，凡事有本宮給你撐腰，若是哪個說話不中聽的，只管給本宮打回去。”

段明曦：……

胡嬤嬤聞言臉皮抖了抖，一側眼對上段姑娘驚愕的臉，輕聲說道：“大姑娘，今日宮宴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難免有人心思不純，若是有人故意挑釁，您不用怕。”

段明曦懂了，難怪上輩子淑妃跟端王與皇后與太子斗到最后，這的確是寵妃才有的底氣。

段明曦就沒想到淑妃居然這麼護著，好像剎那間，也有了幾分底氣。

蕭沐宸說，對這個盟約他是認真的，現在到了。

確實很認真。

那也應該更認真幾分。

翠微宮距離坤德宮并不遠，淑妃沒有做轎，而是帶著明曦在宮中慢慢地走著，讓悉一下周圍的環境與宮道，免得下次進宮再被人算計了。

淑妃的語氣算不上溫，偶爾還帶著幾句嘲諷，但是的行為卻讓明曦知道淑妃待的幾分用心。

兩人一路抵達坤德宮，守門的宮人遠遠看著淑妃與未來的兒媳婦相談甚歡的樣子，臉都有幾分古怪。

雖然這門親事是淑妃為端王求來的，但是淑妃娘娘一向子傲，端王妃的出與經歷又有些短，他們都認定是淑妃娘娘為了兒子才著鼻子認了這門親。

但是現在看來，好似有點跟們想的不太一樣。

段明曦跟在淑妃邊，對于坤德宮宮人異樣的眼神視而不見。

坤德宮，沒想到重生后，這麼快又踏進了這里。

金碧輝煌的宮殿，浮瓊影的往事，在的腦海中過。

今日，會保護好淑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