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晨起便送來了。”
今年十六歲的鄧悟,是個腦子靈活還有一把子力氣的侍。
近伺候楚彥璟的四年間,楚彥璟的浴湯和藥湯,都隻過他一人之手。
“嗯,還是一半煮糖水給我喝,剩下的一半晚間沐浴時加到浴桶裏。”
楚彥璟早就知道主院給他送來的所謂藥水就是妹妹的洗澡水。
自從加了妹妹的洗澡水沐浴,他的就有了恢複的跡象。
那天夜裏聽妹妹說了那些事,還把急的在夢裏都哭了。
他就覺得自己做為太子長子,不該逃避。
隻有好了,才能承擔起他該承擔的責任。
所以,次日一早他從錦瑟院回來後。
便將主院送來的水留下一半沐浴,而另一半則讓鄧悟給他煮糖水喝。
喝到今日,已是第五日了。
程太醫剛剛的話,已然印證了妹妹的洗澡水是真的好用。
以前不願意喝,是他自己著相了。
其實,妹妹的洗澡水本就是甜的,和妹妹一樣甜。
小葫蘆:小屁孩兒,這下知道本葫蘆的好了吧?讓你矯。
*
壽王府。
壽王早已不是那個三步一,五步一咳的病弱王爺了。
此時的他,依然在煮茶。
隻是今日沒有對弈,而是改畫畫了。
“王爺,程太醫來訪,說是太子殿讓他來給您診脈的。”
壽王府總管劉二喜,敲響了書房的門,在門外恭敬道。
他是親自領著程太醫進了壽王的院子,先將他安置在曖閣,才來壽王跟前回稟的。
若是尋常太醫來了,當然沒有這待遇。
但程太醫不同。
他雖說是太醫院的太醫,但基本隻給東宮看診。
不是楚承奕讓他去看診的病人,他也不大願意去。
時日久了,他的名聲也就傳遍了京城。
隻要不是明著與東宮對立的朝臣勳貴,都會對他極為客氣。
“哦,太子殿下怎的想起本王來了?莫非是他聽到了什麽風聲?”
壽王看了劉二喜一眼,他的狀況可是絕!
這在他壽王府裏,都隻有幾個心腹知曉,怎麽能傳到外麵去呢?
“王爺,奴才可不想掉腦袋,咱們壽王府裏的事,奴才怎會往外說?”
被壽王這樣一看,劉二喜嚇的可不輕。
別看壽王病弱,手段卻恰好與他的子骨相反。
狠起來,整個壽王府裏就沒人不怕。
“嗯,那便隨本王去見見吧。”
壽王起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劉二喜,讓他將茶水帶上。
“微臣見過壽王殿下。”
見壽王來了,程太醫連忙起行禮問安。
“程太醫不必多禮,勞煩你大冷天的跑這一趟了。”
待壽王在主位坐下,程太醫才敢再次落坐。
“是太子殿下日日記掛著壽王您,才讓微臣跑這一趟的,為壽王看診亦是微臣應盡之本分。”
程太醫見壽王跟前伺候的隻有劉二喜一人,便將藥箱打開,取出那瓶給壽王製的藥。
“壽王殿下,這是太子殿下特意讓微臣為您製的藥,今日便是專程為送此藥而來。”
程太醫將藥遞出去,劉二喜見壽王點頭,便上前接過來呈給他。
“嗯?這藥竟有微香?”
壽王打開瓶塞,放在鼻下聞了聞。
一悉的清香,以及那種讓人頭腦清明的覺撲麵而來。
“是,的確是有微香,藥效亦不會讓您失。”
程太醫胡須,故作神。
“當真?”
壽王表麵驚訝,心卻早已囂不已。
明明和他煮茶的水一個味道,難道是他父皇那個糟老頭子將神水給了東宮?
難怪這兩日他不派人去宮裏催,他的水囊就送不來呢。
不過楚承奕得了神水,還專程讓太醫給他製了藥送來,這個皇弟他也算沒白疼。
“自是當真,不過需得微臣為壽王殿下您號脈診斷一番,後續的藥也好知曉如何驗方。”
程太醫恭敬道。
聞問切,看診的流程不能省。
不過,他瞧著壽王的氣,怎的比月初去東宮時好了許多。
與往年冬日相比,更是判若兩人。
聽他的聲音,也有中氣托底,雖還沒有常人康健,但卻也與病弱無緣啊。
“好,那便勞煩程太醫了。”
壽王毫無芥的出手,讓程太醫給他號脈。
他的狀況,他瞞永平帝都不會瞞楚承奕。
唉,誰讓他沒有野心呢?
當然,更重要的是生在皇家,真難得。
如今整個皇室,最想他好轉的除了他母妃,恐怕就隻剩楚承奕了。
“誒?壽王殿下可是請來了神醫?您的恢複的甚好啊。”
程太醫又一次疑了。
楚彥璟那裏,他能想通。
壽王這裏他是真沒見楚承奕給他送過‘靈水’啊。
難道是他這十幾日被煙熏多了?腦子生鏽不會診脈了?
這般想著,他便又將手搭上了壽王的手腕。
脈象沒錯,壽王的比之以往至恢複四。
“程太醫說的不錯,本王的的確已尋到良方。”
壽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微笑著看向程太醫。
“恭喜壽王,您這良方甚好,隻需再持續用一月,您的即可恢複如常。”
程太醫確定壽王也是用了‘靈水’,因為他聞到了那茶水中悉的淡淡清香。
就是不知‘靈水’煮茶與製藥,哪個效果更快了?
“借程太醫吉言,不知這藥可否與本王的良方同用?”
壽王問的很誠懇,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願意吃楚承奕讓人送來的藥。
隻是他的小心思,隻有他自己知道。
還要持續用一月才能痊愈呢,他可不敢保證宮的中水囊還能送多久。
若是宮中斷了他的‘良方’,那東宮的藥就是他唯一的希了。
“自是可以同用的,此藥一日兩次,膳後服用即可,若是效果壽王您滿意,讓人給太子殿下傳話便是。”
程太醫笑的謙卑,話也說的恭敬。
他就是醉心醫藥,楚彥璟和壽王這兩個京城最難治的人若是都用他的藥製好了。
那他師傅太醫令鐵定得羨慕死。
“好,本王定按程太醫的叮囑服用,過幾日本王再去東宮謝過太子殿下。”
壽王微笑著和程太醫說完話,又在劉二喜耳邊低語了幾句。
劉二喜下去了,還順手關上了殿門。
程太醫:“......”
這是要幹啥?大白天的,咋還興關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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