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外面漸消,氣溫陡然降下來,葉蓁不想再走路,秦既南搜索了附近的電影院,把手機放到面前,讓挑電影。
咬著吸管劃他的手機,不小心劃回主頁,看到壁紙時怔了下。
是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程錦從樓下用相機拍下的那張照片。
耳邊碎發被人輕撥到耳后,葉蓁抬頭,聽到秦既南問:“選好了嗎?”
定定地看他眉眼幾秒,搖了搖頭,低頭回到選電影界面繼續看。
最后挑中的是一部科幻小說改編的電影,《降臨》。
電影院的人不多,座位稀稀疏疏并沒有坐滿。葉蓁和秦既南進去的時候燈已經黑了下來,他牽著的手找到位置坐下。
大屏幕上影投落。
秦既南的手,倏爾笑了。
葉蓁偏頭,小聲問:“你笑什麼?”
他勾著的頭發說:“我只是想到,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在電影院看電影。”
想了想確實,他們一起在選修課上看過那麼多部電影,卻沒有正兒八經在電影院里看過。
“寶寶,你說,我要是現在親你,監控后面的人能發現嗎?”
耳邊傳來麻的熱氣,葉蓁脖頸皮微繃,回頭,輕輕咬警告他:“秦既南,這里真的有紅外監控。”
黑暗里,細細的低語,暗昧倍放大。
他低頭,抵了下的額頭,手指按上頸側繃著的皮,眸中帶笑:“逗你的,別張。”
葉蓁袖口下的手輕輕了,掐他指尖。
電影快開場時,人漸漸坐滿,電影風格偏文藝抒,有人看得昏昏睡,整場都很安靜。
葉蓁卻看得很沉浸,喜歡這樣的片子,臺詞,畫面,音樂,像水般讓人墜落放空。
電影的開頭,主角經歷兒病逝,丈夫離去,而余生將注定孤一人在學校里教授外星語。
回憶幾年前,還未遇到丈夫的時候,曾作為語言學專家,去試圖破譯外星語言,人類的語言、時間、思維是線的,而破譯的語言是非線的。
于是在非線的長河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看到了宿命般的分離與孤獨。
生命是場莫比烏斯環,站在終點回看過去,才知道一切不過是既定的軌跡。
電影散場,葉蓁有點兒沉默。
直到影院的燈亮起,遲鈍地抬頭,才發現其他人陸陸續續都離開得差不多了。
秦既南在邊,低頭指腹蹭了下眼角,聲音放輕,哄人的意味:“怎麼眼睛都紅了。”
“沒有。”聲音有點悶。
走出電影院,小雪落到掌心,冰冰涼涼的,秦既南從旁邊咖啡廳給買了杯熱牛,杯壁溫溫熱熱。
葉蓁仰頭,看到他在凝視。
用手遮他的眼睛:“別看我了。”
秦既南彎腰抱住,在耳邊輕嘆般地笑:“早知道不來看了,我們蓁蓁怎麼這麼心。”
埋頭沉默,半晌,輕聲問:“秦既南,如果你知道一件事注定沒有好結果,你會去做嗎?”
“會。”他說,不甚在意的口吻,“我不相信宿命論。”
葉蓁在秦既南懷里,閉上了眼睛,睫。
簌簌夜風刮過,耳邊響起的,是同頻共振的心跳。
晚飯時分,葉蓁回到家。
外婆打來電話,要回家吃晚飯,到家才知道為什麼,客廳里不僅有外公外婆,還有不知什麼時候到來的小姨。
“蓁蓁。”小姨沖揮手,旁還站了個陌生男人。
“小姨。”葉蓁快步走過去,小姨抱了一下,而后向介紹,“這是你未來小姨夫。”
男人長相氣質都儒雅溫和,是人舒服的斂,向出手:“蓁蓁是吧,我給你帶了禮。”
葉蓁有些驚訝,在記憶里,小姨一直是極優秀漂亮的子,單多年,邊追求者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各路富豪英,沒想到最后居然中意這樣的男人。
小姨仿佛看的心思,笑了笑:“我和你小姨夫準備元宵的時候結婚。”
葉蓁回神,禮貌地了小姨夫,接過禮。
兩個盒子,里面是一樣的珍珠手鏈,和表姐一人一串,不輕視也不過分貴重,恰到好的分寸與禮節。
吃完飯,葉蓁回到自己的臥室,給孟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
“我知道。”孟剛下班,在買夜宵,無不憾地說,“那男的好像是個大學老師,追小姑很久了,人倒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小姨喜不喜歡他。”
“不喜歡嗎?”
“我覺得不。”孟聳聳肩,“我問過小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談,最后和他結婚,只說,他人好。”
葉蓁在電話這頭靜了下。
耳邊傳來孟說謝謝老板的聲音,隨后似乎是從店里出來,邊走邊說:“也許那人有什麼過人之是小姑欣賞的吧,蓁蓁,我要去開車了,先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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