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南枝和蘇雪冉宛如做錯事的小貓咪,對視一眼,尷尬到腳趾摳地。
餐桌上沉默了一瞬,蘇雪冉率先發言“大家別這麼沉默好嘛?好尷尬。”
傅潤深冷呵著,同時幫南枝把羊串擺開“尷尬到腳趾摳地。”
南枝把筷子分給眾人“尷尬到我都要摳出一座絕古城。”
蘇雪冉“那我尷尬到摳出一座盧浮宮吧。”
胥燕“……”
秦晟“……”
這件事大家都算扯平了,相互沒追究。
南枝看了微信,招呼大家坐下吃東西“大家吃吧,馮老師說晚上有事兒,來不了。”
傅潤深撿起一支羊串“哦。那可真好。”
這語氣很是欠打。
南枝往他羊串上撒了點六婆辣椒面,瞪“深哥,你不是說跟馮川柏關系特別好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像仇人?”
“噗。”
正在啃大盤的胥燕沒忍住,差點笑噴。
被傅潤深瞪了一眼,很快一本正經解釋說“他們關系還行吧。我是深哥心中的1,可你有見深哥給我過好臉嗎?”
“有時候,他都恨不得剝了我的皮下油鍋。”
正宗的新疆大盤,最底下必然有手工拉的寬面,被滿滿當當的土豆和塊以及甜椒等配菜著。
土豆在湯里熬出了黏稠,口沙沙地,用來下面最合適。
蘇雪冉啃了幾塊,濃稠的湯浸到了骨頭里,一吸一咂。
覺得不過癮,又從盤底挑了兩筷寬面,舀出兩勺湯澆在面上。
口的面條勁道,伴著濃稠綿沙質的湯,滿都是那種罷不能的香味。
蘇雪冉吃得很認真。
就在幾人說話間,大半盤和大半烤羊串,已經沒有了。
胥燕轉而去挑菜的時候,看著蘇雪冉的吃相,都驚呆了。
一邊吃面,一邊拿馕蘸湯,這架勢,就像好幾輩子沒吃過東西。
這特麼是個明星啊?他從來沒見過那個明星吃東西這麼沒節制的。
不僅是胥燕,南枝傅潤深秦晟,也是目瞪口呆看。
南枝吞了口唾沫,提醒他“冉姐,你慢點吃,鍋里還有呢,分量足。你這樣大口大口吃東西,哪能吃得消?”
平時在劇組蘇雪冉吃飯都是很克制的,普通人的量。包括上次在馮川柏家里吃龍蝦,也很克制。
倒不是因為故意要克制,而是因為……龍蝦好難剝。
小南枝的手藝太好了。
大盤湯濃郁,塊味。
烤包子里的羊沒有羊膻味,脆皮烤得脆勁道,一口下去就無法再克制食了。
最絕的還是烤馕,看著單調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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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吃起來卻有法的香,那種發酵的醇香,是面食吸引人類最原始的味道。
掰下一小塊烤馕蘸大盤的湯,又是另一番風味。
蘇雪冉不大家打量的影響,吞下里的食開始夸贊“小南枝手藝還真不錯。我曾經在一家新疆風味的餐廳吃過烤馕和烤包子,前者過于干癟,后者羊膻味重且油膩。小南枝這手藝,不去開店可惜了。”
“話雖如此,”胥燕看了眼餐盤里的骨頭,提醒說“你們明星,不減嗎?”
蘇雪冉直接殺過來一個眼刀“胥,您覺得我很嗎?”
胥燕求生表,趕給拿了一串羊串“沒有沒有,你很瘦,多吃點長。”
蘇雪冉斜睨他一眼“你想讓我長胖,好去繼承我的演藝事業嗎?胥,你狼子野心啊。”
胥燕“……”
人的邏輯無懈可擊。
晚餐進行到一半,胥燕提出喝酒猜拳。
酒勁兒上來,蘇雪冉打了個酒嗝,舉著酒瓶道“我,蘇雪冉!將來一定要紅遍大江南北,我要為娛樂圈頂流!我要為娛樂圈的1!”
胥燕調侃“就你這一頓飯能吃一桶飯的人,還真得努力才行,否則,容易死自己。”
蘇雪冉踩了他一腳“胥你怎麼還沒當殘疾大佬呢?你快殘疾大佬吧,讓我一下被包養的快樂。”
胥燕濃眉一挑,笑道“蘇小姐,我現在也能保養你。不過,就你這飯量,我怕不是得傾家產吧?”
“靠。”蘇雪冉氣呼呼沖著南枝撒“枝枝你看,有人欺負我!我在劇組吃不飽穿不暖,好不容易回來吃一頓枝枝的飯菜,居然被人這麼兌,我心態崩了。”
南枝被兩人對話逗樂,繼而故作正經,咳了一聲,裝腔作勢教訓胥燕“胥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冉姐能吃怎麼了?你再這樣欺負,我放深哥咬你哦。”
正在啃羊串兒的傅潤深,咬羊的作都一滯“……”
錦鯉深深,躺著也中槍系列。
今晚氛圍不錯,胥燕拿了一把吉他,給大家彈奏。
他彈了一首《白月》,前奏剛落,旁蘇雪冉居然跟著輕輕哼唱。
的聲音像綿綿細雪,有一種讓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胥燕最近在公司力大,今晚難得放松。此刻,他在真切意識到,今晚的細碎與食,都是難能可貴的幸福時。
就像夏季的冰鎮青檸檬,清爽宜人。
一個彈一個唱,聲聲人心。
秦晟全程都沒怎麼說話,他一
個中年人,起初只是覺得,自己與這些年輕人有代,所以格格不。
可他現在才意識到。
自己好像是個電燈泡?
南枝面前擺了一盤豆,嫌剝殼太困難,索不再吃。
傅潤深好像能讀懂心想法似的,居然取走了的豆,開始給剝。
男人細心地將豆顆粒裝進另一只干凈的小碗,直到滿滿一碗,不聲擱在小姑娘跟前。
南枝聽人唱歌迷,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往里一顆顆塞的青豌豆,是傅潤深一顆顆剝出來的。
等兩人彈唱結束,南枝鼓掌好“老胥你厲害啊,彈吉他彈得很好!冉姐,你唱歌真好聽,不去當歌手太可惜了!”
“小南枝,你不知道吧?”胥燕目落在安靜剝豆的傅潤深上,又說“深哥唱歌,才是一絕。”
“是嗎?”南枝扭過臉,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傅潤深“我只知道深哥跳舞好看,但不知道他唱歌也好聽。”
傅潤深剝豆的作一頓,抬眼看向胥燕,那眼神,都能殺人。
胥燕被他這眼神嚇得一脖子“深哥,你這眼神怎麼回事?你是想當眾殺人嗎?你看小南枝一臉期待的樣子,是不是很想唱呢?我給你伴奏。”
傅潤深“……”
不,他不想。
他只想安安靜靜剝豆,讓小姑娘吃得開心。
這畜生,難道都沒發現,今晚南枝忙前忙后,自己都沒怎麼吃嗎?
這會居然還要剝奪他個小丫頭剝豆的權利?
他本想開口拒絕,南枝卻道“深哥,你要唱什麼歌?我可以嘗試給你伴奏。”
胥燕問“呦,小南枝,你會什麼樂?”
南枝立刻起,去二樓樂室拿了一把二胡下來。
大家都以為,以小姑娘這種氣質,應該會回去那一把小提琴,或者其它什麼西洋樂。
當他們看見小姑娘拿了一把二胡過來,當場沉默。
胥燕“……”
蘇雪冉“……”
秦晟“……”
傅潤深也開口,低聲問“想拉小白菜地里黃?我可不會唱。”
南枝擺好拉二胡的架勢,一本正經跟他杠“不,要拉一首《吝嗇鬼》,這首你應該很。”
傅潤深蹙眉,堅決否認“不,我不。”
旁人看不懂兩人互,因為南枝真要拉《吝嗇鬼》。
南枝手過去,用手指平男人蹙的眉“騙你的啦,你會唱《煙花易冷》嗎?就這首吧!”
傅潤深點頭“嗯。”
南枝擺好架勢,打直板,前奏起拉。
二胡的調子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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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訴,溫婉中又著一種厚積薄發的力量。
傅潤深聲線低沉,卻不悶,如同一種合適的頻率,在耳上有了一種令人舒適的震。
喧囂的城市安靜,江里奔騰的水流漸緩,仿佛一切都隨著他聽的聲音緩了下來。
大家聽得迷,沒注意到夜風漸大,落了雨滴。
一曲結束,大家剛回神,天邊劃過一道驚雷,漂泊大雨幾乎一瞬傾瀉而下。
傅潤深下意識了外套,撐起傘給南枝擋雨。
胥燕穿了件兒,他總不能了給姑娘遮雨,當即拿起坐著的凳子,舉起來放蘇雪冉頭頂,給姑娘遮雨。
結果因為雨勢太大,他挪步子的時候腳下一,手一松,這個凳子就直接砸在了蘇雪冉腦袋上。
蘇雪冉被淋落湯不說,還被胥燕拿凳子砸了一下。
捂著頭頂尖“胥燕我挖你祖墳了嗎?”
胥燕“……”不,姑娘我可以解釋!
南枝看著在大雨里吵架的兩人,打了個哆嗦,趕抓著傅潤深的胳膊,招呼秦晟一起跑進屋子。
南枝回樓上換了服,再下樓時,不僅給秦晟拿了自己的服,也給胥燕拿了自己的服。
已經穿過一次南枝服的秦晟“……”心里苦,但也只能欣然接。
胥燕打著哆嗦,一臉疑“干嘛啊這是?為什麼給我拿裝?小南枝你故意的?”
傅潤深從廚房走出來,手里握著一杯溫水,對胥燕淡淡道“我服很貴的。”
胥燕“……”
這才想起傅潤深的特殊質。
行吧。哥們也慘的,他也就不計較他摳門了。
南枝去廚房給大家煮姜湯,看著鍋里“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渾都覺得溫暖。
那種溫暖不僅限于,而是從心底深溢出的。
沒注意到,自己的角微微上揚,幸福從角全溢了出來。
在守可樂姜湯期間,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今晚的大餐。
南枝今天雨好大,就像深哥摔斷那天那麼大!
坐在客廳喝溫水的傅潤深,一刷朋友圈,就看見這條消息。
與此同時,蘇雪冉、胥燕點了贊。
秦晟也手點了個贊。
可是很快,秦晟又取消點贊。
傅潤深“……”
蘇雪冉評論今天雨好大,就像胥燕拿凳子砸我那天那麼大。
胥燕評論今天雨好大,就像我拿凳子給蘇雪冉遮雨卻不小心砸了的頭那天那麼大。
秦晟今天雨好大,就像我穿裝那天那麼大。”
傅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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