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要。”
“留著唄,以後給我們的兒子當禮,你不喜歡,他一定很喜歡。”
林焱已經忘了尋州說這話時候是幾歲,雖然曾經非常憎恨這個男人,但是不能否認,生命裏最好、最青春的記憶都和這個男人有關。
意駿不見了,許阿姨來問舒冬有沒有看到過,舒冬站起來對林焱說:“我去找找他。”
意駿一直以來都是舒冬的小尾,一條舒冬怎麽甩開都會自黏上來的小尾,就像他他哥哥從不改口,舒冬覺得自己是討厭意駿的,隻是聽許阿姨說他不見了,心裏還是有點兒著急。
舒冬離開房間後就更安靜了,林焱側頭看向床後麵的壁櫥,裏麵傳來小孩子細小的哭聲。走過去打開門,不出所料,意駿坐在空空的櫃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抬頭看到林焱,一雙小鹿模樣的眼睛閃著淚,他著小肩膀開口問林焱:“你知道我的媽媽去哪兒了嗎……”
林焱搖頭:“我不知道。”
“不要我了,是不是?”意駿繼續問。
林焱代替不了一個母親回答這樣的問題,隻是意駿這樣的模樣讓聯想冬冬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找媽媽,在意駿跟前蹲下,“對不起,我不知道。”
意駿哭得搭搭,哭了一會後他問出了心底最期盼的一個問題,小心翼翼地看著林焱:“弟弟和哥哥真的不是同一個媽媽嗎……”
林焱真的不知道作何回答,直到尋洲親自過來讓許阿姨將意駿抱走。
“意駿到底是誰的孩子?”
尋洲對林焱聳聳肩:“外來的孩子。”
意駿是一個的孩子,當時尋洲自知抵不過王家的人,他樂見張暮暮懷有王沛的孩子,在張暮暮待產的時候帶去外地,在鄉村的醫院用的棄嬰換了孩子。
尋洲從十八歲後就開始過著不彩的人生,投機倒把過著廝混的人生,或許之後隻有跟林焱再次相的那一年,他才覺得自己有點兒人樣,隻是每到午夜夢回醒過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火再次上的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他偽裝自己最向往的模樣,而他向往的自己也是林小火所喜歡的男人樣子,一個靠自己努力功的男人,雖然家道中落但依舊有正能量的傳奇彩,但是事實呢,他曾經賤如爛泥。
那段時間,每當看見安然睡在自己邊的林小火,他就覺得幸福離他那麽近又那麽遠,為什麽是江家的兒,為什麽江家會生出那麽好的兒,為什麽他好端端的家會被利益摧毀掉?
如果一切沒有變故,會一直是他的養媳,他即使不會做一份穩當的工作,但是也能給一個穩當的家庭,就像家其他的男人一樣。
尋洲說話的聲音略清冽,低低沉沉間藏著起伏的緒,但是他表現出來依舊是平靜的模樣,林焱聽得也很平靜,聽到最後,林焱心想尋洲或許做錯了太多事,但是做對了一件事,就是他沒有將意駿就此送走。
“我原本想送走意駿,他時刻提醒著當時的我有多卑劣,或許你也會……因此而原諒我,不過想來想去,人總要麵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對吧?”
尋洲語氣平實,看的眼神讓林焱想起以前教尋洲做題的模樣,他把一道寫好的題目拿給,然後用同樣的眼神看:“對吧。”
林焱低頭笑了下,點了點頭:“這樣好的。”
尋洲側頭看著林焱彎起的,記憶中他已經好久沒有看過林焱這樣笑,好像時荏苒,一切如舊的好模樣。
第二天的機人大賽,舒冬取得了第一名,用章子的話就是,“上陣父子兵,那是殺倒一片啊。”
舒冬替林焱不平:“我媽媽也參與了。”
“對,這次能拿第一名,其實嫂……嫂嫂……冬冬媽咪作用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是大哥和冬冬的力。”
比賽的時候林焱就在邊上看著,不悉機械,生怕自己的存在反而影響了尋洲和冬冬發揮,所以其他家庭是一家三口一塊兒手,就這邊是看著父子兩個拚湊,偶爾給他們遞一下零件和工。
“章子你錯了,我媽媽最大的幫助就是……”舒冬滿臉笑容,笑聲開朗,對林焱眉弄眼地說道,“不搗就是幫大忙啦。”
“舒冬!”林焱佯怒,一隻手到冬冬後頸要撓他,舒冬今天開心得有點兒得意忘形,躲在了尋洲的後,“爸爸,攔住媽媽。”
林焱在尋洲的跟前停下來,尋洲把後的舒冬拎到林焱跟前,任由置。
舒冬苦連連,心底卻是得冒泡,這個場景就像他上兒園時候對家的概念理解,幸福的家庭是什麽,就是爸爸媽媽可以一塊兒做遊戲。
尋洲和林焱商量了冬冬的去留問題。
“如果你想親自帶冬冬,我接冬冬跟你回去。”
“我……”
尋洲是懂林焱的,看了一眼林焱:“如果你同意冬冬留在我邊,我會用心照顧他,我……現在基本也不做那些生意了,冬冬在我邊也安全。”
尋洲希兒子跟著自己,為了一個月一次的見麵機會,不管是他去S市,還是林焱來香港,他和都有一個月一次的見麵機會。
而對林焱來說,冬冬跟著尋洲長未必不是好事,現在冬冬的改變也看見了,何況這裏有冬冬想念的意駿、章子叔叔、連明叔叔……
“把冬冬留在你邊,我放心。”林焱說。
林焱在尋洲這裏多待了一天,這天正巧是小年,尋洲讓人當大年提前過了,許阿姨又是包餃子又是做糕點。
因為林焱明天就要回去,舒冬有點兒不開心,林焱保證年初再來香港看他後,他才出滿意的笑容,有時候小孩要的並不是天天見麵,而是一份在乎。
“如果你忙也不用過來,等我假期來看你吧。”
晚上吃的不是年夜飯,但是比林焱吃的任何一頓年夜飯都富,不討喜的章子帶著連明過來蹭吃的,兩個人像是商量好似的灌尋洲酒。
“媽咪,要不你也喝點……”章子已經把“冬冬媽咪”簡稱為“媽咪”,這點讓舒冬非常不滿意,“媽咪是你的嗎?”
“稱呼而已啊,你爸爸都不介意。”章子說得笑咧咧,正在這時,章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尋洲和林焱一眼,把手機顯示的名字給連明看了一下,用眼神求助連明:“咋辦?”
連明拍了下章子的屁:“磨嘰什麽啊,朋友找你就趕去接。”
章子糾結地跑到房子外頭接聽電話,為了防止出事,還特意跑遠了好幾米,他按了接聽鍵:“哎喲,小珂珂啊,有什麽事找哥哥我啊……”
“能不能把電話給尋洲接聽?”
“不行哦……因為我不跟大哥在一起啊。”章子笑著說,苦口婆心道,“嚴珂啊,尋洲和嫂子是別人可以足的嗎,說句實在話,你放著好好的陳禾水不要,何必苦大哥這個注定不能在一起的男人呢,人嘛,追求的就是一個被嗬護的幸福,對吧……”
“是不是又來了?”嚴珂問章子。
章子騙人:“沒……”
“騙人,我都在電視上看到了。”嚴珂的聲音好像從不遠傳來,章子整個人一驚,然後看到嚴珂早就站在大門前。
章子急了:“你別進去了啊!!”
嚴珂看著距離自己一定距離的章子,開口道:“其實我的存在本改變不了他們的關係,不過林焱也是我人,躲了那麽久,總要見個麵。”
“嚴珂,你如果進去了,別指大哥會原諒你。”章子氣急,威脅道。
“章子,你錯了,我的存在本不重要……”嚴珂關上了手機,走上了大門的臺階。
每走一步心就往下沉一點,一個人沒有錯,一個不該的人也沒有錯,但是上不該的人還像這樣抱著好幻想的人就大錯特錯了。
大門關著,但是並沒有鎖上,嚴珂手推開,隻是腳步還沒有邁進去,整個人就被章子抱走,然後塞進車子裏麵。
“嚴珂,你能不能自點啊!”
嚴珂在車裏哭,良久才說話:“我早在看到他第一眼就沒辦法自了。”
這世上隻有一個尋洲,可以讓得著了魔,為了他做一切事都心甘願,他問願不願意幫照顧另一個人。
願意。
他每天打電話是為了問另一個人的事,每天接聽他電話是為了聽到他的聲音,在君是那個人手裏的名角,但是他們的故事裏,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
第二天尋洲和舒冬送林焱上飛機,安檢的時候,林焱跟冬冬告別:“冬冬,下次見。”
“下次見,媽媽。”
林焱用臉了兒子的臉,冬冬學著林焱的樣子了林焱的側臉,然後完的時候他笑著說:“好麻。”
因為還有下一次見麵,暫時的告別都顯得溫起來。
尋洲和舒冬離去後,林焱開始登機,坐穩之後飛機遲遲不起飛,問起原因是安檢到違規件。
之後是一些例行的檢查和盤查,結束的時候已經深夜九點,航班同時被取消,然後林焱隻能在一家旅店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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