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吊起來,明早再放
撿起襯衫穿上,一顆扣子一顆扣子係起,白的擺勉強遮在,底下的一雙纖細勻稱,傷痕錯布,膝蓋還有手合的痕跡。
檀硯絕從床上坐起,從床頭起煙盒,取了支煙含在間,黑眸直勾勾地盯著。
覺察到他的目落在自己上,裴以期低頭看一眼,以為醜到他了,笑笑,“下次關燈?”
“……”
檀硯絕有些用力地咬了咬煙,味道有些。
裴以期係好扣子,靠過去拿出那支的打火機,摁下。
火苗竄起跳,在他廓分明的臉上打下淺淡影,檀硯絕低下頭顱,就著的火點煙,煙尾猩紅發亮,煙霧繚繞。
“司機現在就來接我。”
他取下煙在手裏道。
“好。”
裴以期對他的行程不興趣,收起打火機,著裝完畢,幹脆利落地轉走人。
……
二十分鍾後,檀硯絕坐在車裏,麵容冷厲,手上著一個黑口罩。
“現在就去檀家嗎?”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問道,是不是早了點,天還沒暗。
“先去另一個地方。”
檀硯絕冷冷地開口,眼底掠過一抹嗜的肅殺,慢慢將口罩戴上。
他需要發泄。
昏黃的夕照下來,郊區廢棄的爛尾樓四麵穿風,
一輛麵包車急馳而來,急停在樓前。
車門被推開,下一秒,一個被蒙了眼睛的男人從車上滾下來,雙手被反綁在後,倒一片草。
“媽的——”
裴海凡從裏呸出草葉,臉難看得要死,氣急敗壞地吼道,“他媽你還真有能耐啊,我都跑北洲來了還能找到我!”
這些年,裴海凡跟見了鬼一樣,除去坐牢那幾年,剩下的時間裏每隔一陣就被人逮住。
對方既不是喊他還錢,也不提哪裏得罪過,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把他手一綁,眼睛一蒙,剩下就是揍。
他還以為跟著家裏那個賤丫頭跑北洲來能躲過,沒想到又來了。
裴海凡倒在地上罵罵咧咧著,半晌聽不到靜,這次不打了?走了?
他心存僥幸地從草地上掙紮著坐起來,掙紮腕上的繩扣,費半天勁掙紮得模糊,終於鬆一些。
裴海凡激地就要掙開,領子忽然就被提住,像個垃圾一樣被拖行。
“你個婊、子養的耍我!”
裴海凡破口大罵起來,邊罵邊掙紮,人還是被拖時爛尾樓,重重地甩上水泥柱。
“啊——”
裴海凡大聲慘,隻覺得骨頭都撞碎了,他倒在地上拚命地蠕,“救命!來人啊!救命……啊!”
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記,痛得裴海凡蜷起來。
他連聲求饒,“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的你,我給你錢,你要多都行……”
他的求饒沒換來任何緩和。
一腳跟著一腳。
每一腳都落在他的上。
“啊!”
裴海凡撕心裂肺地大起來,但心裏並沒有特別大的恐懼。
被打這麽多年他都被打習慣了,這人每次都喜歡踢他的,然後在快踢斷前又收力,踹向別的地方,要他痛要他卻不要他的命,甚至骨頭都給他保著。
就在裴海凡以為這次又會像之前一樣,對方卻突然一腳踹向他的膝蓋骨。
裴海凡當下痛得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臉上青筋暴漲——
這人還不放過,一腳踩上他劇痛的膝蓋就碾下去,狠狠地碾踩,像是要將他的骨頭踩碎一樣。
“嗚……”
裴海凡連都不出來了,看不到也掙紮不得的他隻能像條蛆蟲一樣在地上扭,臉上的抖個不停。
不……
不會這次準備殺了他吧。
裴海凡疼得渾搐,死亡威脅讓他瞬間驚恐到極致,又弱又急地道,“放過我,求求你……大哥,你到底要什麽,我都給你……你要不要人啊?我養了個兒,才二十多歲……年輕又漂亮,還是名牌大學出……”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出來。
因為對方直接一腳踢向他胡言語的,裴海凡當場一口噴出來,腦袋飛撞向水泥柱,昏死過去,一不。
空空的爛尾樓裏,裴海凡上的腥氣隨風飄散。
男人重的呼吸從他上方落下。
檀硯絕站在那裏,襯衫袖子被他卷到手肘,黑口罩遮擋麵容,隻出一雙鷙狠厲的眼,一頭短發有些淩。
保鏢從後麵走上前來,將一塊幹淨的手帕遞給他。
檀硯絕接過來俯下,慢條斯理地去皮鞋鞋尖的跡。
“再打得死了。”
保鏢查看裴海凡的況。
“吊起來,明早再放。”
檀硯絕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人,低沉的嗓音殘忍到極致。
“是。”
保鏢低頭。
檀硯絕將帕子隨手一扔,轉往外走去,眼底的戾氣仍是沒消。
消不下來。
今天是玄鳥引擎的發布會,他本來是該高興的,可自從紀明桉出現的那一刻,他口就著火怎麽都釋放不出來。
裴以期以為勾著他上床就能解決問題。
想太簡單了。
他既然是個自私癮的人,在占有以後就不會分出去一星半點。
檀硯絕站在那裏凝向爛尾樓外的黃昏,一字一字道,“姓紀的現在住哪?”
“……”
正在吊起裴海凡的保鏢聞言手一抖,檀總這是要大開殺戒啊。
霞灑在並不起眼的老舊小區,住戶進進出出,經過有些斑駁的路麵、停的電瓶車群……
老人坐在簷下無聊地拿拐杖敲地麵,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幾個穿得冠齊楚、戴著口罩的男人走過狹窄的小巷。
為首的男人形修長高大,周的氣場強悍淩厲,又著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同這個地方格格不。
一行人邁進灰的樓房。
破損的防盜門被推出支離破碎的聲響。
樓道裏全是放的自行車、電瓶車,保鏢上前推開,報告,“101就是紀明桉現在住的地方,是裴書花錢替他租的房子。”
檀硯絕往裏走去,隨即停下腳步,目沉地睨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