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想過要跟他坦白,其實沒什麼問題。
說過,周南川沒有信。
當時還沒有出院,勉強能下床走幾步路,走著走著,佟言說,“我好了,你不用一直陪著我。”
“我知道,你別著急,一切慢慢來。”
所有人都覺得腦子有問題了,人不正常了,周南川聽到醫生說的那些話,在加上不清醒那幾天的所作所為,他很難相信佟言完全恢復。
但他有自信,也有這個耐心,一直陪著。
佟言意識到,自己好起來似乎沒什麼好,好起來周南川就不會一直陪著了。
他會像之前一樣,對冷漠下來,說話時不想看,見了面也繞道走,他對又冷又兇,還喊佟總,說跟肖紅母深這種話故意氣。
那為什麼要清醒呢,不能清醒。
后來周南川帶著一起畫畫,帶接自己修復好的古董,又帶去很多地方,幾乎將過去接到的東西都了一遍。
說沒有想起來,他也不生氣,不發火,抱著睡覺。
他們都很這個過程。
就更加不愿意告訴他真相了。
西北那晚周南川喝了點酒,讓開車,生怕自己暴了,但想,他既然喝多了,也不會注意那麼多,總得有人把車子開回去。
他是個騙子,明明說好了戒煙的,又去買了煙,煙癮也早就犯了,的從他煙盒里拿了一出來,隨后又放回原位。
他喝多了酒忙了一天肯定很困,不至于去注意煙盒里有沒有一煙。
反正他一直沒有發現是故意的,佟言有恃無恐,覺得自己要是能這麼裝傻一輩子,徹底忘記過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他很,也他,過去的事不該為他們的鴻。
只要他們結婚了,一切可以重新再來的。
看肖紅沉默,眼神一直落在上,似乎在懷疑和確定什麼,佟言面無表,“媽,我想結婚,和周南川結婚。”
的這種創傷后應激障礙,出了嚴重車禍導致的后癥,據所知,連醫生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真的好了。
只能從病人的表現來判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會去計較這麼多。
肖紅嘆了一口氣,“阿言,許多事還沒理好,你跟……”
“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周南川說我已經離婚了,我可以結婚了。”
說是這麼說,但佟言現在的能力怎麼管理肖家的財產,而大部分權在手里,是肖家最大的東。
肖紅也不管能不能聽得懂了,主道,“時間還沒到。”
“不行,我就要結婚。”
“阿言……”
“你不讓我結婚那我不吃飯了,我也不睡覺了。”
肖紅拉著的手,“你不要著急,我會慢慢來理好的,你相信我好嗎?”
剛才差一點,就以為佟言恢復記憶了,冷漠的眼神把嚇得不輕。
周南川是不得結婚的,現在佟言也跟提了,現在這樣如果一輩子恢復不了記憶,周南川愿意照顧著,護著,那也是有保障的。
肖紅思來想去,還是跟周南川單獨的見了一面。
“言言人呢?”
“我晚一點會讓司機把送過去。”
“我去接,不用司機送。”
“我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說。”
肖紅讓助理將合同整理出來,也征求了肖勛的意思,權始終是佟言的,但現在要由代管,若是以后沒有了能力,這些權會落在小栩的頭上。
周南川大概看了一遍,挑了重點看,將合同放下來。
“你要是不愿意簽字,就說明你對這些財產還有想法?”
“筆帶了嗎?”
周南川拿了筆,毫不猶豫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要人。”
他說了這麼一句話,起就走了,沒給肖紅更多的說明和解釋。
肖紅著面前的這份婚前協議,愣了愣,上面不僅寫了這個,還有一份寫的是周南川安和乃至易家名下的權都有佟言的一半,以為周南川沒有看清楚。
“等等……”
“除了你無權繼承肖家的任何財產以外,阿言父親和爺爺留下的一切資產也與你無關。”
他停下腳步,“我不缺錢。”
“結婚后你和在安和乃至易家的權自有阿言的一半,這份協議是有法律效力的。”
不是在走過場,是認真的。
果然,周南川回頭看了一眼,“只要想,都可以是的。”
他一個西北的窮小子,若沒有,怎麼爬滾打到今天。
周南川走后肖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恍惚,覺自己小人之心了,但這些東西,作為一個母親,無論如何也要給兒爭取到。
這不是開玩笑,是結婚。
他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夜里他接到佟言,讓人到樓上玩貓,隨后跟易明德說了一聲自己跟肖紅簽婚前協議的事。
易明德詫異,“婚前協議?”
“肖紅同意了?決定讓你們結婚?”
周栩也抬頭看他,周南川應了一聲,“或許,反正我是簽了。”
算來他不僅要虧安和的,還得虧易明德,“爸,我對不住你。”
馬后炮有些遲了,但易明德也沒有過多責怪,“肖紅要的是保障,真是算得死,算得很,一點冒險都不愿意。”
“其實要不想這些保障都無所謂。”
結婚后他跟佟言自然會長長久久的,他不背叛,佟言又哪里需要什麼保障。
易明德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我也對不住你,你也一樣沒跟我計較。”
“易家是到你手上的,這份家業現在在你上,你怎麼做都可以。”
易明德喝了一口酒,“只是南川,作為你的父母,我跟你媽更心你以后的生活。”
“佟言一直這樣下去,需要你照顧,不愿意接其他人,我們不像你那麼累。”
“我不累。”
“張穎那邊,在你真正結婚前,你都有機會反悔,能照顧你一輩子,也一定會是個好妻子,我跟你媽不會看錯的。”
“像徐坤那樣好的。”
徐坤,提到徐坤他就更想和佟言結婚了。
如果不是找自己的人,許多原則和底線都是自己給自己設的虛線,一有任何風吹草,輕而易舉就過去了。
“我要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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