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悉的聲音,蘇蕎猛地抬起頭來,正撞進傅言修含笑的眸子。
“清姨說你想吃榴梿。”傅言修抬了一下手中的榴梿,笑容更大了一些,“想這樣了?”
他聲音繾綣,讓人不由地遐想,他問的是想榴梿,還是想他。
蘇蕎愣愣地看著他走進來,放下榴梿,然後將擁進懷裏。
蘇蕎慢半拍地抬頭看他,又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林清的方向,後者掩笑,起拍拍上,“我去看看熬得湯怎麽樣了。”
好似完全沒有注意他倆一樣。
臨進廚房,林清還轉臉對傅言修說:“你要在這吃飯嗎?”
那自然的語氣,就跟問自己的婿一樣。
蘇蕎愣住,看向傅言修,男人說:“要的。”
林清點點頭進了廚房。
“今天是除夕夜,你不用回去嗎?”蘇蕎知道老爺子最看重傳統節日。
講求一家人要齊齊整整,就連初一十五都要回家吃飯,更不用說除夕。
傅言修抬手開額間的碎發,“不想讓我陪著你?”
想,當然想。
可是這不是重點。
“你到底怎麽說服我媽的?”蘇蕎簡直太好奇了,明明之前林清是不願意的,能覺出來。
但是兩人才聊了那麽一會兒就被說服了?
傅言修煞有介事地點了一下口,“靠這個。”
蘇蕎還真的看了看他的口,發現沒什麽異樣,才又疑地看向他的臉,聽到他說:“真心。”
蘇蕎:“……”
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到最後也不知道傅言修是怎麽說服林清的,也沒機會再去探究。
因為傍晚的時候,傅三叔竟然來了。
家裏的管家推著傅三叔來的。
見到管家,蘇蕎還有點意外,因為管家一直都是跟著傅老爺子的,幾乎是寸步不離。
大年夜,管家沒有守著老爺子反倒帶著傅三叔出門,太奇怪了。
“老頭子害怕我不回去,連三叔也不回去了。派管家來看著我們。”傅言修在蘇蕎耳邊小聲解釋。
怕他們不回去了?
怎麽莫名有點空巢老人的可憐。
“他可不可憐,把我爸媽從國外薅回來了。”傅言修今天就像是能讀懂蘇蕎的心思似的。
句句都在解答的疑問。
傅言修的父母一直都是退狀態,已經好幾年不回來了。
蘇蕎知道,他們跟傅老爺子的關係不是很好,不然傅老爺子也不會直接將家裏的權力給傅言修。
兒子輩裏沒有一個按照他的設想長。
要麽優秀但不聽他的擺布,要麽聽話,又沒什麽建樹。
本來是想培養傅廷修,結果為了許梔,自己出去單幹了。
問就是說,不想聯姻。
好不容易傅言修肯聽話,結果?
結果就是,還不如傅廷修,自己現在還被反殺了。
毫無反擊之力。
“我跟我爸媽說了,讓他們今年安爺爺。”傅言修說,“他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因為他們也不了老頭子。但是我跟我爸說,我都替你繼承家業了,你就分擔一點吧。”
傅言修說得雲淡風輕,甚至還有一點搞笑。
但是蘇蕎知道,他不過是想讓氛圍更輕鬆一點而已。
這其中有多博弈,不用問,也能想象到。
席間,有些尷尬,林清和傅三叔坐在一邊。
傅言修和蘇蕎坐在一邊。
管家是來伺候傅三叔的,但其實本用不到他,因為林清伺候傅三叔門路。
即便兩人現在有些隔閡,可這麽多年了,林清照顧他,已經了習慣。
管家覺得自己多餘,兩邊都是雙對,他自己坐在中間,像個大瓦數的燈泡,訕笑一聲,對傅言修說:“二爺,要不我先回去吧。”
不等傅言修說話,林清說:“不用,您就在這將就吃點吧。一會兒還要送三爺回家。”
回家?
管家愣了一下,可是傅言修說的是,要在這守歲。
管家的目投向傅言修,求助於他,後者淡淡笑,“清姨,就讓三叔在這吧。”
“那不像話。”林清拒絕。
且不說兩人現在沒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沒名沒分,住下來,算是怎麽回事。
“再說,家裏老爺子還等著你們呢。他平時最疼你們。”
林清的話不錯,兒子輩裏,三叔最老爺子喜歡,孫子輩裏,傅言修更是不在話下。
現在兩個人都跑到這來,傅老爺子估計現在想剝們母皮的心都有了。
傅三叔不能說話,但是表已經說明一切,就是不想走。
目一直落在林清臉上,那副深的樣子,傅言修都自愧不如。
“清姨,三叔已經跟爺爺鬧掰了。他說了,哦,不是,他是比畫的。”
傅三叔不能說話,現在隻能靠手勢比畫。
“爺爺要是不肯認你們倆,三叔就不認爹了。”傅言修手抓住蘇蕎的手,往自己的上一放,“我跟三叔的意思一樣。”
傅言修的話音一落,客廳裏立刻就安靜下來。
誰也沒想到,一向安靜的傅三叔,竟然會鬧出這麽大靜。
年夜飯就在這種詭異的安靜中吃完了。
飯後,林清和傅三叔回了臥室,大概是要談話。
管家,隻能自己在客廳裏看春晚。
這個年,還真是安靜。
傅言修拉著蘇蕎出門,說是要給驚喜。
蘇蕎跟著出來,主要是想問問,傅三叔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沒想到,竟然聽到一個驚天的。
“三叔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傅言修一邊開車,一邊似是無意地提起當年的事。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證據,要釘死嚴敏,沒想到,他們家裏正在鬥,竟然把嚴敏的死給暴了。”
那就是,當年傅三叔的車禍,是嚴敏一手造的。
傅三叔和嚴敏是聯姻,老爺子的手筆。
婚後兩人的生活,跟幸福毫不沾邊。
本來兩人是可以相安無事的生活,但是嚴敏耐不住寂寞,在外邊吃。
被傅三叔發現之後,不思悔改,想要害死傅三叔拿到產。
好在,老三命大。
傅言修拉著蘇蕎到了目的地,然後停好車,轉過臉對蘇蕎說:“所以,現在爺爺什麽都不敢說了。三叔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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