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薛雯,看來正在戴琴邊,也正開著公放。
電話裡戴琴也有點為難:「但如果打車來回上班,那麼我一個月的工資都擋不住這通費,還不如別上班來得劃算。」
白端端放下了:「所以調崗理由是什麼?說你績效考覈不好,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嗎?可你的績效我看過,完全沒問題,如果是這個理由,本站不住腳,直接拒絕就可以。」
「調崗理由是公司經營變導致的安排,說子公司現在業務量大,正在擴充套件版圖,急缺員工,而讓我服從公司的經營方案調派去那裡,我查了之前簽的勞合同,發現裡麵確實有這樣的話,公司可以據經營策略和安排合理調整員工崗位,隻要保證待遇不降低就行。」
白端端本來裡正塞了一大口海鮮炒飯,此刻一邊努力咽一邊妄圖答話:「那你簽……」結果話沒說完,就嗆到了,「咳咳咳……」
「你簽收任何公司發給你的調崗說明和通知了嗎?」
讓白端端沒想到的,季臨雖然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但卻徑自接過了話頭。
因為實在被貴通訊這波作氣得要死,白端端緒激之下還在咳,嗆得厲害,快連海鮮飯也咳出來了。
最初突然在電話裡聽到季臨的聲音,薛雯愣了愣,繼而才答道:「沒有,我告訴琴琴這些都不能簽收,但是都讓拍照留存了,另外人事部給打電話通知調崗,也都錄音了。」薛雯說完,擔憂道,「端端,你還好嗎?打擾你和季律師了,這麼晚了你們是還在律所一起加班嗎?」
其實作為鄰居,又是同事,在季臨家裡也沒什麼,然而白端端下意識鬼迷心竅就是撒了謊:「啊,是,我們……咳咳咳咳,在單位一起加班,咳咳咳……」
結果剛說完,響起的就是季臨咬牙切齒的聲音:「白端端!不許咳在我家的地板上!」
「……」
媽的,季臨,你能不能別拆臺?!白端端氣的咳得更厲害了。
好在因為正事當前,薛雯雖然有點驚訝,但最終沒有再追問。
電話那頭戴琴十分不安:「雖然我沒簽收任何東西,但合同裡確實規定公司可以調崗,那我怎麼辦?」
季臨抿著:「就算勞合同裡有規定可以調崗,但是也是合理況纔可以作,第一,你沒有不能勝任現在崗位的況;第二,貴的子公司本不存在人員缺的況,三天前我還看到了他們子公司大量裁員的新聞,本不存在擴大業務急需營銷人員的可能。」
「你錄音了這點十分好,他們錄音裡對你進行調崗的說辭和事實完全相反,可以證明是惡意調崗妄圖迫你自行離職,你完全可以不用理睬調崗通知,繼續在現崗位工作,他們就算去勞仲裁,也不可能贏。」季臨一邊講,一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白端端,「喝點水。」
白端端不知道怎麼的,還在咳,季臨索放下了水,騰出了一隻手輕輕順起了白端端的背,然後他冷冷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咳在我家裡,明天家政請假,不會來打掃。弄髒了扣你工資。」
季臨的表充滿嫌棄,語氣也冷若冰霜,然而緩慢拍著白端端背的手卻是作非常小心,如果白端端這時候抬頭,就會看見,這男人冷漠的臉上,其實有點紅。
但反正,季臨再怎麼冷酷再怎麼警告,白端端好像都覺得不太可怕。他這種警告還不如威脅自己以後不給自己做飯來得實在。
此後,戴琴又問了點別的細節問題,季臨也都一一詳細回答。
電話那頭戴琴和薛雯表達了對季臨和白端端的謝,這才掛了。
白端端也終於緩過氣來,喝了口水,忍不住慨:「案子雖然算是結束了,可鬥爭和生活都還在繼續啊。就算戴琴贏得了談判,讓貴通訊無法開除自己,孕期必須保證戴琴的工作,可員工和企業之間,總是企業天然的有優勢,你員工隻要在我這兒乾一天活,吃我一天飯,就得看我一天眼,我想給你穿小鞋想整你還不容易嗎?哎,企業啊,果然都是資本家的臉,就沒一個好的,老闆啊,都是剝削階級。」
結果這個觀點,季臨嗤之以鼻:「如果做企業是慈善活,誰還開公司?開公司的目的就是盈利,逐利是商業活的本源,你花錢請你幹活,當然希把你的所有潛力發揮出來,把我付給你的每一分工資都落到實。」
季臨抿了抿:「隻可惜貴通訊請的不是我,否則我有一百種辦法讓戴琴自離職,貴通訊毫無法律風險就可以擺。」
「還有你。」季臨瞥了白端端一眼:「你路子野啊,在老闆麵前罵老闆了?」
「……」
也是!平時沒大沒小慣了,都直呼季臨全名,可自己怎麼忘了!季臨不也是資產階級嗎!他也是個老闆!也是個爸爸!
好在季臨沒想追究,他直接換了話題:「不過這案子就這麼結束了?貴通訊不是請了朝暉?林暉就不出現了?就任由派一個三教九流過來耍幾個花拳繡被你一個職業選手重拳揍飛就偃旗息鼓了?」
作為對手,這種案子,林暉不出馬是好事,因為林暉的手段絕對不會比季臨,如果季臨有一百種讓戴琴自離職的方案,那林暉至也有八十種,白端端解決起來,絕對不如像解決杜心怡這麼簡單,甚至未必能贏。
隻是季臨的語氣雖然很平淡,然而不知怎麼的,白端端卻覺得,他對林暉沒有出現在這個案子裡,反而有些不滿。想起季臨一反常態死活要加這個案子,想起以前張俊達說的季臨彷彿針對朝暉,白端端腦海裡靈一閃——
「你接這個案子,是因為林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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