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叔。”
“想知道以前的事,接下來開始按醫生說的做吧。”
宴奚臣看著眼前的三人,也沒繞什麽圈子。
“宴叔。”
宋越欽猛得抬頭看向了他,眼中是濃濃的拒絕。
曾經的事,讓想起來幹什麽?痛苦嗎?自責嗎?
還是再次瘋癲?再次陷自我的世界?
曾經的一切那麽痛苦,母親忘了才好。
而且,為什麽都最後難道還要讓痛苦嗎?
恢複記憶之後呢?還會認他們嗎?應該會厭惡他們吧,恨他們吧,應該不想與他們在牽扯在一起吧……
他接不了這個可能……
他怕,好不容易才願意接他,認可他……
“難道讓最後離開也不明不白的離開嗎?是你們的母親,曾經是做過對你們不好的事,但你不得不承認,曾經真摯的過你們,你要相信,沒有母親不孩子……”
宴奚臣淡淡掃向宋越欽,深邃的眼眸裏麵一片淡漠。
他知道宋越欽在擔心什麽,但是,他們應該給一點信任。
本質是他們的。
宋越欽沒有說話,他隻是低下了頭。
“不會死!不會離開我們!”
宋臨安低聲怒說著,眼中一片偏執瘋狂。
他也不管宴奚是不是在眼前,不會死,不會離開他們,不會!
“你呢?”
宴奚臣沒管小偏執怪,他看向了一邊一言未發的宋楨予。
“是母親說的嗎?”
宋楨予抬頭看著他。
“沒有人想渾渾噩噩渡過一生,曾經那麽驕傲,不該是如今這樣的。”
宴奚臣目落在黑暗的走廊盡頭,淡淡說著。
骨子裏的驕傲,不會允許一生都渾渾噩噩的。
哪怕是出於自我保護導致自己忘了一切,但若知道自己以後是這樣的,如此渾渾噩噩,他想,大概是拒絕的。
哪怕知道自己會活在痛苦中,也好過如今對於自己轟轟烈烈的曾經一切不知。
“都聽宴叔的。”
宋楨予妥協了。
是啊,母親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們不應該以自己想當然的為好,打著為好的幌子,讓最後憾離開。
……
“媽,你還記得嗎,這是你曾經給我們布置的房間,這個圓形的小沙發,聽翠姨說你以前會經常抱著我們坐在裏麵給我們讀故事,哄我們睡覺。”
宋楨予他們帶著鄧千梨到了他們的房間。
宋楨予他們房間的設施已經有些陳舊了,他們的房間在窗臺邊有個米白圓形的小沙發,上麵正對蘇景園正大門,拉開窗簾往外眺一眼就能注意到門口況。
鄧千梨以前很喜歡抱著三個孩子一遍遍的眺門口,希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他回來了,一眼就能看到。
既然答應了會讓鄧千梨想起從前,四人第二天就行了,他們準備先帶多逛逛蘇景園看看能否想起點什麽,十幾年過去了,有很多東西,很多環境已經變了,十幾年的還保存下來的東西不多了。
隻有蘇景園被宋楨予他們勒令保存下來,不許任何人,格局,擺設,一切都是曾經的,但裏麵,屬於的東西也寥寥無幾。
當初和宋朝詞離婚,就狠心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消除了,所有屬於的東西都丟棄了,一點給他們的念想都沒留。
也隻有這座曾經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房子,被他們留了下來。
曾經居住的三樓在離開後讓人恢複了原樣,他們唯一保存下來的是給予他們的,自己存在的痕跡被抹了個一幹二淨……
“對不起……”
及陌生的環境,鄧千梨目落在他們指的白小沙發上,據他們的描述努力在腦中勾勒著畫麵試圖想起什麽,可是還是失敗了,低垂下腦袋有些自責。
“沒關係的媽,我們慢慢來。”
宋臨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安著。
三人對於沒回想起也不意外,若能這麽輕易就想起,曾經的記憶那麽痛苦,是不了才忘記的,能輕易想起大概早就想起了。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不著急。”
宴奚臣手握住了的手,暖意傳微涼的手。
的手腳常年是冰冷的。
“嗯。”
仰頭,對上他那雙包容溫的眼睛點了點頭。
……
中午。
“媽——”
看著沒吃幾口又吐出來的人,三人滿心焦急。
這段時間母親多數是吃了吐,廚師換著法的做的母親也是吃的,吐的多,很多時候剛吃就吐了,瘦弱的愈發消減了。
“不吃了,我們不吃了,我們吃水果。”
宴奚臣輕輕拍著的背,端了水讓漱漱口,隨後將麵前的碗拿開,讓傭人上了水果,叉了草莓給。
吃飯很容易吐,隻有水果多能吃下一點,但水果也不能吃飽腹強的,隻能吃的草莓,櫻桃,紅提,青提,獼猴桃一類的。
像香蕉芒果什麽的吃下要不了多久就能反胃吐出來。
“我沒事。”
鄧千梨將草莓塞口中了想吐的想法,才對擔心的四人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下來早已經習慣了。
……
“睡個好覺,梨梨。”
宴奚臣給掖了掖被角,吃了藥的,容易泛困,他俯吻了吻的額頭。
在他上來的一剎那,睡著的人皺的眉頭鬆開了。
“盡快聯係蘇千沉吧。”
出了房間,他下樓看著坐在客廳的三個滿麵愁容的男人,坐在了他們對麵,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蘇景園屬於的東西太,而且,很多痛苦的回憶都是在蘇景園,肯定心封閉的更實,很難打開,但他們可以從另一方麵下手,可以從蘇家下手。
那麽家人,或許蘇家會讓慢慢想起點什麽。
蘇家……現在隻剩下蘇千沉了。
“嗯,我們的人已經去聯係了。”
宴奚臣能考慮到的,宋楨予三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苦的角了。
他們的家,是母親最痛苦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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