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山的出口是一條蜿蜒的鑽石通道,和生存區的鑽石山構造差不多,這裏頭頂依舊罩著一個巨大的鑽石罩子。
鑽石道路前延了一大片荊棘玫瑰林。
遠遠看去,那片和周圍格格不的荊棘玫瑰異常鮮豔耀眼,大片的紅覆蓋在上麵。
後的通道中沒有一音,按照他們兩個人的速度來算,現在應該還沒山。
沒有等他們,百裏辛繼續前出發。
等他通過了蜿蜒的鑽石道路,漸漸靠近荊棘玫瑰林的時候,百裏辛眼中的神也漸漸凝重起來。
麵前的“玫瑰”,本不是玫瑰,而是一隻隻被荊棘刺穿了的鳥。
荊棘林瘋狂生長,每一上生長的尖刺之上,都穿刺著一隻鳥。
從傷口中流出,染紅了它們潔白的羽。
一片片地,麻麻。
遠遠看去,就像一大片豔麗的玫瑰花。
這些鳥的外形和山裏的那些鳥別無致,百裏辛略數了一,這片麻麻的荊棘林中,隻是鳥類的就足足有幾十萬隻。
它們有的閉著眼睛,像是在那裏安靜地睡著了。
有的仰起頭,尖尖的鳥喙微微張開,似乎是在引頸高歌。
在話故事中,曾經出現過一隻荊棘鳥,它自出生後不停地飛翔,直到找到了那片荊棘林後義無反顧地飛了過去。
讓銳利的鋒芒刺穿了它的,而它就在染它的時候,唱著最後的絕唱,悲壯而亡。
這個話故事後來有了很多的解讀,有的是說荊棘林,荊棘鳥是了不顧的男男。了,他們義無反顧、不顧。
也有人說這片荊棘林表了自由、信仰、理想……等等等等。
可不管是話故事中的荊棘林表了什麽,百裏辛也在現實中沒有見到過這樣悲壯的景象。
見識淵博如他,現在也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心的震撼。
從剛才開始,他的震撼就沒有停來。
震撼於這些不知名的白鳥年複一年以生命價啄山的執著,震撼於這些白鳥義無反顧傾在荊棘林的悲壯。
麵前是幾十萬隻鳥類的,他卻不曾到害怕,腔之中那洶湧澎湃的熱浪席卷著,仿佛要他裹挾海。
這片荊棘林麻麻的,如果要從中間穿過本沒有可,隻借助這些鳥類的才過去。
百裏辛朝著這些鳥拜了拜,才深吸一口氣跳上了荊棘叢。
剛一跳上去,一巨大的吸力忽然從方衝上來,百裏辛的立刻不控製地墜去。
不過好在有這些鳥類的阻擋,百裏辛堪堪攙扶住了鳥類的,這才沒有被荊棘叢紮馬蜂窩。
他眼神驚訝地看了看自的手,又攥拳頭試了試。
在這片荊棘叢裏,他的力量竟然全部消失了。
這片荊棘林不僅有強力,還有所有的力無效化的力量。
難怪這些鳥會被刺穿在這裏。
了夠到最裏麵的鑽石山,它們不斷路過唯一通道的荊棘林,不斷地被荊棘林刺穿,又不斷地借助前麵鳥類的,艱難地度過荊棘林。
百裏辛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在尖刺中走。
他這次沒有大步跑,一是因超重力的影響,是因不想如此這些悲壯的天空使者。
這大片的荊棘林,他走了五個小時才走出去。
穿過荊棘林的一瞬間,超重才從上消失。
時間到了午4點,百裏辛也發現,這次頭頂的“”沒有要落的意思。
線依舊如常,沒有任何改變。
百裏辛往後麵看了一眼,發現在自來過的盡頭出現了兩個小點,應該是趙楠和遲焰兩人。因距離太遠,他沒有朝兩人打招呼,而是選擇了繼續前。
前麵又是一條蜿蜒的鑽石山路,半個小時等他穿過這條鑽石道路的時候,再次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麵前原本應該是一片汪洋大海的,但現在海水被無數鳥類骸骨填滿。桑海桑田,一無盡的汪洋,現在卻變了一片骸骨組的平地。
衛填海,衛沒有做到的事,這個不知名的白鳥卻做到了。
如果說第一次用震驚來形容,第次用震撼形容,那這次已經讓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詞。
最遠那片原本朦朧模糊的鑽石山已經就在眼前,穿過這片“海洋”就到了。
然而這次百裏辛沒有走得太匆忙,時間對此刻的他來說是隻是龐大的數字後麵又加了1和減去個1的區別。
他蹲在地上,從眾多的骸骨中隨便拿起了一隻鳥類的頭骨端詳。
他看得十分認真,仿佛過這些骸骨就看到這種鳥的一生一樣。
百裏辛盯著鳥類的頭骨看了好幾分鍾,看得眼睛都開始發呆的時候才放,轉頭拿起另一個頭骨觀察。
剛才通過骸骨觀察,基本可以確定這些鳥類和前麵鑽石山中以及荊棘叢中的鳥類都是同一種鳥類。
不知道什麽,他忽然對這種鳥類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鳥,可以用自的填平大海,也可以用自的踏平荊棘叢,最後還用自的鳥喙啄穿了整個鑽石山。
這種鳥有名字嗎?它什麽?來自於哪裏?
這種是烙印在它心的基因本,還是有其他目的?
百裏辛目想得出神,手指無意識地在這隻頭骨上著。
忽然,百裏辛眼神微怔,詫異地低頭看懷裏的骸骨。
他指尖小心且仔細地著這些頭骨,像是發現了什麽,又拿起剛才那個頭骨觀察起來。
兩個來回比對了一,他同時放,又從手邊抓起了第三個。
如此重複了上百次,他才好像終於找到了答案,骸骨小心翼翼放回了骸骨堆中。
他再次看麵前這些骸骨的時候,雙瞳孔已經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複雜神。
頭頂是晶瑩剔的鑽石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照來的。百裏辛長長舒了口氣,緩緩站起來後繼續朝著前麵移。
隻是他這次的眼神卻變了,從最開始的好奇,變了異常的堅定。
百裏辛一邊走著,一邊低頭看著腳的骸骨。
每次路過骸骨雜的地方,他也會停腳步,彎腰這些骸骨擺正。
任務欄中的時間一直跳著,隨著表時間的數字緩緩跳到了00:00:01,時間也到了第天。
他已經在這個骸骨海洋中走了十幾個小時,但他毫不覺得疲憊。
後一直沒有跟上遲焰和趙楠的影,估計這兩人現在還被困在荊棘叢中。
不過有那些鳥類護盾,相信他們兩個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來到這裏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這片區域安靜到了一種極致,沒有海風,沒有海鳥,隻有百裏辛的腳步踩在骸骨上後發出了“哢嚓哢嚓”和百裏辛自的輕微呼吸。
又走了24小時,百裏辛才看到了海洋的盡頭,也就是鑽石山的盡頭。
一路走來,他已經沒法數清楚腳一共有多鳥類骸骨。
它們一個疊著一個,一個又挨著一個,層層疊疊。饒是百裏辛,都看花了眼。
又是一輕歎,百裏辛朝著前麵繼續移。
麵前是自曾經覺得高不可攀的鑽石山,隔著遠的時候他就到了鑽石山的高聳,現在離得近了,那種高聳有增無減。
可它再高聳,在百裏辛麵前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因麵前的鑽石山中已經開鑿好了一條通道,百裏辛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通過這條狹長的通道。
走通道,裏麵依舊有無數的鳥類骸骨,不過這些骸骨已經變了化石,表著時間洗禮的化石一顆一顆擺在道路的兩頭,就仿佛是這條通道無言的守衛者一般。
百裏辛在化石前停來看了一會,才又繼續前。
隨著百裏辛的前,線也無法再過鑽石照來。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麵前的通道就已經黑了來。
自鑿過的那條隧道和這條隧道比,很顯然是小巫見大巫。
他晝夜不停地飛奔了一天一夜,才終於看到眼前出現了亮。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離開了隧道。
在熾熱的明來臨的那一瞬間,他約看到了麵前出現了一個人的影。
亮刺痛了他的眼睛,百裏辛意識閉起眼的同時自嘲地笑了一。
真的是,已經想人想到了看到幻覺了嗎?
然而一秒堅毅又溫暖的懷抱告訴自,那不是幻覺。
百裏辛倏然愣住,想要睜開被刺痛的雙眼抬頭看看那人的影時,那人略帶薄繭的手卻放在了百裏辛的後腦勺上,對方重重攬在了自的懷中。
百裏辛聽到悉的男輕歎一,“好久不見。”
那一瞬間,百裏辛全的都開始戰栗起來。
他的指尖因激而有些僵和泛白,頭埋男人寬廣的膛中,百裏辛手指拽著對方的袖子,輕輕的音中帶著些許哽咽,“嗯。”
男人帶著喑啞質的嗓音輕笑一,手掌輕輕拍打著百裏辛的後背,安著這隻鮮出脆弱表的小。
兩人就這麽維持這樣的作,一個不鬆開,一個也不想離開。
誰都沒有多說什麽,但誰都明白對方。
無需言語,甚至無需眼神。
時間在兩人上仿佛靜止了一般,直到百裏辛的肚子發出了一“咕嚕”,帝迦才放開了百裏辛。
青年的眼睛微微發紅,表也是委委屈屈的。
帝迦笑起來,“了?幾天沒吃東西了?”
青年認真想了想:“三天吧。”
“那裏還有點吃的,跟來,”帝迦說著,帶著百裏辛往前走。
百裏辛這才有時間去觀察周圍的環境。
和後的鑽石山不同,這裏有了其他的。
腳是正常的土壤,周圍也長著茂盛的花草樹木,很像一個熱帶雨林叢。
帝迦對這裏很悉,駕輕就地帶著百裏辛在叢林中快速穿梭,很快就來到了一叢林深的山中。
百裏辛跟在帝迦後,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帝迦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百裏辛後繼續前走:“你說,是誰?”
百裏辛:“帝迦啊。”
“嘶,不是這個意思,”帝迦想了想,“額,是問,你知道是哪個帝迦嗎?”
可是覺得自的問題有點奇怪,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有很多靈魂碎片嗎?或者說你希是哪個帝迦。”
百裏辛:“嗐,哪個你不是你?”
“不過你非要想知道的話,你應該是999層的帝迦吧?”
“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帝迦回頭給了百裏辛一個滿意的眼神,才繼續道:“醒了沒幾天,就來找你了。”
百裏辛:“哦,是嗎?”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小木屋中。
小木屋雖然裝飾得很簡單,但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東西都是嶄新的,一看也沒有用過。
帝迦從櫃子上找出了幾個新鮮的果子,送到百裏辛麵前,又按著百裏辛坐。
看到百裏辛不排斥地吃起果子來,帝迦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居高臨地細細端詳起麵前的青年,眼神中的懷念幾乎就要溢出來。
就在他看得認真時,百裏辛卻一不吭地忽然抬起了頭,“說起來,你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帝迦:“醒過來後就發現你了時間囚籠,好奇你打算用什麽辦法出來,所以來看看。”
“不過看起來你又一次給了驚喜,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到了這裏。”
百裏辛深深看了帝迦一眼,“是啊,也沒想到的是,會有一隻鳥一直在幫助。”
帝迦拉了個藤椅在百裏辛麵前坐:“是嗎?那你的運氣可真好,你可要一定好好謝謝那隻鳥。”
“你說的沒錯,”百裏辛,“謝謝你。”
帝迦愣了一眼,眼神閃爍著開口:“你在說什麽呢,是讓你謝謝你說的鳥,你謝幹什麽?”
百裏辛抿著,眼睛盯著帝迦的眼睛。
目堅定,還帶著幾分促狹。
帝迦被盯得有些發,移著藤椅朝旁邊挪了挪,“這麽看幹什麽?蠻怪的。”
百裏辛無奈地輕笑一,“你還記得亡靈魔法師那個副本嗎?在那個副本裏,你的腦袋是個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