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他之前在高塔的第50層“朋克樂園”有過一麵之緣。
當時沙海公會的金發魔師埃米爾在和他的契約賭注中失敗,從而了係統的懲罰,隨後埃米爾被趕的薩麥爾帶走。
當時的薩麥爾全裹著一件厚厚的黑袍,一張臉藏匿在巨大的兜帽之下,就像現在一樣,隻出了一個堅毅的下。
他當時並不知道薩麥爾的名字,還是後從林絕口中知道了這個名字。
薩麥爾。
百裏辛又在腦海裏念了這個名字一次。
七宗罪的神話故中代表“憤怒”的惡魔,曾是高階天使,追隨魔王路西墮魔界。
這個名字太鮮明了,聽一次就很難忘記。
【叮!您收一條好友申請,請查收。】
係統音在腦海中突兀響,百裏辛下意識打開了聊天任務欄。
【玩家薩麥爾向您發出了好友申請,請問是否接?】
【是/否】
百裏辛眼尾餘看了另一隻隊伍中側後方不遠的薩麥爾,巨大兜帽的遮掩下,他看不清對方的臉,更看不對方此刻的表和目。
思忖一秒,百裏辛點了下【是】。
好友申請通過的瞬間,對方的消息就發了過:【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沙海公會的副會長,薩麥爾。】
百裏辛:【你好,我是百裏辛。】
薩麥爾:【我知道。】
百裏辛看著薩麥爾最後發過的三個字,有些遲疑。
我知道?
那我該回麽?
兩秒後,薩麥爾的信息再次發送過。
【你注意趕人的鞭子,他鈴聲響是有規律的。鞭子落下的瞬間,招魂鈴會跟著搖兩下,你就在那個時候呼吸。切記,隻呼吸一小口,隻有搖鈴的那一瞬間才靠鈴聲掩蓋住氣味。】
百裏辛盯著聊天窗口裏的字有些出神。
對方這是在給自己提示?
薩麥爾:【準備,鞭子要揚了。】
百裏辛聞言看向最前麵的趕人,果然薩麥爾私信發後的下一刻,趕人的鞭子揚了。
接著,鞭子落下,鈴聲搖。
百裏辛見針地呼吸了一口空氣。
周圍原寂靜的僵忽然躁地抬頭,在空氣中試探著嗅聞著麽。
百裏辛屏住呼吸,那些僵們隻是嗅聞了片刻又漸漸安靜下,重新一蹦一跳跟隨著趕人的步伐向前移。
最前麵傳了趕人的談聲。
“兄弟,你說這現在是麽世道,怎麽好端端地死了這麽多人?我還是第一次同時趕這麽多人。”
“大哥,天災人禍,老天要罰,咱們也做不了麽。不過與其心疼別人,還是先心疼心疼我們自己吧,這些人已經死了六天了,如果天亮之前不把他們送閻王鎮,它們就要變了。”
“兄弟放心,再往前走五裏地就是一條河,過了河咱們就看閻王鎮了,這才剛剛天黑呢,肯定得及。不過我聽說最近閻王鎮也不太平啊,最近時不時就出白。”
“大哥,我聽說是閻王鎮這是遭報應了才這樣,那鎮子前就邪門得很,咱們把人送下之後不逗留,我一刻都不多待。”
“報應?啥子報應啊?”
“閻王鎮裏麵不是有大大小小很多義莊嗎?世上都說閻王鎮通閻王殿,隻要人死了往這裏一安頓再在閻王廟裏多燒點紙錢,就買通閻王爺,讓死人將在回中投個好胎。”
“結果前段時間,有人閻王鎮上送亡親的時候,發現自己親人的在義莊中不翼而飛。”
“後你猜怎麽著?”
前麵的兩個趕人一胖一瘦,瘦的那位像竹竿,又瘦又長。胖的則像一個圓滾滾的球,又矮又圓。
瘦的是大哥,胖的是弟弟。
聽胖弟弟這麽問,瘦哥哥也被提了興致,“後怎麽著了?”
胖弟弟:“後他們在閻王殿裏找了親人的,隻是已經被剁碎放在鍋裏煮爛了。”
“他們發現的時候鍋上麵還飄著白花花的腸子和肺片,聽說還有個人不小心踩了眼珠子,當場就嚇暈了過。不吃的頭發和牙齒麽的就被隨便扔在了草席上。”
“嘶,”瘦哥哥打了個寒戰,“真的假的,這麽惡心?為麽要燉人?難道是為了吃?”
胖弟弟眨著兩個綠豆大小的小眼睛嘿嘿笑了兩聲,“說出你怕是不信,發現這鍋的是鎮子上的兩個小乞丐。據說他們是在閻王殿聞了很香的□□,兩人得慌,還為是閻王爺的饋贈。”
“一進就看了冒著熱騰騰霧氣的一鍋,倆人也沒多,直接用勺子撈出啃了好幾口。”
胖弟弟又停住了聲音:“哥,你猜味道啥樣?”
瘦哥哥腦袋晃晃悠悠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知道不知道,你快別賣關子了,趕說。”
胖弟弟:“他們說從沒吃過這麽香的,等他們狼吞虎咽吞了好幾口時,一截手指才忽然從鍋底冒了出,把這兩個小乞丐嚇壞了。”
瘦哥哥:“嘖嘖嘖,的確怕,不過人真的有這麽好吃嗎?”
胖弟弟:“嗐,誰知道呢。咱們又沒親自見過,說不定隻是訛傳訛呢。那倆小乞丐見過麽世麵是,活不定這輩子都沒吃過,謂聞味道才說香唄。”
瘦哥哥:“那這個閻王鎮的詛咒又有啥關係?”
胖弟弟:“接下就是重點了,這家人不遠千裏把親人送過,是為了讓親人將有個亳歸宿,沒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們一怒之下直接砸了閻王廟。”
“之後沒多久,閻王鎮就開始出現離奇死亡的人。他們全都死相慘狀,據傳是那一家人砸了閻王殿後引了閻王爺的震怒,閻王爺降下懲罰。”
瘦哥哥:“,降下神罰不是應該懲罰那幾個砸了閻王廟的人嗎?怎麽別人也被懲罰了?”
胖弟弟聳聳肩,手中的鞭子甩:“誰知道呢,說不定時閻羅王怪那些人沒有保護好閻王廟唄。”
頭頂是一滿月,明亮的輝照下,一陣沒由的風忽然吹過,樹葉發出詭異的簌簌聲響。
瘦哥哥打了個寒戰:“老弟,你嚇我們,咱們還是趕走吧。趕完差,趕拿錢走人。”
胖弟弟皺眉:“是大哥,咱們的人裏麵了兩隻,時候點數量不對怎麽辦?”
瘦哥哥:“這好辦,等下我們遇墳頭或者,拿兩個充數就行。反正他們也不認識這兩個人長啥樣。”
胖弟弟是:“大哥,好主意啊。”
他們邊走邊說,期間已經甩了好幾下鞭子、搖晃了好幾次鈴鐺。
這座深不見底的樹林中,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就連的烏和昆蟲鳴都沒有出現。
薩麥爾的信息再次向百裏辛發:【接下會有危險,小心一點。】
百裏辛:【麽危險?】
薩麥爾:【還不知道,但你抬頭看一下月亮。】
百裏辛痕跡地飄向天空,不知從哪兒飄了一團巨大的烏雲,烏雲很快盯上了月亮,沒過多久,月亮就完全被烏雲覆蓋,完全消失在了雲團之中。
同樣消失的還有如水如連的月。
樹林中,瞬間一片漆黑。
在無對焦的遙遠盡頭,百裏辛依稀聽了麽樂的聲音。
前麵趕人的鈴鐺響,但這次不是剛才有節奏的甩,而是一陣急促且高的持續搖晃。
薩麥爾:【停下。】
百裏辛在前麵僵停下的瞬間,自己也停了下。
薩麥爾:【這是控製薑詩停下的鈴聲,隻要和其他僵一樣站著不就行。】
百裏辛停下腳步,意識盯著薩麥爾的私聊容。
不太對勁啊。
薩麥爾對自己好像太過關注了,而且他好像對一切都十分悉。
百裏辛:【你好像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你之前過這個副?】
薩麥爾:【沒有,我悉規則,是因為我有一個技,做[先知]。】
【這個技會讓我看未的劇變化,不顧距離現在的時間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距離現在的時間遠的話我無清晰地看畫麵,但我模糊地這件底是危險的還是有利圖的。】
百裏辛:【我你看月亮的變化,但是卻看不危險是麽。】
【這技好用啊哥們。】
薩麥爾:【多謝誇獎。】
兩人說話的工夫,前麵的聲音越越近,百裏辛也終於聽清了那是麽聲音。
那是一聲聲的嗩吶聲。
兩個嗩吶追逐在一,高的音樂裏容卻截然不同。
兩名趕人張地站在前方,他們一不,帶著僵安安靜靜站在原地,好像死了一樣。
百裏辛屏住呼吸,而那兩道嗩吶聲仿佛帶了加速帶,越越近。
他睜開眼,看了一道極其詭異的畫麵。
在自己的左邊和右邊同時出現了兩支隊伍。
一支隊伍中,有人穿著高飽和度的大紅袍子,舉著大紅花轎,他們敲鑼打鼓,嗩吶唱著歡喜的讚歌。
另一隻隊伍,全喪服,中間抬著一口黑棺材,嗩吶聲響,肅穆低沉。
嗩吶聲響,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好家夥,這一下全撞見了。
百裏辛看兩名趕人咽了口唾沫,他們握著鈴鐺的手攥得的,臉因為屏息而憋得漲紅。
抬著大紅花轎的迎親隊伍和抬著棺材的送葬隊伍,就這樣趕隊伍麵前兩邊相遇了。
稠的紅和全無的白,強勢地在了一。
招魂幡和婚旗在空中糾纏片刻,又漸漸分開。
依稀間,百裏辛還聽兩支隊伍不同但又同樣詭異的歌聲。
他聽迎親的隊伍在唱:“三更快半夜,閻王要娶妻。凡人退避,百鬼莫擾。閻王妻,俏娘,快些上花轎床。”
他聽送葬隊隊伍在唱:“閻王你三更死,不會留你五更。閻王笑,判哭,牛頭馬麵開路,快些走上孟婆橋。”
兩支隊伍在樹林中融合在一,又很快分散後各自離開。
直紅白隊伍完全消失,頭頂那團詭異的烏雲也慢慢散,出了依舊澄澈明亮的月。
兩名趕人長長鬆了一口氣,紛紛狼狽地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地著氣。
瘦哥哥了額頭的冷汗,“,我們這一趟意就不該接。”
“太晦氣了!竟然上了紅白撞煞,媽的,還好我們的閉氣功夫了得。”
“呼,呼,”胖弟弟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失而複得的新鮮空氣,“快別說了大哥,我剛才差點憋死,如果這些鬼大爺再晚離開一口氣的功夫,我命都沒了。”
瘦哥哥幹枯的手指扶著樹幹站,“快走吧,我這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趕把這單完,咱們再也不閻王鎮這個鬼地方了。”
“等,等會兒,”胖弟弟雙手撐著膝蓋,“讓我再,再,休息一會兒,我覺有點缺氧。”
瘦哥哥警惕地四張著,聲音裏帶著幾分慌,“咱們邊走邊休息啊,走慢一點,我擔心紅白鬼大爺還會出。”
見拗不過瘦哥哥,胖弟弟隻好妥協:“好好好,走走走。”
薩麥爾的信息再次發:【一秒後開始前進。】
消息剛剛收,一胖一瘦兩名趕人同時走隊伍的前方,揚了手中的鞭子。
百裏辛跟著隊伍緩緩移,腦海還沉浸在剛才紅白隊伍的兩首歌裏麵。
簡直太魔了。
他剛才差點跟著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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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嘖,我願稱辛神為勞模,產隊的驢都沒有他這麽勤,不是剛從學校副出嗎?怎麽眨眼的功夫又進副了?而且這次還是s級副?】
【重點是這個s級副嗎?重點明明是辛神的人設竟然是僵。哈哈哈,咱就是說,辛神的幸運值從都沒有讓我失過。】
【那個戴兜帽的男人,好像也是玩家,終於找一個和辛神一樣倒黴的人了。哈哈哈。】
【他是沙海公會的副會長,薩麥爾,被稱為沙海公會中最神的男人。我每次見他臉都被是蒙著,估計就連他的枕邊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麵目底是麽。】
【枕邊人?他還有枕邊人?】
【據未考證的小道消息,他跟沙海公會裏麵的那個金發魔師走得很近,有幾次還被撞見他們從一個房間走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