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著酒滴滴答答落下來,易渺輕呼一聲,看著捂著手臂的男人抬起頭來。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不趕把你們老板拉出去?”易渺頭疼地放下筷子,看向門口那幾個呆若木的保鏢,“快啊。”
幾個保鏢後知後覺地拉著趙煊堂向外走,他跌跌撞撞地沒抬頭,揮手甩開拉住他的保鏢,扶著門框勉強站直了。從他手臂向外流,浸了灰的西裝袖口。
易渺別過眼去,不知現在該說些什麽好。至沒想過會是這樣詭異的場景,在唐紫和趙煊堂曠日持久的對峙中,任何人都會為局外人。
這些年來都是這樣的,包括現在。
在場的甚至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勸他們兩個人都冷靜一些,知道唐紫這一下不僅僅是為了替出氣。還有許多其他的,掩埋很久的緒。
隻隔著一道簾子,唐紫看著他的背影,手背被濺出來的玻璃碴劃出了幾道流的傷口。他背對著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頭看。臉上沒有表,不像之前揍他時,臉上總帶著些莫名緒的憤怒。
他想要說什麽,但結滾,最終沒有開。隻是目移到的手上,然後扶著門慢慢轉過去。
“記得理一下你的傷口,”他聲音很輕,“打擾你吃飯了,對不起,唐紫。”
直到趙煊堂完全走出去,易渺才上前去拉唐紫的手。原先還沒注意到手上的傷口,一自己的手指都帶了點意,向下看才看到是鮮紅的跡。
好在聞訊趕來的老板和侍者提供了一些理傷口的消毒藥,易渺拆開消毒棉簽,恨不得出倆指頭唐紫的腦袋。
“你……你先冷靜一下了,找什麽人收拾他不行,非要你自己手,”易渺皺著眉抬起的手背,用消毒棉簽小心地挑出了手背上紮進去的一塊酒瓶碎碴,“你快嚇死我了,你們要真打起來,我怎麽攔才好?”
唐紫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易渺將的手背上的傷口消完毒,才抬起頭來,聲音輕飄飄的:“我隻是不太明白,他怎麽變這個樣子了。”
或者說那就是他本來的樣子,隻是在這些年裏從未發覺。
人的憾經不起仔細分析和推敲,那些憾的事裏有看不見的細微痛楚幾乎深骨髓,很多事都是越想越後悔。不是到後悔,隻是覺得陌生。
易渺作一頓,沒有說話。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裏,倒了一杯熱茶握到手上,輕輕點了點另一隻手的手心:“我有一陣子覺得荀庭特別陌生,因為我發現我對他很多事幾乎是一無所知。但是後來我想清楚了,人都遲早會有讓別人覺得陌生的那一部分。每個人都有,我也有。不知道荀庭在探知我的時,會不會也覺得我也是一個令他到陌生的人。”
宋延將車停到火鍋店對麵的馬路邊,看著裏麵走出來的人,對著電話那頭輕輕歎了口氣:“出來了。不過這種事你明明可以手底下的人來做,為什麽要找我?”
他一麵說著,一麵看向趙煊堂的車。
隨著他走出來的作,有從他上滴落。宋延瞇了瞇眼,看清他手臂上那塊暈染開的紅部位後,輕輕一笑:“難得掛彩了,你派人幹的嗎?”
易溯在那邊的聲音低了一點:“不是。”
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到這麽有勇氣的人是誰。
“跟他是跟不出來的,這小子一向很明,”宋延看了一眼從不遠拋過來的一個影,將車門打開,“而且我今晚還有事,這種事你應該提前告訴我。”
“什麽事?”易溯問了一句,剩餘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悉的聲。
葉彤剛剛上車,正準備說話,見宋延正在打電話便噤了聲。
宋延笑了笑發車子,把手機挪遠了一些:“葉彤剛剛上的電視劇投資人是我爸爸的朋友,今天他們吃飯,我也去湊個熱鬧。怎麽你也想來嗎?”
易溯本來要說的話被這幾句話堵了回去,他手指叩著桌麵,等了半晌才說話。
“也不是你妹妹,你去湊什麽熱鬧?”
易溯雖然偶爾怪氣,但是攻擊的對象一般是荀庭。宋延剛要掛電話就聽到自己無緣無故被懟了一句,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想說什麽?”
電話掛斷了。
宋延皺了皺眉,側眼看了一下葉彤:“你最近惹到易溯了嗎?”
葉彤最近對易溯的名字十分敏,宋延剛一提,手掌就下意識一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盡力讓自己的神態看起來正常:“沒……沒有吧。”
雖說昨天晚上才在他麵前口出狂言,說出“能不能親你一下”這種荒謬的話。但已經解釋清楚了,相信易溯不會把認居心叵測的歹人。
宋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好像在想什麽,但是沒有立刻開口。車子快速駛另一條道路,他看了一下反鏡,語氣淡淡的,打破了葉彤的神遊。
“易溯最近心應該不是很好,你如果有要和他打道的地方,也要多理解一點,”宋延抬眼,“陳玥的忌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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